宫玺目不转睛盯着木制马桶,奇怪这是何物。
他忍不住将马桶盖打开,仔细打量。
接着摸索水箱,触碰到冲水开关,马桶水喷涌而出。
宫玺眼里充满好奇,这难道是盛水的器物?
他将手伸进马桶内,捞了捞那清澈的水,放嘴里尝了尝。
没什么味道,他便确定了。
他又将浴室打量一圈,看见花洒后,又新奇地打开开关,被淋得浑身湿透。
发现水是热的,他便顺道冲洗一番。
花洒旁边是鱼缸,他接满水,舒服地泡了个澡。
手搭在浴缸两边,左手摸到块四四方方、滑滑溜溜的东西。
手上起了些泡沫,他试着涂抹全身,洗净后香喷喷的,还十分清爽。
享受完毕,他躺在温热的大床上,全身心都得到放松,睡了个一夜无梦的好觉。
次日醒来,宫玺精神头十足。
原来睡一个好觉,是这般舒服。
只着一晚,他便喜欢上了姚家的宅子,打算将自己的府邸按照姚宅翻修。
宫玺的作息,易容师十分清楚,他早早到宫玺屋外等候。
宫玺一开门,他便进入给他装扮成姬恭保。
接着,宫玺雷打不动地去院子练拳。
却见彦青与姚绾也已开始打拳。
宫玺自从得知姚菁安然无恙后,他便将姚菁这三年的事打听清楚了。
他猜测那个陌生的男人就是姚菁捡回来的彦青。
听闻姚菁落下山崖后,遇见了他,两人在外独处了月余,宫玺不禁吃味。
他不露声色,上前抱拳行礼。
“这位兄台,在下观你拳法不错,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自从彦青来到姚家,姚绾便想要与他习武。
她想学好本事,保护自己的家人。
可谁知这一学竟一发不可收拾,她天赋惊人,且十分爱好习武,如今已小有所成。
她不赢师父,又十分渴望与他人切磋。
来了个练手的,她喜笑颜开。
“姬老板,原来你还会武艺,你想挑战我师父,不如先打过我。”
说罢,姚绾也不待宫玺回答,便朝他的面门出了拳,“看招。”
宫玺条件反射般,身子后仰,轻松躲过。
他无意与姚绾纠缠。
他一手挡开姚绾的胳膊,一手做虎爪状接近姚绾的脖子。
“姚姑娘,你输了。”
“是,姬老板,小女认输。”姚绾不禁气馁,她学了三年,武艺还如此弱,连别人一招都应付不了。
宫玺收回手,她是姚菁的妹妹,他应当鼓励一二。
“姚姑娘仅学了短短三年,已能与在下过一招,实乃天赋了得。
只需再接再厉,相信再过两三年,便能接下在下两招。”
“借姬老板吉言。”
姚绾听到前半句,本已重拾希望,听到后半句,又蔫了下去。
这人会不会说话,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
这也怨不得宫玺如此说,毕竟所有武学天才的天赋,在他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差之千里。
只是姚绾不知道罢了。
而彦青并未将姚绾当成他的徒弟,而是主子。
姚绾想学武,他便教,不存在师徒关系,所以对姚绾始终恭敬。
他道:“娘子,你歇着吧。”
宫玺问:“兄台可愿与在下切磋一二?”
“姬老板先请。”彦青向来话少,开门见山。
“好。”
两人相互一礼后,宫玺率先出拳。
掌风“呼呼”生风。
彦青只能堪堪躲过,他心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依旧冷峻如霜,吃力回击。
宫玺轻松自如应对,似乎还未使出全力。
姚绾两只手掌交叠紧握,紧张地手心出汗。
两人缠斗二十来招后,宫玺扼住了彦青命运的喉咙。
彦青:“在下认输。”
宫玺收回手,抱拳,“承让。”
彦青回礼。
宫玺对彦青的表现还算满意。
能在他手底下过二十几招的人,少之又少。
对付一般人已绰绰有余,难怪能够抵挡住司徒伯父派来的刺客。
对于这一点,他确实应该感谢彦青。
毕竟这三年里,是他护住了姚菁一家。
宫玺道一声“多谢”后,便离开了。
姚绾看着宫玺的背影惊叹:“师父,没想到姬老板武艺如此了得,连你在他手下都撑不了多久。”
“是我学艺不精。”
说罢,彦青默默继续加倍练习。
姚绾见状,也不敢再偷懒。
而另一边的宫玺,此时正苦恼地找茅厕。
碍于面子,他不好意思问彦青,便自己在前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茅厕在何处。
他都快憋不住了,见到哑奴,他上前拉住他。
反正哑奴不会说话,他出糗也说不出。
他问:“你可知茅厕在何处?”
哑奴“啊啊”回应着,给宫玺带路。
他将宫玺带至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推开门,宫玺便见与他屋内的浴室无意,他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见哑奴打开两层马桶盖,站着做了个姿势。
接着放下一层马桶盖,坐在上面。
随后按下冲屁屁的开关,从旁边的盒子中取出草纸,假意擦了擦屁屁,最后按下冲水开关。
哑奴一番演示后,宫玺直接对着盥洗台大吐特吐。
哑奴见状,“啊啊”着急忙上前,帮他拍背。
似在问他“怎么了,还好吧。”
宫玺吐完,举起一只手挡在身前。
“在下无事,许是昨夜酒喝多了,你先出去吧。”
哑奴“啊啊”着点头,出了卫生间。
宫玺这才打开水龙头,漱口。
他现在恨不得将香皂送到嘴里洗洗嘴。
但那东西毕竟全身上下都涂抹了,他忍住没有行动。
盥洗台上的牙刷、牙膏,他看见了,也不敢再乱用,生怕又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漱完口,他还是学着哑奴的示范,体验了马桶。
温热的水冲洗屁屁,别说还挺舒服。
再用草纸擦净水,也不疼了。
要知道草纸粗糙,摩擦皮肉是很疼的,就这还不是寻常百姓能用得起的。
如厕完,宫玺起身冲水。
见污秽随水消失,他不由心惊。
这器物当真好用,异味也小。
若整个康朝都能推行,街边的茅厕岂不干净清爽,也不会再有人不小心掉入粪坑而死。
宫玺正想着,外头便想起敲门声。
他打开门,司徒珩便跑进来,东张西望。
“姚家人说这里是茅厕,茅厕呢?”
“那便是。”宫玺侧身,指了指马桶。
“???”司徒珩满脸问号,“你逗小爷玩呢,那分明是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