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揶揄一笑。
“结果还是一样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众妇人“嘘”声。
“老姐姐，你这不是戏弄咱大伙吗？”
“可不是，老姐姐，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不过，后来究竟怎样？”
“这后来嘛，治病行不通，村民就想到可能是招惹了邪祟，便请了老道做法。
老道说是咱这些村民经常上山，扰了山神清净，惹怒山神，才会如此。”
“这可是当真？”众妇人不敢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村民听了老道所言，渐渐无人再上山，这村里的孩子还真就不再莫名其妙夭折。”
“这事听着可真邪乎，这世上真有山神？”
“难怪家里老人都不允许俺们上山，原是为了不让俺们去打扰山神啊。”
“天不早咯，大伙都回吧、回吧！”
老妇挥手赶人。
围在老妇家门口的小妇人，三三两两交谈着老妇所言回家去。
杜翠花虽未听到谷中关于吃人的传闻，依旧心满意足跟着姚菁回客栈。
姚菁联想到现代的“神秘大妈组织”，打趣道。
“娘，你这八卦精神，打入到妇女组织内部，都可以刺探情报，抓抓间谍啥的了！”
杜翠花并不理解姚菁所言。
她可从来不知道，听个八卦，还能干这些正经事。
“死丫头，你说啥呢，老娘就爱听点村头村尾的新鲜事，咋的啦？”
姚菁笑嘻嘻道：“不咋、不咋，您老人家喜欢就好。”
杜翠花听八卦只听个响。
姚菁却联想了许多。
夜里躺在床上，她问系统。
「系统，谷中那些成年村民，你瞧着他们多大？」
光凭肉眼，姚菁瞧他们一个个都有四五十了。
「根据本系统检测出的骨龄来看，均是二十来岁。」
「果然，世上之事哪会如此巧。
你说，老妇所说的夭折的孩子，可否就是他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
姚菁如此想。
在县城客栈的宫玺，听闻时年带回的传言，同样如是。
司徒珩开口：“那群村民瞧上去四五十的模样，夭折的孩子真是他们？”
宫玺：“你不也说过，他们比常人衰老快些，有何不可能？”
“这群狗东西，真是可恶，将孩子弄成夭折的假象带走，就无人会报案。
旁人听了，也权当是一件奇闻轶事，不会深究。
就算是我，若非经历了山谷之事，也只会当个民间奇事来听。
也难怪我们远在京都朝堂，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也就说得通，那群村民为何如此信任黑袍。
从小将‘人猪’思想刻在他们脑子里，最后根深蒂固、深信不疑。”
“这群畜生，可真害人不浅。”
“他们做此事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祸乱康朝天下。”
有了这个思路，宫玺吩咐时年。
“回去后，立即让人收集各地民间轶闻！”
“是，王爷！”
次日，赵武问好路线，继续往北疆而去。
由于绕了原路，原本五六日的路程，一行人走了十来日。
众人在腊月二十八日，终于抵达流放地北疆渤州府。
赵武将姚菁等人交接给当地衙役。
熟料，时年等在了衙门口。
“赵兄，王爷看重诸位本事，还请诸位去王府任职！”
说是请，其实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姚家人在渤州府，宫玺派人随时盯着。
而赵武等人一旦回京，天高皇帝远，他们若在外说三道四，一时也难以察觉。
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
赵武及他的九个兄弟听后，欣喜若狂，尤其是冯三。
王爷之前只给了赵武令牌，还以为他们没有再往上爬的机会。
谁曾想，王爷竟派亲卫亲自来请他们。
这莫大的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赵武本以为往后只有他一人在王府摸爬。
如今有兄弟一起互相帮衬，他的底气也更足，自然高兴。
虽说渤州比不上京都。
但赵武等人坚信，跟着王爷比当捕快有出息。
当衙门的狗，不如当王爷的狗。
衙门的狗可以任人宰割；想欺负王爷的狗，那也得看他主人答不答应。
若错过此次机会，他们根本无处攀附王爷这等权贵。
况且在王府做事，身份地位也高了许多。
更别说俸禄了。
在衙门，只会被上司克扣、剥削。
差事办好了，王爷随便打赏一些，也够他们吃好几年的。
至于闲亲王府经常有抬尸体出的传言，他们也有耳闻。
但富贵险中求嘛。
且这几月与王爷相处下来，发现只要不触及王爷底线，他也不会滥杀无辜。
他含笑道：“时年大哥，王爷邀请，我等荣幸之至。
待我等回京述职，交接好手头差事，便立即带家人赶回渤州。”
“路途遥远，诸位一路奔波，已是疲累。
尔等京中差事，王爷已派人前往解决。
至于诸位家人，到时会一并接来，诸位且放心。”
这一路上遇到几次，大伙也算有患难的交情。
时年对他们还算客气。
聪明如冯三，从时年话里的意思，便明白了王爷的用意。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去王府。
那他不如借此机会，讨好时年，日后在王府或许更好过。
他凑上前道。
“头儿，能得王爷赏识，这可是莫大的殊荣。
王爷如此体恤我等，咱还不快感谢王爷，还要感谢时年侍长特意跑一趟，来告知我等消息。”
赵武自知没有冯三机灵，他这么说一定是对的。
连忙领着兄弟向时年道谢。
道完谢，还不忘拿出从姚家那赚到的十两银子。
“时年大哥，劳累你跑一趟，小弟请你喝杯茶。”
时年瞧也不瞧一眼，将银子推回。
“看在我等共患难，也即将公事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
王爷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在王府，莫要再做这种事，以免惹王爷不喜。”
赵武悻悻将银子收回怀中，点头哈腰。
“是是是，多谢时年大哥提点，小弟记下了，以后再不敢了！”
“既如此，便随我去王府吧！”
说着，时年领头，边走边道。
“放心，只要你们在王府好好干，王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