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柯······你把他们都解决了?”等到陶柯擦干汗走进大门后,路明非问道。
“嗯,没有逃跑的。”陶柯重新看向从隧道口不断向外涌的红水,“不过并不能确定之后猛鬼众还会不会来人,所以你也别放松。”
“知道啦,你是组长你说了算。”路明非重新端起枪戒备四周,“虽然说就算我戒备了每次也都是你先发现敌人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在我专心杀龙的时候不要放松,”陶柯握住碎月同时死死地盯着隧道口,“我到时候应该没精力去盯着外面了。”
路明非微微一愣,注意到陶柯的目光也看向隧道口。
原本向外奔涌而出的红水水流越来越小,就仿佛被一个被拧上旋钮的水龙头。
——这个比喻或许有些不恰当,因为没有谁家的水龙头口里会冒出章鱼触手般的玩意······除非是做梦。
然而陶柯和路明非眼前的隧道口就是冒出了这么一条触手。
那条触手探出隧道口,触手上像是吸盘一样的东西紧紧地吸附住隧道口附近的墙壁,随后整条触手绷直,肉体和墙壁摩擦的声音与蠕动声从隧道口内传出,并且越来越大。
“这······这是啥?!”路明非瞪大眼睛盯着那一条触手,一梭子子弹毫不犹豫地就射了出去。然而预想中的子弹入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反倒是路明非的子弹被全部弹开。
‘触手’上层层的鳞片展开,然后重新紧紧地收缩在一起。所谓的触手或许是肉质的,但是表皮却是鳞片构成。
连龙类亚种身上都布满鳞片,更何况是这只缺失了白王一部分的生物呢?
“呜啊!!!”剧烈的咆哮声自隧道口内传出,虽然没有伤到对方,但是路明非的这一梭子子弹却激怒了对方,给对方上了一个‘暴怒’的buff。
一条、两条、三条······越来越多的‘触手’从隧道口内拥挤着伸出来,扒住隧道口想要让‘触手’之后的部分出来。最后,一共挤出来了八只触手。
八只‘触手’几乎占据了红井之内一侧的墙,宛如人血的红水不断从触手上滴下,隧道口也被那八只触手挣得大了一圈。
看着一齐窜出隧道口的八只‘触手’,路明非禁不住干呕,陶柯的胃也不好受。此时的情景就像是一团湿哒哒的头发在你洗手的时候钻了出来然后疯狂向外蠕动一般。
如果不够形象的话可以把水龙头替换成马桶。
最关键的是陶柯和路明非都是吃完晚饭不过一小时。
“明非你帮我盯着点外面,免得我遭黑枪。”陶柯一边扫视那八条‘触手’一边道,注重观察八条‘触手’的尾部。
最后,陶柯的视线集中到了那最先伸出的一条‘触手’的尾部。八条‘触手’粗略看去的话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第一条和其它的‘触手’有一丝轻微的不同。
——那一根‘触手’的尾部,鳞片之外,有一节白色的骨质物。
陶柯躬身,然后猛地向前奔去。
虽然隧道内那个生物的眼睛似乎还在隧道之内,但是祂却似乎能够感受到陶柯的存在。原本扒住墙壁的八只‘触手’如同手臂一样挥舞起来,同时朝着陶柯狠狠砸去。
八只大概一米多粗的‘触手’一齐朝着一个人砸去,那场景就如同群魔乱舞一样疯狂······且神经,就如同发狂的野狗一般。
陶柯微微挑挑眉,这玩意似乎没有理智?
言灵·时间零瞬间开启,顿时飞舞在空中的八只‘触手’仿佛静止了一样。
盯准了那节有着白色骨质物的‘触手’,陶柯对着它用力一切。在时间零之下,原本怎么也能阻拦碎月一会儿的鳞片几乎瞬间便被砍烂。
除了在砍到那‘触手’的骨骼处碎月被阻拦了一下子以外,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触手’被碎月分割,陶柯二话不说一抹那带着白色骨质物的一小截,将其收入了神域之中。
随后陶柯嘴角勾起,奋力向前一踏,躲开了八条‘触手’的攻击。
言灵·时间零被陶柯关闭,风王之瞳同时开启,托举着陶柯的身躯向前划去。
‘轰’的一声,八只‘触手’纷纷砸在了陶柯原先站立的地方。
虽然还是有点为上杉绘梨衣的药而发愁,但是陶柯此刻依然不禁笑了出来。
“呜吼!!!”
不谈陶柯此刻那颇有些微妙的心情,隧道内生物因痛失了一截‘触手’而发出的惨痛的咆哮声震彻天地。
······是真正意义上的震彻天地,此时整个红井都在震动,甚至那本来狭小的隧道口都因此而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原本被堵住的红水再次涌出。
一个畸形的头连着长条般的身躯率先顺着那巨大的裂口伸展出来,摇晃着脑袋看向陶柯。
陶柯一边稳定身形一边下意识地扭头,璀璨的黄金瞳和赤红色的巨眼四目相对。
“吼嗷!!!”
畸形头部张开碎肉般的嘴部,朝着陶柯大声吼道。
甚至于震得陶柯感觉耳膜都破了。
畸形头部张开巨嘴,一口朝陶柯咬去。
——————
几分钟前。
此时数不尽的尸守已经从海里奔向岸边,同时猛鬼众也和蛇岐八家正式开火,无论是卡塞尔的人员还是蛇岐八家的成员都有自己要奔赴的战场。
但是原本是卡塞尔学员此刻潜伏在蛇岐八家做卧底的芬格尔哪儿都没去。
芬格尔正走在东京的街道上。
此时的东京已经有快一半被因白王苏醒而带来的海水淹没。所幸eva在发现有海啸征兆的同一时间就伪装成霓虹官方给每家每户发送了避难警示,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因为这场灾难丧生。
不过纵使如此,也没有什么商店开门,所以芬格尔跑到街上来也不可能是去商店。尤其是芬格尔此刻越走越偏僻,芬格尔更不可能会去什么专门开在偏僻的地方的······咳咳。
言归正传。
芬格尔走着走着,突然皱了皱眉,对着自己的手表严肃道:“是在这儿?”
“还要往前一些,在上面。”
几乎同时,eva的声音从手表内传出。不过和平时或是冷漠或是调皮的eva不同,此时的eva声音中有着难掩的温柔。
“上面?”芬格尔挑挑眉,把手表对向前面,“你对我的定位没有问题吧?前面是座楼。”
“没有问题,他就在楼顶的天台上。”eva道,“他似乎是在看向红井的方向。”
“天台上?我还以为他是在某个狭小的巷子里呢,毕竟那种肮脏的老鼠喜欢待的地方应该最配他。”
芬格尔冷笑道,随后右手按到了面前的墙壁上。
“一切小心。”eva的声音再次从手表内传出。
“放心,我很惜命。”芬格尔道。
随后芬格尔的右手上缓缓地钻出了一枚枚鳞片,鳞片紧扣,使得芬格尔原本的右手化作了龙爪一般的东西。
龙爪紧扣,狠狠地抓进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