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水下六千米，此时的迪里雅斯特号宛如一个陀螺般疯狂的旋转，原本待在驾驶舱里就略显拥挤的五人此时更是挤成了一团，宛如一个沙丁鱼罐头。
原本几人潜水之旅还算顺利，但是到了水下2100米处凯撒说了一句“还好，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后，意外就发生了······
迪里雅斯特号一共有四个空气舱，结果又三个空气舱同时漏气。空气泄漏还算轻的，疯狂逃逸地空气使得迪里雅斯特号变得不平稳，不断翻滚以及疯狂下坠。只是几分钟，迪里雅斯特号就已经下坠到了水下六千米处。
楚子航已经打开了平衡舵，试图阻止迪里雅斯特号继续旋转。
当然，相比于几人的痛苦某个人似乎更加痛苦，陶柯的神念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某个趴在迪里雅斯特号顶上的人的苦不堪言。当然也仅仅是苦不堪言，还没到翘辫子的程度。
不得不说，古龙血清是真的牛批。
“呼叫迪里雅斯特号！呼叫迪里雅斯特号！岩流研究所提供了应急方案，如果你们能开启迪里雅斯特号的强动力源，配合稳定翼和平衡舵，你们能进入水中滑翔状态！能够减缓下沉速度。但是要快，再有十分钟你们就会跌进海沟里在海床上摔得粉碎！”源稚生焦急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你是指核动力舱？”凯撒原本在操控台上狂按试图阻止迪里雅斯特号继续下坠，听到源稚生的话后挣扎着站起，一个肘击击碎了操控台上的玻璃罩，露出了里面的黄色扳手。
“这东西是核动力的？？？”路明非才注意到扳手上的标志，“还是装备部弄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它可能会炸吗？不过这种时候就先不要吐槽了啊！”陶柯立刻阻止了路明非的吐槽欲，他是真的想知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路明非是怎么吐得出槽的，“凯撒，快扳扳手！”
“如果它真的炸了，我们五个一定尸骨无存，更糟糕的是有可能引起海底地震或海啸，甚至让霓虹沉了。”楚子航已经打开了平衡舵，潜水器已经不再旋转，只剩下了疯狂的下坠。
凯撒右手放在扳手上，始终没有扳下去。
“扳吧，不必顾忌霓虹。”结城麻衣开口道，“不扳的话我们一定会死，迪里雅斯特号也一定会毁掉。学院短时间内一定造不出第二个迪里雅斯特号，我们这次必须把胚胎毁掉！”
“没错，”楚子航也点头道，“龙王躲在水下我们也找不到他，而且死掉的天空与风之王也还在水下。龙王复苏后吃掉他的尸体的话就可以发动灭世言灵了。”
“不，”凯撒脸上不断有汗珠流下，“我不是担心霓虹怎么样······关键是我忘记启动密码了。”
陶柯一手捂脸，这一茬他还真没想起来，他只记得原著里几人平安到底了。
“要不，我和师兄用言灵？”陶柯道，“不过那样的话我们的潜水器可能就要毁了。”
陶柯目前也没办法让潜水器重新平稳，他获得的那些言灵和权能对于这种情况用处都不大。火系权能倒是能够产生水蒸气阻止迪里雅斯特号坠毁，但是之后这个潜水器估计也玩完了。
“对！”曼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只要迪里雅斯特号没有倍完全摧毁，很快就可以修好！”
“陶柯，楚子航，你们俩准备。”凯撒以组长的身份给指令。
陶柯和楚子航齐齐点头，准备释放言灵。
“三、二······”凯撒数道一半的倒计时突然被驾驶舱上方传来的金属扭曲的刺耳声打断，接踵而来的就是一股超重感，原本适应了失重环境的几人同时被压在座位上，挤成一团。
“这是······稳定了？”路明非感受着超重感消失后稳定的潜水器，惊喜地道。
“是，稳定了。”凯撒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抓着手电检查仪表，“现在是水下7600米，电路和管道都还正常，四号水密舱还能正常工作，真不愧是原型机！”
“不要再夸了，刚刚我们差点团灭。”陶柯吐槽，“要真是这样我估计第二天守夜人的头条帖子会是对几位优秀学员的纪念帖，第二条就是‘震惊，多次屠龙的优秀学员们竟死于交通事故’，脸都没了好吗。”
“不，我觉得我们一会儿可能就上论坛了，”路明非插进来，“因为我们还没看见龙王就差点死的不明不白，被芬格尔发现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们。”
“先不要闲聊了，我们似乎断电了。”结城麻衣皱眉道，“怎么办？”
“只是断电保护，”楚子航道，“我们可以手动恢复电力。”
“喂喂喂，陶柯!听得见吗？！陶柯？！”曼斯教授焦急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听得见听得见！”陶柯赶忙回到，“教授你不用担心了，我们这里没事了。部长，是你们拉住了安全索？”
“没错。”源稚生道。
“你们的须弥座没有翻了吧？”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么大的冲击力。”
“只是有些倾斜，翻倒还不至于。”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设备基本还都正常，请求继续任务。”凯撒道，但随后就又惊呼出声：“见鬼！我们的氧气含量只剩下44%了，空气舱泄露为什么氧气含量还会减少？”
“我觉得原因在那儿。”陶柯通过观察窗指了指上方，窗外两个球形的椭圆形钢罐慢慢上浮，随后就被水压挤得慢慢变瘪，一串气泡从变瘪的钢罐里冒了出来。
“大概是震动中固定钢罐的螺栓断裂了，”凯撒皱眉道，“那几乎是我们一半的氧气储量，我们现在大概还只能在水下活动50分钟了。”
“立刻返航！”曼斯给几人下指令，“你们在水下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迪利亚斯特号也需要修理，行动以后再进行！”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任务······”凯撒一脸古怪地道，“这里的生态环境很不正常，视频我已经发过去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龙王了，干脆炸掉胚胎才好。”
不仅凯撒脸色古怪，陶柯等人脸色也有些古怪······或者说微妙。
陶柯等人还没有手动恢复电力，此时的驾驶舱也就没有灯光，那么正常情况下驾驶舱内应该是漆黑一片的。
但是现在几人却能看清其他人的脸。
温暖的红光从舷窗外照射进来，水的颜色像是晚霞。成千上万条鱼类成群游动，组成了一道道帷幕。而这些鱼大部分都是未曾被发现的，甚至和传统印象中‘鱼’的形态相差甚远。比如魔鬼鱼的头部长有黑白花纹的外骨骼，这让它看起来像是奇幻小说中那些戴上了头盔的飞龙；海龟的背甲不是硬质的而是肉质的，像是裂开的红色玄武岩。
梦幻一般的景色。
明明是接近海底的地方，但是这里的景色非但不是死气沉沉，反而充满了活力。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那句诗。
万类霜天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