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雾气缭绕。
宠儿憋着气淹没在浴缸里。
母亲的影像在她脑海中放映着。
那时候的她跟七七一样,只有五岁。
那时候的母亲还是那么的年轻。
“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那么懦弱!”
刚在山顶上的时候,她还觉得是自己害了母亲。
可是现在清明了,她有些憎恨母亲的软弱。
她为什么不能坚强的活下来,为什么把苏安娜想象的那么强大?
她苏安娜就是一只蝼蚁,她一脚就能把那个碾死!
“哗啦——”
思绪想到这里,她猛地从浴缸中坐起。
憋气太久,她急促的喘息着。
她要让苏安娜偿命,她要折磨死那个女人。
扶在浴缸边的双手紧紧收拢,她的骨节是那么明显。
“嗡嗡——”
被雨水浸湿的手机还完好无损。
她扫了眼丢在盥洗台的衣物,缓缓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她不会被其他事物干扰了,她要让苏安娜死,她忍受不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她跨出浴缸,走到盥洗台边,将手机找了出来。
柏景澜的号码亮在屏幕上面,她接听了电话:“澜爷。”
“还没好?晚餐安排好了。”
听筒里,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一片安然。
从前霸道又毒舌的他突然变成这样,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我知道了,很快出来。”
宠儿准备挂断电话。
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衣服在你房间门口。”
电话断线,柏景澜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让对方等待,套上浴袍,去房门口取来了衣物。
……
富丽堂皇的包房内,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到了餐桌上。
萧然原本给柏景澜预定了单独的包间,但被男人拒绝了。
二十几人的餐桌边,贺子忻的保镖们都在。
眼见柏景澜和宠儿走进来,大家伙都站了起来。
宠儿立刻就说:“都坐下吧,不用那么拘谨。”
说完,她瞟向身后的萧然:“萧管家,叫两瓶白酒吧,大家都暖暖身,以防感冒。”
“好!”
萧然觉得这事应该,立马闪人。
然而……他后悔了!
从宠儿喝下满满一杯白酒开始,他就看得出对方在故意买醉,胆战心惊地看了柏景澜一眼。
但见,男人坐在桌边,微微侧颜,面无表情地看着宠儿,一双深眸让人琢磨不透。
他身边,宠儿给自己倒上酒,站起身,招呼道:“来,兄弟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贺子忻的保镖们不敢违命,纷纷端起了杯。
一群人又干掉了满满一杯白酒,萧然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们家少奶奶这酒量……让他臣服了!
然而,下一秒……
宠儿坐回到椅子上,巧笑嫣然地瞟上了柏景澜:“澜爷怎么不喝?不怕感冒?”
他们家澜爷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他们家少奶奶已经醉了!
柏景澜也闻到了宠儿身上浓郁酒气,伸手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不给,我还要喝。”
宠儿把酒杯藏到身后,一举一动就像个小孩一样,笑得单纯冒着几分傻气:“澜爷不要太小看我,我高兴,我就想多贪两杯。”
一桌子人沉默地看着她。
大家都看得出柏景澜似乎很不喜欢她再喝下去。
然而,男人却没有再阻止她,任由她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来,都把杯举起来,我们再干一杯,最近总是麻烦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宠儿又站了起来。
一群保镖瞟着柏景澜没敢动作。
这男人他们家少爷都得罪不起,更别说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