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硬着头皮,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我喜欢早起,你才是大傻x!”
冷不丁被挨了一怼的容易呆了两秒,立马黑了脸,“你们这对奸夫淫夫!”
“……”
啥?她听到了个啥?
原本靠在香炉边昏昏欲睡的谢予晴一下子睁开了眼。
感觉到她的目光,容易又立马寻求她的同盟,“晴天,你说,陆行这事做的道不道德?”
谢予晴识趣地摆手,“我都行,你们老队友斗嘴别带上我。”
苍天古树,千步金沙,寺庙里熙熙攘攘都是人。
其他人赶到青木寺的时候,谢予晴、陆行、金俣然和容易已经等在客堂里了。
钟老板很吃惊,“小予晴,你起这么早啊?”
谢予晴投给了她一个叹息的眼神。
何止是早,她完全就是一晚没睡。
哦,也不是一晚没睡,前半夜睡了俩小时,被那男人惊醒了。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到了四点,刚要睡过去,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还以为又是郁清呢,酝酿半天,结果一开门,对上了陆行那张笑脸。
这不,被当场揪获,赶鸭子上架了。
法会结束后,庙宇里回荡着洪亮的钟声,渗入人心,挂满祈愿带的古树叮当作响,谢予晴站在树下,仰望着那些飘红的丝带,忽然有人递来了一柱香。
她转头望去,却对上了一张清傲的俊脸。
“陪我上柱香吧。”郁清微微笑着,对她说。
谢予晴接过那柱香,却是挑了挑眉,“你还真是来烧香的啊?不过,都说三柱清香,你怎么就拿了一根?”
“一根就能代表我的心了。”
“诶?”
男人却没回答,只是点上香后,微微俯首闭目,虔诚祈祷。
良久,他睁开眼,把香插进了香炉。
谢予晴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问道,“许了什么愿啊,那么认真?”
他说,“我现在啊,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什么?你现在都快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名气,钱……你都不缺。”谢予晴突然灵光一闪,“啊,都说有钱人不快乐,你是不是许愿让自己变得快乐?”
听到这话,郁清却失笑了,“猜对了一半。”
“一半?”
谢予晴疑心地望着他,可他目光下落,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许愿吗?”
香灰落下。
她看了看手中燃烧的香,又看了看大殿的方向,轻声说道,“我许过的愿望,好像没有一个实现的。”
“万一这次实现了呢?”
“不仅没实现,还都朝反方向发展了。”
她说得苦恼,却令人忍俊不禁。
郁清努力抿住上翘的唇角,煞有其事地出主意,“那就往反了许愿,别太过分就行。”
“什么叫别太过分?”
“比如你希望一个人长命百岁,那也别祈祷那人立刻死。”
“什么跟什么啊。”
这荒唐的理论令谢予晴哭笑不得,但刚刚弥上心头的那抹怅然却悄然散去了。
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许了个愿,然后同样将手中的那柱香插入了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