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同一家店里,四个人相对而坐,举杯欢呼。
三个姑娘各干下一点小酒,脸现红晕,但精神极为亢奋。
“这次演出圆满成功,多亏了小杨同志,来来,我敬你一杯!”
李思还没开喝就已经醉了,看得出是相当开心,举着杯子靠过来,脸上喜悦溢于言表。
杨利民回敬了一下,好笑道:“别来这套。”
她嘿嘿一笑,也不多说。
两人经此一遭,交情越发的深厚,也不在乎各种玩笑话。
一说起今天演出的那些事情,李思就停不下来,言语中满是赞赏,又夹杂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崇拜。
“我从来想过,节目还能这么做诶!”
她喝了小半杯酒,慵懒靠着硬座沙发上,脱了鞋子,手撑着脑袋,活像只抓到小鱼干的猫咪。
娄晓娥和何雨水坐在对面,两人安静的听她絮絮叨叨。
节目如何如何成功,领导的反响又是怎样怎样好,听得二人啧啧称奇。
又了解到某位领导都连声夸赞,一时间都钦佩不已。
“小杨,可以的嘛,这下你算是出名了。”
“出什么名啊,也就那样。”
和娄晓娥碰了一杯,杨利民没有多大的感触。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为了进入更高层的视线,自然要尽心尽力一些。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其他的,自己并不怎么要求。
“杨哥,你就别谦虚了,很厉害的。”
何雨水也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两句,发自肺腑的为某人感到高兴。
他摇摇头,没接话,倒是极为享受这种氛围。
就很舒服。
吃着喝着,身边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不时又听到娄晓娥发问。
“对了小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休息一段时间吧,还有几个月过年了,把手头上的事都做完再说。”
“诶?你不打算去文工团工作吗?”
娄晓娥好奇,此话也将其他两位的目光吸引过来。
李思满脸期待。
“来嘛来嘛,和我一起,咱们双剑合璧,再创新高!”
“创个屁啊.......”
“怎么?实在不行,我,我找人帮你疏通疏通关系呗?”
二代说话就是豪横.......
但其实他并没有这类想法。
文工团那边的事告一段落,老马私下给了个红包,还挺厚,对于其他的却只字未提。
其实彼此心知肚明,杨利民确实适合在战友文工团发展。
可惜的是他资历太浅,就算真的从街道将他调过去,现目前也难以成什么大事。
何况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靠山的,遭人妒忌这种事必定少不了。
所以现目前老马在考虑,他同样的也在斟酌。
“暂时不着急,等过一段时间吧,最近确实挺累的。”
“啊?真没劲......”
李思撇撇嘴,心里有些失落。
但掩饰的很好,很快就开起了玩笑。
娄晓娥和何雨水对视一眼,两人各有想法,但什么也没说。
总体气氛依旧融洽,四人商议找个时间去什么地方好好玩两天,也算犒劳这几月的受伤的老腰......
.......
“没人会来了,吃饭吧。”
易中海端着板凳进屋,一张老脸硬得像石头。
他在外面坐了一上午,本意是想避开贾张氏,其实心底多少还是带着点期望。
现在这种情况下,谈不上什么失落,显然早有预料。
但也感慨物是人非。
“那就吃饭吧,我给孩子们留了菜,先吃。”
桌上好几个菜,今天日子毕竟难得,也不吝啬。
秦淮茹拿着易中海给的钱,搞了只鸡炖汤,一点肥肉油渣炒白菜,又做了些猪下水之类的玩意儿。
东拼西凑,两荤两素。
槐花已经在里屋睡着,棒梗和小当早上吃了顿好的,出去玩,现在还没回来。
三个大人坐着吃饭,易中海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的喝。
场上气氛沉闷。
“你们说说,这算是哪门子婚事啊,真寒碜!”
不久,贾张氏不乐意了,嘀嘀咕咕的在一旁骂娘。
易中海黑着个老脸。
“你消停点儿吧!”
“嘿!你还好意思说呢!老婆子我嫁给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当年我跟着老贾,那都没这么委屈过,还给你生孩子呢,生个屁生!”
她筷子一摔,心中郁气难以抒发,就坐在那儿哭哭啼啼。
易中海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暗地里直翻白眼。
真是活久见,老虔婆居然还能想得起她家老贾?
她还是一言不发的吃**,这种事情不想掺和。
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
“可怜了我肚里的娃,怎么会摊上你这样的爹!”
“房子被人拿了不说,还得花钱去养别的女人!”
易中海涨红了脸,纠正道:“房子不说了,钱那是给人家的赡养费!”
“我管你什么狗屁赡养费,那不就是给别的女人吗!”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
又抹眼泪,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
“够了!!”
许是被吵的烦了,易中海怒吼一声,一拍桌子,像是头发怒的公牛。
贾张氏被吓一哆嗦,不敢再言语。
秦淮茹也不吃鸡了,皱起眉头,悄悄踢了婆婆一脚。
“你以为我愿意是吗?那些破事是怎么样的,你婆媳俩心知肚明,现在拿这种事威胁我?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如刀般的眼神刮过贾张氏,又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易中海直接拍案而起。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咬牙切齿,拳头梆硬。
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再看看人家,他一大妈离开了自己,比以前过的更好。
其他人就不说,他易中海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你敢吼我,你居然敢吼我?!”
贾张氏瞪着眼睛,心里委屈烦闷等多种情绪积压在一起,让她的愤怒如井喷般爆发。
“你还真好意思装呢!!要不是你,你,哎呦!”
说到一半,突然动了胎气,捂着肚子连声叫唤,疼得身子一抽一抽。
秦淮茹吓一跳,连忙起身过去查看情况。
扶着她坐下,又给倒了杯水,嘴里满是抱怨。
“你们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吵的,你们吵不要紧,这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怎么办!”
她赌气般低着头,显得比正主还要着急。
易中海也是慌了神,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气势一下就软了下去。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
说完又坐下,一家人就在这种负面情绪中,彼此都不痛快。
“哟?怎么了这是?”
打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接着露出刘海中一张大脸。
眼珠子滴溜一转,踱着步子走进来,笑容尴尬。
“没打扰你们吧这?”
屋里三人都没说话,要是他早点来,兴许还能得个好脸色。
现在这种情况,谁都没有心情。
刘海中一瞧这场面,大概明白出了什么事。
正在想措辞,门外又来一人。
“动着胎气了这是?”
阎埠贵悠悠的进了门,眼镜一推,睿智的眼神已经看穿了一切。
话头一起,刘海中也顺势往下说。
“老易你也真是的,人怀着孕呢,你好歹看着点儿啊。”
他摇着大脑袋,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是,这今天大好的日子,切莫动气,切莫动气。”
阎埠贵也胡乱的搭了一句嘴,两人对贾家的精彩场面都已经见怪不怪。
唯一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贾张氏肚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有点不大正常.....
“没事儿吧妈?”
“哎呦,疼死我了,这小王八蛋又在怼我!”
秦淮茹给她揉了揉肚子,贾张氏逐渐缓和过来。
脸色青红交加,显然遭罪不小。
也没力气再吵,干脆靠在炕上休息。
秦淮茹直起身去迎院儿里两位大爷,好歹是客人,不能什么都不做。
“两位大爷,你们这是?”
她笑容尴尬的开口询问,其实对方的来意,自己心知肚明。
“这不是想着来敬老易一杯酒吗。”
“是,是,好歹也是咱老兄弟了。”
两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倒也没怎么废话,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易中海冷哼一声,大概并不需要所谓的祝贺。
不过还是没有将人给赶走。
于是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加入了饭局,起不好什么效果,但至少热闹了一些。
“老易啊,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来,咱俩喝一个。”
看着眼前的人,刘海中就很得意。
物是人非,现在的他终于可以骑在对方头上拉屎撒尿了。
那感觉甭提了,就一个字。
爽!
“你说的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晃你这孩子要出来了,不容易。”
“这以后啊,老易,听咱一句劝,甭管怎么说,要为了孩子好生努力才是,你说对不?”
这家伙专挑恶心人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易中海本来就烦着,他最近有点被所谓的孩子闹得心力交瘁,都快疯了。
闻言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说我?把你自己家孩子管好吧!”
扭过头郁闷的干下一杯酒,易中海实在懒得理会这俩烦人的逼。
刘海中一听这话,撇嘴道:“嘿!你还真别生气,这养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马虎大意不得!”
“和你一样不就成了?棍棒底下出孝子呗!”
他对此极为感慨,易中海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刘海中顶着一张便秘脸,不想再说了。
阎埠贵见状插了一句嘴,提点着一旁的老伙计。
“老刘你也真是的,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说这些干嘛呢。”
随即又举起手里的酒,和易中海碰了下杯子。
一顿哔哔叨,没个什么重点。
易中海深刻理解到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单纯的恶心自己,心情很复杂。
一边盼望着回到从前,一边又接受不了现在的局面。
只顾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似要将自己灌醉。
秦淮茹皱着眉头看向一边,真觉得晦气。
一开始还满心欢喜,以为送钱的来了。
结果是两个白嫖怪!
这让她心情瞬间不好,吃肉都没一开始那么香了。
贾张氏靠在炕上微微喘息,也知道情况,但已经没力气啐人。
再者她感觉眼前这俩老王八,有意无意在向着自己说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都想有人能教育教育易中海。
“老易啊,作为院儿里的一大爷,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几句。”
“你说你这个人就是不满足,之前那个嫌人家生不出孩子,现在好容易找了个好生养的,你还嫌什么呢?”
“天天吵天天闹的,不说外人看了笑话,这对街坊邻居也不好啊,你说是不?”
刘海中几两酒下肚,喝得五迷三道,又开始装杯。
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教育的前一大爷,此刻脸色已经难看成了什么样子。
“照你这么一说,对我现在的处境,你还觉得挺满意了?”
“哎呀,够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呢,等孩子一生下来,不就家庭美满了?”
“至于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也不那么重要,有就不错了,干嘛那么挑剔?”
刘海中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易中海的老脸黑得越发厉害。
阎埠贵在一旁咳嗽,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
“咳咳,老刘,你醉了,你醉了!”
他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什么都敢说。
对于贾张氏肚子的娃,虽然私下里有些风言风语,可也没有谁放到明面上来讲。
他这么一说,完全是奔着彻底得罪人去的。
别说易中海,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差点没忍住提刀杀人。
“我说二大爷,您喝醉了,回家歇着去吧!”
“小秦,我,我是一大爷,再说了就那点小酒,还醉不了,醉不了。”
刘海中红着脸不以为然,摆手示意自己清醒得很。
贾张氏一拍桌子。
“我管你几大爷,你搁这乱放什么屁呢!”
“请你吃喝就算不错了,那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真以为咱们稀罕你来呀!”
她这人虽然缺点多如牛毛,但毕竟长了一张好嘴。
易中海亲自体验会,这一刻居然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温暖。
他在想不管怎么样,好歹是自家人。
面对外来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向着自己的。
殊不知婆媳俩另有盘算,通俗来讲,已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