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结果,可又不能睁着眼说瞎话,不承认现实是第二种结果。好吧好吧,连我身边的檀姑姑刘婆子她们都能视我的离魂状态为平常,我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张宏宾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连我有内丹的事都说的那么透彻,我还能说什么。珠子是内丹的事我压根不懂,它在我肚里我一直是嫌弃的,甚至一度还想把它抠出了,或着干脆结果了它的命。如今由张宏宾处我才得知它的好处,我这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仙机,我也算是够幸运的了。继续檀姑姑说……陈留王府根据张宏宾的卦象开始寻找我的下落。他们首先要做的是找一批认识纳姆翁主的人,当然这些人不可能是从容国公府挑的,他们瞒着容国公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从容国公府借人。他们从四夷馆的吏里挑,刘婆子就是被挑选的人之一。之后就是运用陈留王的权势和地位的影响,借着街道司核查户籍的名义,让刘婆子他们在梁城拉网式排查,一定要找到纳姆翁主的下落。这一点我深受教育,全梁国也就只有陈留王这类有如此权势的人物,才能用这种最直接又最行之有效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当然,事情不可能是陈留王用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就会有最好的结果,百密一疏,张宏宾没能算到我容颜变了,四夷馆认识纳姆翁主的吏未必同样认识老妪形态的婴宁,刘婆子他们若是不用心去查,真不一定能找到我。事情都是两方面的,我不愿在张家继续受罪的奋力一博,和刘婆子细腻敏感的心思,最终成功把我抬回陈留王府。唉,绕了一大圈,我还是回到了陈留王的手里。与此同时,老鲁也通过陈娘子联系上了傅大人,整个事件联系在了一起,还原了我的“死亡”全过程。老鲁老泪横流,和痛失他的家人似得,凄凄惨惨道:“翁主,是我无能,没能救出来小娘子,如今您想看一眼都不行。”
我傻傻盯着半趴在地上的老鲁,说不上来心里啥滋味。心里想的是“我是真的怀孕了,竟然还把她生下来了”。完全没跟上老鲁的节奏,和他不在一个频道。在老鲁说我生下来的是“死胎”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怀孕会有孩子。当初小王氏和二娘子怀孕没几天我便能感应出来,我自己怀孕多久了我竟然查不出来,真真是醉了。我感叹,我怀的是一个啥样的“妖怪”啊,心眼多的连她娘都防备着。不是吗?孩子若不是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我的神识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回想下,府医和惠民药局的妇科大夫号脉俱能号到我的喜脉,偏偏我自查一次也没发现孩子的存在,必定是小东西对危险的感测能力超强,认为我比俩大夫危险,才在我的肚里用了遮眼法或着隐身法,躲过我一次次的神识查看。胎儿状态都这样“狡猾”的小东西,生出来不是“妖怪”是什么?我跳不出来自己有孩子的懵圈感觉,安慰老鲁说:“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
老鲁依然不依不饶,“怎么不是?要是我有点本事,也不会让小娘子就那样让他们给烧了!”
我愣了一下,“烧了”?呵,“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老鲁惊恐的抬头看我……以为我是受不了“孩子被烧”的事实。檀姑姑也担忧的紧盯我面部表情,唯恐我受刺激,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我收回大笑,淡淡的微笑环顾四周。我是谁?我是半人半妖的婴宁,我的孩子连我的自查都能逃过去,她生出来不说一定也是精怪,至少不会平凡到被凡人伤了性命,这一点我有自信。再加上有内丹的加持,我猜测张宏宾出手都未必能收了她,国公夫人请的刘道人想伤她性命,做梦呢!不用说,刘道士法术远远不如张宏宾。容国公府传说消息说“孩子烧了”,我推测极有可能是国公夫人见刘道士伤不了婴儿,认为婴儿是不知啥妖怪托生的,为了不给容国公府添麻烦,悄悄把婴儿送到哪里处理了。国公夫人能换婴宁,就能换孩子,可怜的沈梦墨,天天抱着哭的俩坟头,一对不是他的妻女。不过我现在没空想三衙内怎么悲伤,我想找到我的孩子在哪里!国公夫人当然不可能告诉我孩子在哪,知道孩子在哪的容国公府下人也必定早已被国公夫人处理了。我该怎么找我的孩子呢?目前我这个样子,陈留王绝不会同意我四处游走寻找孩子。我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就算是他能做到爱屋及乌派人替我寻找孩子,也不可能像亲爹那样任我不要命不顾一切的寻找孩子。寻找我的孩子和他不顾一切的找我不同,我必须清醒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