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解元,也不如一个三榜的同进士,你想想是不是!”
“话说过来,这就是为啥武官有人不上战场也照样有军功拿,因为他的起点高。你不服气,呵呵,不服气有啥用,你在人家手里,不服气人家就搦死你!”
三衙内直勾勾盯着他爹,他不明白他爹为啥跟他说这些,这些和他又有啥关系。容国公见儿子还不开窍,恨铁不成钢,又不能暴起揍一顿打到他开窍。心塞的耐着性子继续引导:“这就是说,你若是个进士了,你去六部当官的级别就比你现在以举人入仕的级别高。哪怕你现在是秋试第一,解元,六部给你的职位也不可能高过一个同进士。明白了吗?”
这种常识性的认知三衙内当然明白,只是他不明白他爹为啥这样说。容国公见儿子还是一脸茫然,恨不得用手里的茶杯砸开儿子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不然为啥这么愚不可及。他想仰天长叹:天爷啊,他咋生出来一个这么笨蛋的儿子!荣华富贵都送到他手里了,还没有福气接住。想他戎马生涯半辈子,精明强干无人能及,咋就生出来仨糊涂蛋儿子,一个比一个的蠢笨!这难道就是俗语说的“精三分能三分,留三分给儿孙”?可俗语不是还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容国公牙齿磨的嘎吱吱响,咬牙切齿的说:“就像现在,你是水平不够,可别人眼里你还不照样是解元嘛!谁敢质疑你?”
“质疑你就是质疑秋试;质疑东京府;质疑这次秋试。这种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他感觉跑题了,一拍脑门,拉回来被儿子气歪的思路。“咱现在说你拿了进士。你就是担心拿了进士之后,别人会戳破你是假的对吧?”
也不等三衙内说话,自己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省的一会儿又被儿子气的都不知道说到哪了。“其实这就和领别人的军功一样。大家都知道高级官会领低级士卒军功,可谁又去说啥了?同样,你以进士入仕,同为进士的人不会说你,因为你和他们一样;低于你的人不敢说你,因为他们不如你。你还怕啥?”
三衙内认为他爹说了和没说一样,苦笑道:“爹,不是这么回事。”
“你说的是人家有本事,即使领了别人的军功也没事。我现在这情况咋能和人家比?我是自己没本事,更别说去抢人家的军功了。”
“我若是以举人入仕还好点,当的官小责任小做的事简单,还显不出来我的水平不够。我若是以进士入仕,进士做的那些事我咋能做的出来。这根本不是能力大小的问题,是没有读那么多的书,压根不可能去做成那些事。就比如翰林们做的编撰书籍、整理文案,水平不够的人,你再能也做不了这些事情。”
“还有就是出去会友,还有那些文会。我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不与人交往,我哪有水平去作诗写文,我写出来的东西人家一看就知道我的进士是假的。”
说着说着还委屈的嘬巴起嘴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容国公明白儿子说的都对,仨儿子不聪明一对半他早有体会,不然他咋会这么呕心沥血的为儿子们扒富贵。可……就这样让他放弃儿子的荣华富贵,他绝不同意。“那个翁主有没有说你过了殿试咋办?”
一句话让三衙内想起来了他此趟的目的。换上讨好的笑脸,有点心虚的说:“爹,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事的。”
“我是怕拿了进士后的那些事,可想到有婴宁给我兜着,我觉得吧……这些事婴宁都会想办法帮我解决的,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鞥!”
容国公比刚才还心塞,噎的他真想一巴掌呼到小儿子头上。恼怒道:“臭小子,还跟我玩起来心眼了。敢情我费半天口舌去说服你,你其实自己早就想好了主意,那我还替你着想啥。”
气呼呼的模样真不是作假的,是真被小儿子气到了。三衙内吓得一哆嗦,他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还是能分的出的。狗腿似的上前替他爹倒水、拍背、捶腿。“爹啊,我哪有诓骗你啊,我没有那个胆量啊。”
“爹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故意气你,我咋敢气你啊。要是让我大兄知道了我气你,他还不把我揍扁了。”
……气归气,容国公也不是真的生小儿子的气,只不过是感觉自己半天的时间白说了,还不如女丿色让儿子有动力。理智恢复就是考虑利益的时候了,进士是好,可小儿子刚才说的情况,确实是得了进士以后的困扰,不得不防患于未然。他家已经有一位草原翁主,再娶一位的话会不会太招摇闪了别人的眼,另外还有那位贵人。这位翁主明显进了贵人的眼,他儿子若是抢了的话,后果……唉,他真不好预测。毕竟那位贵人还没有回来,朝堂之上的血雨腥风还没有开始。可他又不想放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走且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