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一张张的被捋平码好，查了查竟然有两百另六两。“哈，哈哈哈！”
我盯着小哑巴大笑，眼里释放出来冷光。“真有本事哈！”
“我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能一晚上偷这么多钱，比老黑辛苦一个月挣的都多。”
“你以前是不是专职就是偷？工作就是为了给主人偷钱？”
小哑巴用力的点头，一对小眼睛紧紧的和我对视，生怕错过我说什么。我也是无语了，奚落它的话竟然戳中了真相。我指着银票再次确认，“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你以前真的是帮主人偷这些？”
它依然是认真的点头，一对小眼神炯炯有神，像极了做对事等待表扬的孩子。呵，呵呵呵！我明白这是它还没有聪明到洞察我说的是反话，只是按照我的要求问什么答什么。我被它气的说不出来话，又被它做错事还不自知的呆萌形象搞得认为自己很蠢。宽慰自己，一只还没有完全进化成妖的小老鼠，让它有多正确的是非观？它又不是像老黑那样混迹于市井，有个好主人护着，好好主人教导它，它怎么知道偷钱是错的？（老孬不是好人，但于老黑来说是好主人。）我之前问过小哑巴，它有没有主人，主人是哪里的。小哑巴“吱吱吱”比划了一大通，我除了知道它有主人外，其他的一点也没搞明白。甚至于救它那天它的主人在哪，它都没有解释清楚。这种情况下，我又不算是它的主人，我就是教导它偷钱是错的，它回到它主人身边后，它主人若是和其他梁人一样认为老鼠偷钱天经地义，甚至还当成是神仙送福，我的教导于它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唉！”
一声叹息。我指着一堆银票道：“小哑巴，你现在认真听我说。偷钱是可耻的行为；是犯罪的行为，被逮住是会被东京府判刑的，最严重的话还会被流放、杀头。”
我顺势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小哑巴竟然听懂了，眼神没有迷茫，直接是恐惧，还直接害怕的上肢环抱住胸。听的懂就行。我也不试图跟它讲什么大道理，担心说的多了它未必会明白，把它绕糊涂了还不如来直接的。我直接说：“你现在把这些钱都还回去，你不还回去我会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说着做出了一个生气的表情。手指脸蛋，“看看，就是这样的生气！”
小哑巴是彻底明白我的意思了，尖尖的小脑袋向下缩了缩，眼睛也不再盯着我看，整个表达了它自己现在的害怕心情。然后又指着银票“吱吱吱吱……”的叫，最后抬起头，露出来一双无辜的小眼神盯着我。得，我要是能理解它的意思才怪。酒儿也是没看懂，猜测道：“它的意思是不是说银票还不回去了？”
眼神心虚的和小哑巴一样，看向我生怕我会生气。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这样说！我明白酒儿的意思。她不知道我当了金钗但知道我把钱还了王服。我如今不仅没钱还欠东京府的罚款，甚至连装钱的匣子都没了。她是知道偷钱不对，可同时希望能留下这堆已经被偷的钱。我何尝不想。三衙内那边还不清楚能不能搞到五百两，就算是能搞到可钱能什么时候拿到，没有具体时间，而东京府的罚款是不可能延后逾期的。逾期的数目只会更多，多到我怀疑人生。我问小哑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钱还不回去了？”
小哑巴如我所愿点头，无辜的小眼神是那么的可爱。自己哄骗自己吧！有了这钱再加上我原来的钱，我直接拿出来三百两给谭玘交罚款。还不忘记嘱咐：“跟顺子说以后别再打着我的旗号了。”
“也不是说他不是我的人了，而是梁城的夷人这么多，东京府可能也是烦了，说不定就有打压夷人的意思，你不也是感觉不应该罚这么多么。再有下次，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搞钱了。”
谭玘沉默了片刻，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拿着银票走了。他能说什么呢。跟着的是落魄潦倒的翁主，没有外援也没有进项，复国大业的烧饼一圈都没有画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鸿鹄志只能是幻想。但他还是给自己加油，“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不去说他怎么样，回过来继续说小哑巴。我认为在小哑巴找到它的主人之前，先务实的让自己弄懂它“吱吱”叫的意思，才是当务之急。怎么让小哑巴表达出来的是它的正确意图？让小哑巴学认字。我终于聪明了一回。说干就干，小哑巴的认字大业开始了。期间老黑也插进来学认字，然不过坚持了两个晚上，它就学不动了。不得不说老黑真的很笨，虽然它比小哑巴进化的彻底会说话，可它的智商远远的被小哑巴甩好几条街。小哑巴不仅能一天学一个甚至两个字，还能用它的尾巴沾墨写出来。牛掰吧！它的尾巴被除妖的符伤了一直没有恢复，尾巴上的毛不多写字不顺溜，可灵活啊。灵活的如同软鞭，横平竖直一撇一捺竟然都能到位，方方正正不亚于人类的手握笔写字。太让人惊喜了。我嘱咐酒儿几个，“小哑巴的事要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不能理解的人还以为我们养了一个妖怪呢。”
（其实就是妖啊！）“就像老黑二花，你们都知道它们就是一个斗鸡，只是比别的斗鸡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点，哪里会是妖怪嘛。可别人没有接触过老黑二花它们，不能理解斗鸡里也是和人一样，有笨的和聪明的以及非常聪明的。他们不了解就会瞎想，认为老黑二花是出反常必为妖，并且非常固执，任你怎么解释都没用。”
“其实想想看，斗鸡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发展出来几个非常聪明的斗鸡不正常吗？人还有特别聪明成仙人的呢，斗鸡里出了老黑二花有啥奇怪的。”
“如今小哑巴也是这样。小哑巴很聪明，我们说啥它都能明白，可它就是不会说，偏偏又遇上我们这些不聪明的，我们不能明白它说什么可不就是我们笨嘛。如今它学识字，让我们明白它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多好的事啊。可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小哑巴可不就是妖怪嘛！”
我唾沫星子横飞，磨薄了嘴片的帮小哑巴圆场，我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