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太像了,就像是染儿豆蔻时候的模样。
一样的气度非凡,一样的清冷矜贵,哪怕长着一张并不受女子所欢迎的脸,却还是那么吸引人,就如同当初的他,在茫茫的人海中遗世独立,只一眼便无法忘怀,映入眼底,刻入心里,生生世世都难以忘怀。
女皇有些发愣的看着凌凉的脸,神色越发复杂,一段被她久久埋在心底的记忆如同疯长的野草疯狂的蔓延,阴沉的眼底溢满了沉重的哀伤,垂下眸,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情绪。
沉侵在自己思维里的女皇,乍一听到熹贵君尖厉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阴沉脸色越发难看,冷冷的眸光看向全然没有一丝贵君气度的熹贵君,那孩子,怎么说来也是自己的种,就算自己不待见,也容不得一个小小的侍室来羞辱。“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小皇子拉起来送回宫去请太医。”如淬了寒冰的声音落下,身后上前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一把架住凌月的身体,拖拽着回宫。
凌凉见此眼底闪过一丝寒凉,看看这阴狠的脸色,暴虐的气息,果然,她是极喜爱那个跋扈的小皇子,那么接下来就是来责难他吧。
心跳如常,没有悲伤或失望,她再如何都与自己没关系了,在父君离世之后,她和他就已经注定陌路,甚至是死敌。
熹贵君眼见那几个侍卫毛手毛脚地将自己儿子拖拽着回宫,那白白嫩嫩的手臂都被擦破了皮,哪里会依?
也不顾自己平日里端庄的仪容姿态,追上去就是一顿怒喝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奴侍好大的胆子,竟然这般对待小皇子,还不找人轻手轻脚地将人送回去!”
女皇挥了挥衣袖,看了身旁的心腹一眼,那心腹会意,招了几个人一并将那吵闹的熹贵君给送回了宫,中途,那熹贵君无比错愕的被人架着走,无比愤怒地喝到:“该死的奴婢,本君是最受陛下宠爱的贵君,你们竟敢这般对待本君,本君要让陛下诛你们九族!诛你们九族!”
“混蛋!该死的!快放开本君!”
那几人可不会管熹贵君如何大吵大闹,径直将他拖了下去。
女皇皱了皱眉头,淡漠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与大皇子有话说。”
“遵旨。”
“遵旨。”
“…”一群人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女皇看着眼前这张稚嫩而又熟悉的脸,心中一阵酸涩。
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喉咙干涩,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凌凉看着眼前这个给了自己生命,也差点杀了自己的女人,她是如此的高大伟岸,全然是他心中母亲的形象。
可惜,他却不是她喜爱的孩子。
有些嘲弄地说道:“陛下是来为小皇子出气的?”
女皇瞳孔一缩,有些慌乱,一向铁血威严的她竟在自己儿子面前倍感压力,稳了稳心绪,僵硬地说道:“你该叫朕一声母皇。”
“哈哈哈,陛下是在说笑吧,这西夏皇宫谁人不知我凌凉就是一个不受陛下承认,人人可欺的贱种,就连一个卑贱的奴才都可轻易辱之,这声母皇,凉,高攀不起。”
凌凉直视女皇的双眸,深邃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憎恨和厌恶。
这深深地刺痛了女皇的眼,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紧握,凌凉说的话,她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这些年,是朕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朕都满足你。”女皇紧紧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偏偏少年,竟有些小心翼翼。
“真的什么都可以满足?若是凉要这西夏江山,陛下也会给吗?”
女皇一阵错愕,十分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了很久。
凌凉也不着急,又倒了一杯茶,静静饮着,对女皇的答案根本就不甚在意。
“凉儿,你是认真的?非要这江山不可?”女皇皱着眉头,不放过凌凉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是。”
凌凉放下手中的茶杯,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不容置疑。
她多么希望他只是说笑的...罢了,罢了,既然这么想要这个位置,那么她就给他,但前提是他有本事守得住。
女皇闭了闭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后,睁开那双锐利的眼,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深沉,冷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自己来取吧,日后不要反悔。”
“陛下放心,凌凉不悔。”
女皇深深地看了眼凌凉,不浮不躁,气场尊贵,从来没有那个皇子皇女敢这样明目张胆对她要皇位,很好,不愧是她的种。
“哈哈哈,女皇陛下还真是慷慨啊,这般轻易地就将江山拱手让人了?”当了很久隐形人的李若水,突兀的话语打破眼前有些僵硬地氛围。
“你是谁?为何会在大皇子的院子里?”
女皇这才注意到一旁绝色倾城的白衣女子,语气十分不善地问道,暗怪自己大意了,竟没注意到这个女子还在,若是起了歹心,那么凉儿就危险了。
“哈哈哈,陛下别紧张,草民就是一方外之人,无意间游历到此地,见这西夏皇宫紫气东来,便来瞧瞧。不想遇到这日这等趣事。”
女皇并没有听信李若水之言,在她看来此人能在这个院子待许久,许是与凉儿关系匪浅,锐利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若水,一席白色锦衣包裹着姣好的身材,三千青丝及臀,被简单的束在脑后,一张绝色脸颊精致无比,倾国无双。
举动间潇洒不羁,看样子人模人样,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衣少年,配凉儿的话,到是勉强过得去,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一个陌生女子随意踏足她儿子的院子。
“是吗?”语落,便已经不给李若水任何解释的机会,身形一动,大手掌挥向李若水,强劲的掌风将石桌扫得粉碎。李若水快速地侧身躲过女皇狠辣一击,原本坐着的石凳也寿终正寝。
李若水眯了眯眼,这女皇身手倒是不错,只是这性子不大好。
一晃神间,凌厉的掌风攻到了面前,顾忌着不在再凡俗界随意动用法力,李若水只能依着肉身的强度与之抗衡,手中的折扇灵活飞舞,抵挡着女皇凌厉的掌风,不时还在女皇身上敲打着。
女皇吃了个暗亏,却也不恼,棋逢对手,此女完全激起了她的战意,要知道她的武功除了独孤青云能够抵挡以外,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
今日,眼前这个女人足以做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