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登上这天梯才能真正得到你口中这虚无界的认可?”姬云棠扯了扯垂在胸前的头发,笑说道。
玄栖听此语气,心里有些失望,到底还是太年轻了,难免心浮气躁,顿时也没那么多心思陪这云世界新选中的主人周旋,是虫是龙便交给这问心石去断吧。
“是的。既然主人已经准备好了,那玄栖便在内殿恭候主人大驾。”说着便消失在了原地。
垂下眼角,掩盖住黑黝的眼眸,玄栖么?那便拭目以待吧。
抬手将有些长的裙摆扯了下来,露出如玉般的赤足,徒步走了上去。
内殿处的玄栖见此,耳根有些微红,别开了眼,恼怒道:“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姬云棠可不知道他内心的肺腑,脚下传来的能量波动使得足下有些微痒,还有一股小小的压力传来。
心灵一阵激荡,福至心灵,呵呵,有意思。
随即便抬起脚从容不迫的走了上去。这一幕看得暗处的玄栖眼角直抽。
这天梯,共有十阶五台,每一台共有108台阶,每上升一步台阶就会有不同的考验,这第一层,若是不出她所料的话,应是考验一个人的毅力的。
果然每踩上一步台阶就会增加一分压力,直到人的极限。走到一半的时候,姬云棠的脸色已经苍白,汗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脚底满是血泡,随着重力的压下被挤破,滋味十分酸爽。可姬云棠依旧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朝着终点而去。
尽头的三分之二处,重力已经达到了七百斤重,完全不是一个肉体凡胎能够承受的了。
姬云棠原本挺直的背部已经被压弯,纤细的玉足已然深深的陷进了坚硬的台阶内,变得血肉模糊。
呵,这点痛算什么?在过去的某一世轮回中,她身为某世家大族的嫡女,却被丈夫伙同庶妹生生活剐!这点痛和那极致的痛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又艰难地抬起脚,走了上去。云棠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很想倒下去,不管不顾,管它什么空间什么轮回,皆与她无关,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安然平凡的过一生。
可是作为皇的骄傲,怎么允许她倒下!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她是受到天罚的‘鬼人’,若是连这点苦难都接受不了的话,还怎么与天斗!
近了,约摸有十来步台阶。只是其中的重力已经达到了两千斤以上。
脊背已经被压弯,姬云棠一个不支便狠狠的跪了下去,被抓得血肉模糊的双手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看来,若是她再不以灵力对抗的话,再进一步她会毫不犹豫的被压成肉饼。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毕竟这样的死法太憋屈了。
再没有丝毫犹豫,放空识海,气沉丹田,调动体内的血皇之力,不断的修复这体内的创伤。
约莫一刻钟过后,姬云棠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缓解,虽不能说是满血复活,却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不一会儿,姬云棠便盯着千斤重的压力踩了上去,已然被压得脊骨变形,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的脸部扭曲,却还是没能阻止住那个纤细坚强的姑娘。
终于当那双玉足踏上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姬云棠向前扑了下去,整个人在哪儿揣着气。
回过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那108台阶,下面竟雾气缭绕,看不清方向。
再看前方剩余的四个阶梯,也只有眼前的这一108阶看得清楚,其余的依旧隐于云雾之中。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哪有不付出代价就会成功之事?
继续走罢,自己这么多世的轮回,经历的也够多了,红尘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心境,所遇贪嗔痴,悲欢离合,无论世人笑我怜我辱我,我自稳然不动,逍遥于世间,人生几十年,岂不快哉?
想到此,姬云棠忽然有所悟,顿时身心舒畅,像是融入了天地间一般,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仿佛自己化身为那天地间的风,吹过大漠,飞越海洋,爬过山头,用心的感受这世间生命的伟大。
又仿佛成了那蓝天之下翱翔的雄鹰,在白云之下肆意翱翔,扶摇九千里!
不一会儿,又仿佛自己成了花丛中飞舞的蝶儿……
这难道就是生化万灵吗?不同的生命存在这浩然的天地间是自然的恩赐!
当然也有着它们生存的使命和意义。
殿内的玄栖见此,彻底的震惊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竟在这浮屠宫前的问心台阶前有所顿悟!
且看那人儿浑身散发着纯正的金色,定是还未正式进入修炼一途,才会有如此纯粹的圣光!
不一会儿,只见那人儿恍若新生一般,不仅身上的创伤被治愈且整个人气场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更加的虚无缥缈,犹如九天之上的神祇!八壹中文網
玄栖眼底复杂,随即狂喜,如此天资聪颖且气场不凡之人,以后必成大器!
毕竟这九天虚无界经历了数位主人,具是些天纵之才,却没有一人能够在这问心途中顿悟,从而获得天祝。
这说明,他终于有望重见天日!
脸上有些冰凉,伸出那双软乎乎的手摸了摸,原来自己竟落泪了么?
看着前方挺得笔直的纤细倩影,玄栖眼底燃起浓浓的希望,女人,你可一定不要让本尊失望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第二层台阶便是问心罢,主要就是考验一个人内心是否有着强烈的执念,以过去之事让人产生梦魇,进而困在其中,然后迷失自我。
若要走出这108台阶,便要真正坦坦荡荡的去面对,且不能有任何的惧意。
刚走上第二阶梯的两步台阶,姬云棠身体晃了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中世纪的欧洲。
刚走上第二阶梯的两步台阶,姬云棠身体晃了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中世纪的欧洲。
恍若神祇的教皇修古,突然出现在了自己十六岁的生辰宴会之上,且当着她父王的面说她不祥,触犯了神灵。
那时候的教皇势大,无人敢违背其左右,怕获罪于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