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
戚蓓蓓:“……”
四周的气氛在一点点地变得炙热,戚蓓蓓默默往边上一挪,视线没往他身上看,“不画了。”
盛景初微微侧过头来,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上面,“真的不画了?”顿了顿,他还故作可惜地说:“这可是你给我画的第二幅画,第一幅呢——”
小姑娘连忙打断他,“不画了不画了,以后再画。”她知道再不阻止下去,盛景初肯定得提第一次的事,说实话,那次的性质和这次没有多少区别。
这些不该说的话题,还是别说为好。
盛景初垂眸浅笑,倒也没有继续逗她的意思,将笔放下,一本正经淡定地当着小姑娘的面把那幅画慢慢取了出来,低声道:“这样值得纪念的东西,回头我是不是得买个画框给它表起来?”
戚蓓蓓:“???”他还想表起来???
想到客厅或者房间的墙上挂着这幅画,先用排除法,肯定不可能是盛景初画的,那就只有是她了。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别人来他们家时,一抬头看到这幅鬼东西……
天啊,她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伸手想要从他的手里抢走,盛景初像是长了侧眼般,瞬间举得高高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好了,这样的好东西,除了你之外,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沉默半晌,他弯下身来,薄唇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看到小姑娘颤了颤,他才说:“放心,我是你的,谁也看不了。”
耳边的酥麻让戚蓓蓓愣了愣,下一秒骤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盛景初!”
男人低低笑了几声,安抚性地在她的颊边吻了吻,“今晚和我赴个宴。”
闻言,戚蓓蓓狐疑地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她对这些上流社会的宴会都是兴趣缺缺,现在除了盛景初和他那些朋友,其他人她全都不认识,其实和他赴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让她觉得最难的是,作为盛景初的女伴,她怎么也得装出一副端庄温柔的样子,脸上还要挂着职业假笑。
心很累。
印象上,除了上次盛景初那醋精带她去和他的朋友们还有他堂弟看了圈,他就没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这回怎么样突然说起这事了?
心里警惕:“什么场合?”
下一秒,还不待戚蓓蓓反应过来,盛景初一把将她的手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盛景初眉眼多了几分委屈和不满。
干嘛呢这是?
盛景初蹭了蹭她的肩头,把玩着她细白的指尖,闷声道:“那个李氏集团的李少爷,一直说我不把老婆带出来,肯定是因为老婆太丑,不敢带出来,还说我老婆可能是跟人跑了,红杏出墙,我头上全都是草原,不敢说!还有那个林氏集团的小公子,仗着自己今年二十出头,说我又老又没人喜欢,肯定是没人受得了我,才将就找了个人结婚,现在是不敢被人发现呢!你听听,那是人说的话吗?他们居然这样说我的蓓蓓!!你能忍吗?能吗?!”
戚蓓蓓嘴角一抽,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以为她没听出来吗?
刚想从他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盛景初又抱紧了几分,“我不管,你要和我去,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老婆有多好看,可爱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和羡慕,但是又只能遗憾是我的,你就和我去嘛。”八壹中文網
戚蓓蓓:“……”你不如改名叫盛幼稚吧。
见她不说话,盛景初眨了眨眼睛,又说:“我不管,你要和我去。”
戚蓓蓓嘴角又多抽了一分。
这些方法,“我不管”、“我不管\"这些,怎么越听越像小三挑衅时说的话……
盛景初从哪里学来的?不会是那天,她拉着他看剧时学的吧……
这学习能力太强了,以后还是别让他看。
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大有她不答应就不放手的现状,她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和你去就是了。”
闻言,某人抱着她的手臂的动作一松,缓慢地站起身来,脸上所有的委屈之情消失不见,又回复到高岭之花,宛如神祇的状态,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礼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现在穿上吧。”
目睹一切的戚蓓蓓,“……”这男人变脸的速度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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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晚上八点。
半圆拱顶上的琉璃水晶灯缓慢地旋转着,璀灿的灯光四射,室内奏起轻快的乐声,小提琴悠扬婉转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华丽的礼服到处可见。
今晚是盛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年度晚会,在场的都是各界的精英人士,能够获邀出席的都是在a市或者其他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会刚开始,在场的人纷纷交谈,这样的场合除了是一个普通的聚会,还是结识别人、扩大圈子的机会,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着小话,拉近彼此之的距离。
视线不时往门口瞥去,他们早就收到消息,说今晚盛景初要带女伴出席,男男女女的目光各异。
虽然盛景初已婚的消息早已流遍各界,但是大家都懂,即使成功上位也不代表能留有男人的心,带情妇或者包养的金丝雀出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重要的是,盛景初身边的女人是谁,一个男人最怕他没有女人,有了女人就不怕没有接近他的渠道,在他们的认知里,女人总比男人好说话。
对付盛景初身边的人,比应付盛景初,肯定容易多了。
对于盛景初这个上流社会的香饽饽,不少集团的千金也想分一杯羹,如果今晚盛景初带的是盛太太,对于这个还没出现过公众的盛太太,大家都想瞧瞧,到底这女人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盛太太的话——
呵呵,嫁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女人都是有攀比的心,无论是盛太太还是金丝雀,他们都想挑挑毛病,嘴炮一番,通过贬低这个女人,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几乎所有人都准备用放大镜来挑这未知的女人的毛病。
红毡的尽头缓慢地驶来了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再看看那个车牌,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屏息等待,到嘴的话收回,手上动作停下。
漆黑的车门打开,一只修长的腿往外伸出,哑光皮鞋透露着男人的高贵,合身的西裤显得长腿笔直,半晌,盛景初的身影自车里走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额发梳了起来,精致完美的五官毫无保留地露出,幽深平静的视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圈。
转眼收回视线,走到车门的另一侧,动作轻柔地将车门拉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等着里面的人将手搭上他的手心。
白净的手心自车内伸出,搭上他的手心,紧接着一抹银白色的身影自车里走出。
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白晳的后背若隐若现,半晌,小姑娘回过头来,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小脸化着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水灵水灵的,戚蓓蓓在怀孕后被盛景初养得健健康康的,皮肤此刻看起来嫩得出水,灵动的双眸流转,鸦睫微动,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抹胸长裙迆逶在地,盛景初连忙弯腰替她整理。
大家看着那个向来冷冰冰的男人,此刻满脸柔情牵着身边的女孩,全然忽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小姑娘侧耳倾听,听完抿唇一笑。
那个画面看着有多和谐就有多和谐。
戚蓓蓓笑是因为,盛景初在她耳边说:“老婆,一会儿和我恩爱点,我们晒死他们。”
她真的想很说:盛景初,你没听过秀恩爱死得快吗?
只不过,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话他不爱听,还是别说为好。
他要秀就秀吧,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
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跺脚a市就震一震的盛景初,骨子里就是个幼稚鬼呢?
偏偏说出去还没人信。
她今天穿的礼服在腰间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纺纱,怀孕微突的小腹正好被藏在其中,这样看来,反倒显得腰身线条流畅,纤腰不盈一握,肤色白晳。
她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昂首挺胸的盛景初,她说:“盛景初,差不多得了,别太招摇。”
盛景初反问道:“我哪里招摇了?”
戚蓓蓓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礼服,无奈地说:“你早就考虑到今天的打光,特意让我穿这都是银丝纺纱裙,灯光一落在我身上,我整个人都像发光一般,别人不想注意到我都难,这叫不招摇?”
被她戳穿了自己的心思,盛景初高兴地笑了笑,忍不住在她的颊边喙了一下,“宝宝真聪明。”
“……”这男人的嘴,真是的。
虽然盛景初很吸引人的注意力,但是今天晚上,在场大部分的人的视线都在戚蓓蓓的身上,不少公子爷看到戚蓓蓓后眼睛都没挪开,看着盛景初的目光充满仇视。
那个女娃娃太好看了吧。
商场已经输了,现在连女人都输给了人家,唯一能骄傲的事被人完胜,心里不由得堵着一股气,出不得,闷在心里,越发难受。
至于在场的女士,除了温雨辰早就知道戚蓓蓓的长相外,大多都是第一次见,温雨辰自然不会赶着说盛景初这位妻子,她恨不得她永远不出现,那她还可以觉得,上位了也不过如此。
但其他人这回是第一次看到本尊,腹里打好稿子的话一字都说不出来,眉头紧皱,咬着唇。
太好看了。
女孩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的怀里,相视时彼此眼里都是淡淡的笑意。
在他们的周身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别人无法打破,也无法靠近。
全场气氛安静,只有淡淡的乐声奏着。
远处的李少爷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晃着手里的酒杯,醉意上了头,心里憋着的话也想说出来,他一向看盛景初就不顺眼,一想到他不仅事业得意,就连女人都压在自己头上,看了眼自己身边带着的新晋小花,心里一阵嫌弃。
本来是想带来炫耀的,现在他觉得,丢脸极了。
他忽然开口,淡声道:“盛总不仅手段过人,就连挑女人的眼光也不错。”转眼,视线落在戚蓓蓓的身上,“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怎么样?”
现场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无数的视线在盛景初和李少爷之间流转,大家都有种预感——
这个人,得凉了吧。
居然敢当众挑衅盛景初。
不论是是情妇,还是盛太太,他这回都惹上麻烦了吧。
只不过,戚蓓蓓到底是哪种身份,所有人都想知道。
盛太太和无名的金丝雀,还是有差别的。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往盛景初身上看去,男人微微挑眉,精致的眉骨轻抬,唇角一扯,低沉好声的声音传来出:“我劝你,对我太太放尊重点。”
此言一出,全场的人心头一震。
是盛太太。
只不过,传说中的盛太太也太好看了吧,而且盛景初带她出席这场合,无疑坐实了她的地位。
戚蓓蓓感受着全场怪异的视线,她压着嗓音说:“盛景初,差不多得了。”
盛景初迎着她的视线,目光一柔,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好,我都听宝宝的。”
“……能不喊宝宝的吗?”戚蓓蓓抖了抖,把鸡皮疙瘩抖落,小声道:“回家再喊。”
盛景初应了声“好”,顿了顿,他又笑着说:“宝宝你害羞了。”
全场的人:“……”
戚蓓蓓:“……”
盛景初不旦没有半点秀恩爱的自觉,反而在戚蓓蓓看来,他好像很享受?
原来,不止女人爱炫耀,男人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