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宇文老爷子,李爵爷可没有师傅!”
程处默这话让宇文海和他的徒弟们疑惑了,没师傅?那就是不够格拜师,还是那位局人,另有其人?
程处默也不再含蓄,“那新船只,就是李爵爷设计和画出来的,那字体也是李爵爷创出的,被他命名为颜楷!”
宇文海惊讶地大嘴久久不能闭合,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十七八岁就能精通船只设计,书法自成一派?那自己这五十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难怪大兄宇文恺看不上自己呀,原来自己的天赋真的不行啊!
宇文海的徒弟们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大多数人四十出头,算是天下造船行业的翘楚了,大师兄冯越,甚至有朝廷的四品官身,以前也是主持过船坞建设,船只打造的大拿,今天班门弄斧了呀!
徒弟们面红耳赤,宇文海目光呆滞,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宇文海癫狂地笑着,“废物,果然是废物啊!”
李潇还以为宇文海骂自己呢,脸色难看,老子可是一直尊敬有加啊,咋的还骂上人了?
“我宇文海果然不合适建造行业呀,真该听大兄的,在乡下打点柜子门框,何至于如此丟脸啊!宇文家先祖们,不肖子孙宇文海,对不起你们啊!”
宇文海跪倒在地,向着西边长安方向,痛哭不已!
冯越等几个弟子,跪在宇文海身边,却找不出安慰的话语,只能陪着哭!
程处默终于出了一口气,狗日的,活该,从弘化郡出发,程处默可是谨记李潇吩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这臭脾气老头总是一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把他当爷爷哄,在跟着到了山东!
这也把李潇整得坐蜡了,草,是你们刚进门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一直不让我说话,这就接受不了事实了?
李潇看着程处默幸灾乐祸的模样,出言喝道,“处默,快扶老爷子起来!”
程处墨其他人的话敢不听,但是李潇发话了,他也只能上前和李潇一起扶起老爷子。
李潇是真担心,这老爷子须发皆白,哭得撕心裂肺,身形颤抖,可别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呀!
李潇赶紧掏出身上的图纸。
能治疗一个爱船如命的人,只有拿出好船!
船没有,图纸有啊!
“老爷子,看看,这个东西叫福船,和您做出的龙船,有相同点!”
实际上有狗屁的相同点,安慰老头罢了,不然怎么止住哭声?
难道刺激一下,老头,你造的船,不及小爷三分!那样可能今天真得准备丧事了!
果然,有全新图纸在手,哭声全无,接下来就是宇文海死盯着图纸瞧,他徒弟们站在宇文海身周,没挤进去的徒弟,只能搭着凳子往里面瞧!
许久过后,宇文海回过神来,看着徒弟们的样子,呵斥了一声,徒弟们便分散在一边。
宇文海脸色复杂,原本看到精美的船只设计图,是想上门讨教,相互学习!
至于说出山造船,徒弟们就能办好,哪里需要自己这大师出手!
现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把人家的独门手艺全给看了,再想和这件事,和李潇划分界限,用江湖绿林的做法,那是要断手挖眼割舌的,并且还要遭到行业内的抵制和嘲笑!
现在还能怎么办?
宇文海把图纸放在身旁茶桌上,整理仪容衣袍,三步上前,右脚迈出,随后双膝跪地,朗声道,“弟子弘化郡宇文海,叩拜恩师!”
话毕,头磕地噔噔噔地响!
这,这,这,收个比自己老子年纪还大的徒弟?
会被老爹嘲笑吧?
李潇立马拒绝,“宇文老爷子,这不合适,我也知道您的顾虑,这样我就用图纸作为请您出山的报酬,您看如何!”
李潇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挺好的呀,宇文海能学到新东西,自己的海船也有了着落,双赢啊!
哪知道宇文海坚定地跪在地上,摇摇头,“达者为师,今日我宇文海既然遇到贤者,万没有错过之理!”
话音一落,这又磕上了!
“师赞,你就答应他吧!”程处默憋着坏,怂恿李潇手下徒弟,“你看人家这么真诚,这么大年纪,还行如此大礼,你于心何忍?”
潜台词就是,再磕下去,宇文海别把自己送走了!
无奈之下,李潇只得同意宇文海的拜师请求。
“宇文老爷子,我......”
“师傅!”宇文海立马出言打断,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傅唤小海就行!”
李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您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小海?哪儿小?都能当我爷爷的年纪了!
见宇文海面色郑重,知道他作为一个造船狂人,是把拜师当真了,李潇既然答应收徒弟,就肯定要教真本事,但是,小海这个称呼,是真的喊不出口啊!
李潇迟疑了一下,“宇文海,我教不了你具体怎么用刀斧锯凿,但是我有很多的,全新的知识,可供你学习!”
“师傅,有哪些知识?学习可有条件?”
宇文海急切地问道。
“没有条件,既然收了徒弟,当然是要全部教授了,怎么会藏着掖着?”
李潇缓缓说道,“知道大海上航行靠什么吗?”
宇文海还在思索,边上程处默脱口而出!
“大海航行全靠浪啊!”
李潇目光呆滞地看着程处默,随后冒出一句,“宫廷玉液酒?”
“啊?啥酒?宫廷里的酒,不是都用的信义商行的神仙醉吗?怎么了?”程处默摸着后脑勺,李潇为何前言不搭后语?
草,居然没有回答出来!
李潇白了一眼程处默,还以为他也穿越了呢,大海航行全靠浪?
宇文海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师傅,海上航行,最重要的应该是帆的作用,海里总不能让纤夫拉船吧!”
“对,动力!还有呢?”
冯越轻声问道,“师祖,是不是海图呀?大海辽阔,没有海图,可找不到方向啊!”
“哈哈,冯越不错!”
李潇除了对师祖这个称号有点别扭之外,感觉冯越是真心不错!脑子,有!转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