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宗越不是很喜欢郑凯现在的表情，至少他说出的称呼还是让这很满意的。
宗越掌握着这件事的主动权，所以他很快成了郑凯不能冒犯的神仙。甚至还不得不按照宗越的要求准备开始审案。
二十分钟后，宗越稳稳坐在小区的办公室里，举着手机倾听、指挥郑凯的所有进程。
说实话，之前郑凯对这个老人有很深的印象。甚至经过短暂接触，这老人还给郑凯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只可惜，现在这两个老熟人再次见面，也难免让人唏嘘不已。
在连续一阵格式化的审问后，宗越知道了这个老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可很快，宗越手机屏幕上却出现了郑凯发来的文字：我该怎么问他？
宗越看着屏幕，短暂愣了片刻。对着手机说道：“问他：是现在交代。还是等法医得出结论之后再说！”
随着宗越把话说完，郑凯坐在办公椅上差点儿摔到地上。因为他作为专业从警人员从未用过这种审讯方式。
可就算如此，他还不得不想办法组织语言尽力和对面的嫌疑人斗智斗勇。
“宋春学，你是现在自己交代，还是继续撑着！说实话，法医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随着正式开始，郑凯只得把之前的那些想法全抛到一旁，四目相对，用严肃口吻强势说道。
刹那间，郑凯却看到宋春学这个老人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就在宗越专心致志倾听下，宋春学可怜兮兮抽泣着说道：“民警同志，我家都这样了。还要我交代什么呀……”
“按道理说，法医早就应该调查了。现在也不知道我儿子是不是真不在了……”
随着说话，这老人的抽泣声变得更重了。
郑凯瞬间有点儿懵了。因为到现在他也对这个所谓的现状有些怀疑。再说眼前这个宋春学也着实不简单。
而宗越却对电波里出现的哭泣声产生了强烈不满。他急着对郑凯说道：“拍桌子！别让他嚎……”
关键时刻，宗越对着手机气冲冲说道：“问问他，土里的死人怎么回事？”
而听到宗越说话声的郑凯脸上瞬间平添了三分纠结。虽如此，他还是按照宗越的要求，挥手在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那死人怎么回事？”
没等郑凯话音结束，那宋春学的哭声猛地停止了。他瞪着错愕的眼睛死死盯着郑凯。
或许是预感到退无可退，宋春学眸光连续朝郑凯和旁边的两个副手看了看。说道：“我不知道啊！坟里有死人不正常吗？”
霎时间，郑凯无语了。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宋春学会主动提到坟里的事。由此，他也真切体会到这个老家伙一直在装相。
“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原本我还相信你，希望在最后环节给你一个悔改的机会。既然你顽固不化，那就等都调查结束之后再说。”
就在郑凯失望得快把花说完的功夫，他耳朵旁的耳机又出现了宗越的提醒声：“别急着走。告诉他，已经把他儿媳妇带来了。”
顷刻间，郑凯也是一愣。他已经从宋春学的嘴里听出了端倪。可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和带孩子的女人还有联系。
就在宋春学的注视下郑凯迟疑了片刻。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相信你儿媳妇也有这样的定力！”
不等郑凯把话说完，这个花白头发的宋春学脸上瞬间平添了三分错愕和茫然。
关键时刻，他狠狠盯着郑凯。试探着说道：“你们是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孩子那么小，能离得开母亲吗……”
只可惜，他的说话声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傲气和坚决。现在更像是在求饶。
而他的眼神还在连续朝着郑凯三人打量。
突然，他脸上的所有异样都莫名消失了。而是专注的看向郑凯。随着一声轻轻叹息。低声说道：“能给我给机会吗？”
机会！都这时候了，他还想要什么机会！别说是宗越，就连坐在她面前的郑凯三人脸上都是一阵止不住的怪异。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脸上出现的异样，主动用低沉的口吻说道：“我招了，还能算主动坦白吗？”
“算不算坦白，也要看你交代什么问题。”随着他话音结束，郑凯旁边的一个副手没好气得回复道。
霎时间，屋里的空气变得很是诡异。四人的眸光不断相互交织着、变化着。仿佛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不一样的结果。
而宗越攥着手机倾听之余，也在认真分析审讯室里的变化。担心出现偏差，他对着手机轻声说道：“沉住气！他快撑不住了！”
就在宗越话音刚结束的关键时刻，那宋春学却发出了一个轻声叹息。
紧接着，宋春学轻轻歪头，看向旁边的墙壁。低声说道：“你们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
突然，他急着解释道：“这件事和戴淑霞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尸体也是我一个人扛着，埋的！”
戴淑霞是谁？是不是他的儿媳妇？十有八九就是她！
宗越随着心里泛起狐疑，同时还没忘了及时提醒郑凯道：“别着急。等他说差不多时候再让他详细解释。”
审讯室里短暂僵持过后，宋春学接着用低沉的口吻说道：“原本我不想杀了他。可他非说孩子不是他的，还准备做亲子鉴定。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就在屋里再次安静下来的功夫，郑凯耳朵里的耳机再次出现了宗越的说话声：“那孩子可能是他的。你们想办法详细问问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杀的不是他亲儿子。”
“有事再给我发信息！先挂了！”
转眼的功夫，郑凯的耳朵里出现了挂断电话之后的动静。
此时宗越紧张的心也算缓缓放下了。虽如此，他也在暗自回想在猪场时候看到的一幕幕。
宗越靠在沙发上刚端起眼前的水杯，屋门却被人敲响了。
说实话，小区很多居民来这儿基本都是象征性敲两下。甚至有人基本都是推门而进，所以这个声音瞬间引起了屋里所有人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