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钱新玉轻轻踩下刹车。似乎是想把接下来的时间全部交给宗越一样。
微微活动身体后，宗越用为难的口吻说道：“是察觉到了一些味道。可谁能确定这东西都是哪儿来的！具体是什么味儿都没法确定。尤其这儿还是猪场，原本就没什么好玩儿！”
没等宗越把话说完，就连钱新玉都忍不住笑了。
接着，钱新玉缓缓启动汽车。朝不远处破败不堪的养猪场走去。
整个这片区域看上去足有十几亩大。杂草丛生，杨树从横交错，甚至还有些树木已经干枯了。左侧曲曲折折的一条小路径直通向不远处的一片坟地。
不仅如此，坟地方向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烧纸的味道。看样子应该是有新坟。
或许是为了多赚钱，道路右侧还有一片几百平米的水坑。偶尔还能看见鱼儿在水面上肆意畅游。
当然路边挨着水坑的边上是很大一堆猪粪。这些东西已经蔓延进了水坑里。不仅如此，这堆污物上还有几只污秽不堪的鸭子。甚至它们还歪着脑袋不断盯着宗越乘坐的车辆打量。
宗越看着眼前这样的场面，心里也泛起一阵阵悸动。虽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看向钱新玉说道：“我们是不是下去转转！”
“汪汪汪……”这时，院里出现了止不住的狗叫声。根据声音判断，还不止一条。
不仅如此，院里还出现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八壹中文網
就在宗越两人下车，凑在一起没决定朝哪个方向开始时，从墙角闪出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
看他年纪有六十岁上下。脸色陈旧，精神稍差，胡子也已经很长时间没刮了。虽说已经快接近夏季了，可他身上还穿着较厚的衣服。
“你们有什么事吗？”这老人随着注视宗越两人，用略显沙哑的口吻说道。
关键时刻钱新玉专业得拽出工作证，及时朝半空中闪了一下。朗声说道：“我们是刑警队的。来这儿调查案件！”
刹那间，不等钱新玉把话说完，这老人脸上出现了一阵苦涩。唇角微微上翘，还发出了几个沉重的声音：“呵呵！”
笑！他这是在笑，还是在哭！
虽如此，他眼神里却出现了让人感到紧张的兴奋。
随着快步朝宗越两人迎上来，他咧咧嘴，用苦涩的声音说道：“是该好好查查了！不然我儿子怕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儿子！他就是失踪者的父亲！怨不得会这样呢！
看着他身体微微颤动，且还坚持着迎上来。宗越的同情心顺势而起，关键时刻他甚至想开口劝几句。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憋住了。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所谓的调查人员，涉及个人情感的事不能过多介入。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麻烦。
钱新玉作为专业人员，随着朝前迈步，主动围绕工作的事和对方聊了起来。
而宗越对这些没有意义的谈话根本没兴趣过多介入。除了小心留意周围环境，还要仔细品读空气中的各种刺鼻味道。
用简易材料搭成的大棚就是猪生活的环境。透过宽敞的门，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成排成行的猪舍。甚至还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猪的各种动静。
在钱新玉的要求下，宗越走在他俩身后，最先走进了这个不算宽敞的房间。
床、柜子，简单的家电。甚至做饭的器具，也都在这个四十几平米的屋里。结合屋里的各种摆设分析，之前这儿还有孩子住。很像是个四岁左右的女孩。
“你们看看吧！之前他们三口子就在这儿住！”
随着进屋，这强打精神的老人继续用沙哑嗓音说道。
忽然又补充道：“之前我在隔壁小屋住过。现在也都空着呢！”
说话间，老人再次用苦涩的面庞朝宗越笑了笑。
酒桶！突然宗越在床和桌子的角落里看见了五升装的酒桶。
面对屋里可能存在的线索，宗越再次屏住呼吸微微调整了一下。细细品读这个好喝酒男人留下的味道。
抽烟、喝酒。结合他所从事的工作，宗越能清楚分析出他身上的大概状态。
什么味儿！宗越随着朝前迈步，突然被毛巾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刺激了。因为上面不但沾染着复杂味道，甚至还带着口水的腥味。隐约中还有一丝化妆品的香味儿。
钱新玉眼见宗越找不到重点关注对象，她及时提议朝外面看看。
就在宗越跟着钱新玉刚刚跨出屋门的刹那，他突然闻到微风中多了一股血腥味儿。且很像是从猪舍方向传来的。
说实话，宗越不知道这是不是机会。面对这可疑的线索，他没理由退缩。
猪舍！关键时刻，宗越顾不上和钱新玉交流。快步朝敞开门的猪舍走去。
随着进门的刹那，宗越不但看见了里面惨目忍睹的场面。更成了猪群竞相关注的对象。甚至还有几头猪连续用特殊声音持续发出恐吓。
空气中不但有血腥味儿，更有宗越不想面对的猪屎味儿。不过这儿的猪屎基本都是每天都收拾。腐臭味不算太浓。
就在宗越追着腥味往里面迈步的功夫，他突然发现近前的猪群竟然都爬了起来。甚至个别猪开始朝旁边躲闪。似乎已经把宗越当成了杀猪的屠户一般。
怎么了？面对这解释不通的现象，宗越忍不住暗自狐疑道。
如果仅仅是因为陌生人的缘故，它们不应该这样激动吧？还是说畜生之间也有江湖。再说，这儿的腥味已经变得更浓了。
线索！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线索。不然时间久了，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变化。
忽然，宗越发现旁边一头百八十斤的猪身上竟有伤疤。耳朵上、脊背上，足有四五块。
血腥味，难道是它身上散出来的？
宗越心头的兴奋瞬间变了味道。甚至他心里有一种被嘲弄的感觉。
“发现什么了吗？”钱新玉随着走上来，低声问道。
因为考虑那个花白头发老人的缘故，宗越只是和钱新玉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