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愣了一下。
她对那张小麻雀图很有印象，当时还觉得这个小麻雀画的栩栩如生，而且听说画这幅画的孩子还完全没学过，于山觉得这下海一定会有天赋。
没想到是妮妮。
很快妮妮就第一个停笔了。
蹦蹦跳跳的过去抱住五哥哥的腿。
“你画完了？”五哥哥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对啊，我就是随便画画的。”妮妮还惦记着桌子上的糕点。
比起画画，她好像更喜欢这里的糕点。
于山过去看妮妮画的画了。
妮妮只用了墨水，画了两根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微微弯，像是被微风吹拂过了似的。
于山挑眉。
妮妮确实是她见过的所有小孩子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了。
没一会儿孩子们都开始完成自己的画作。
赵如儿是最后一个画完的，她过来的时候，额头上浮了一层薄薄的汗。
“姐姐！”妮妮上去把纸巾递给她。
“如儿感觉怎么样？”周仁问她。
赵如儿肉眼可见的紧张：“我感觉、感觉还可以。”
“放心吧如儿，别紧张，”周仁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们如儿是最棒的，肯定能选上。”
于山很快看完了孩子们的画，心里有了数。
她最后拿起妮妮的画，向众人宣布这次她收的小徒弟是妮妮。
“嗯？”妮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同时不可思议的还有赵如儿。
“于大师，你为什么不选我？”赵如儿的眼睛已经有了些眼泪，“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在你面很失态......”
于山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不是因为那件事。你很好，但是你的画虽然能看出功底，还是瑕疵很大，并且略显生硬。”
于山轻轻抿唇：“加油吧。”
赵如儿完全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在她心里，于大师的小弟子就应该是她！
她猛地一把推向旁边的妮妮！
“都是你！”她浑身颤抖，“你为什么要那么早画完！都是因为你画的太快了导致我紧张才画不好的！”
妮妮看着她，有些委屈：“我不是——”
“什么你不是！明明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这么坏啊？你什么都抢我的！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今天的宴会！”
说着她上去就要打妮妮。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今天就是我变成于大师的小徒弟了！”
扑上去的赵如儿被沈元雾一把挡开，妮妮也被他抱了起来。
赵如儿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四周想起了窃窃私语。
“这家长怎么回事？”
“还用说嘛？这一看就是家里人都偏心老二，没听老大说全都抢了她的嘛......”
“怎么这样啊？这样的家长还配要二胎？”
“哎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家长有点像那个抄袭什么的？”
“我看看我看看！好像真是啊！”
“明明都应该是我的呜哇哇哇——”周仁根本哄不好赵如儿，她哭的好像是天斗塌了下来。
“简直不可理喻。”沈元雾低声说，抱着妮妮转身就走。
但是转过身来刺目的闪光灯就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小伙子你就是沈元雾吧？”一个人拿着开着闪光灯的手机走上前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还是在现实中第一次遇见名人呢。”
妮妮也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睛。
她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也是真的烦了。
她逆着灯光睁开眼睛，被闪光灯正正照着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给那人看的愣了一下。
“你别拍了！”妮妮一把就打掉了他的手机。
“哎！”那人还想说什么，妮妮就看了一眼远处，问他：“你家小孩正在那儿哭鼻子呢，你不去管管吗？”
男人一回头，果然看见自己小孩正摔在地上哭唧唧的。
他面色变了几变，最后才恨恨的啐了一口，转头去哄他家小孩子去了。
现场有保安在，有他们维持秩序，大家该走的走，剩下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沈元雾抱着妮妮想走，被扑上来的赵如儿一口咬住了小腿。
“嘶——”那一刻沈元雾真的疼的弯下了腰，妮妮顺势从她怀里退出来。
“你走开！”妮妮又去推赵如儿。
赵如儿眼睛红红的像兔子，被推开了也不走，伸手就拽妮妮的头发。
两个小朋友一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别打了！”沈元雾拉开两人。
于山过来将妮妮护在身后。
“我一点都不欠你的！”妮妮的头发都被扯乱了，小裙子也皱巴巴的，赵如儿也跟她差不多。
但是沈元雾知道妮妮对她没下死手。
当初的李晴晴比现在的赵如儿要狼狈太多。
“你凭什么认为都是我欠你的，”妮妮说着有点哽咽，“也不是我求着你带我来的。”
她眼泪流的越来越多，一下子哽住说不出话来。
“我，我让哥哥把钱都还给你爸爸。”
妮妮用手背狠狠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把眼泪蹭掉，拉着五哥哥的手就走。
沈元雾几次想要蹲下来抱起妮妮，但是都被她躲开了。
妮妮小肩膀哭的一颤一颤的，就是不回头。
“妮妮......”
沈元雾感觉自己的心揪着疼。
“呜呜呜，”妮妮抬头看他，“明明我，把好东西都、都给她分享的......”
“对对对，我们妮妮没有跟赵如儿计较，我们妮妮没有欠她的。”
妮妮小嘴巴向下撇了撇，召开她的两个小手手求抱。
“咳咳，可是她就是、就是不喜欢窝......”
沈元雾赶紧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妮妮的后背，帮她顺气，让她快点停下咳嗽。
“我以后呜呜呜，我都不要、不要和她玩......”
妮妮哭的说话断断续续的，小小的身体趴在沈元雾的肩膀上颤抖着。
沈元雾心疼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如儿对妮妮就这么大的敌意，只能慢慢的安慰她。
妮妮哭了好一会，感觉已经哭的累了，就慢慢的停了下来。软软的趴在沈元雾肩膀上发呆。
“妮妮别难过，没有关系的，没有她跟你玩，以后会有别人跟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