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秋秋!将军,你看她长得与你我多像!”林懿紧紧的抓着杨序秋的衣袖,生怕再次弄丢了她。
杨征有些哽咽,毕竟这张脸和年轻时候的林懿太像了。
但是他总是更理性一些的:“还没搞清楚之前,咱们不要吓到孩子。”
林懿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她激动道:“秋秋从小胳膊后侧就有一枚小小的红色像蝴蝶一样的胎记,你看,她就是我的女儿!”
她一下掀起了杨序秋的袖子,果然,那胎记就在胳膊后侧,只怕杨序秋本人都看不到这里。
杨序秋走失后,林懿日日都在想着她的模样,关于胎记的所有的细节在她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所以当杨征带回来假冒杨序秋哄妻子的那些女孩子,总能被她一眼识破。
“女儿,是娘对不起你。”母亲的怀抱很温暖,暖的杨序秋的眼泪不停流。
“爹,娘”杨序秋声音有些颤抖,还有爹娘可以唤,于她而言是莫大的幸事。
杨征上前将妻女圈入怀里:“秋儿,爹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前世也是为了这么一句承诺,杨征才同意杨序秋如同疯魔一般想要嫁给宋景煜的请求。
这一番激动,林懿实在只觉得晕乎乎的有些站不住。
杨序秋擦干眼泪,平静下来:“娘,您先坐下。”扶着林懿坐在椅子上。
“那娘我先带妹妹走,您先好好休息。”
“走?你要带秋秋去哪儿?”林懿紧紧抓着杨序秋的手,现在的她可真是听不得一个走字。
杨修宇有些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妹妹的院子,您不是一直让人打扫着呢吗,我带妹妹去休息。”
如此一说,林懿才算放下心来。
“秋秋,娘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咱们立刻就叫了泥瓦匠来改。”
杨序秋拽住一脸兴奋的母亲道:“娘你身子不好,先好好歇一会吧。”
杨征也附和道:“正是,别让女儿担心。”
林懿从看到女儿后只觉得浑身的劲用不完,不觉疲累。
她白了一眼杨征:“秋秋回来了我的身子就好了,不要再啰嗦了。”说完就拉着杨序秋往晚枫院走去。
“多久没有在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真心的笑容了。”杨修衡感慨道。
杨征点点头,女儿回来似乎把这个家里的生机也带回来了
“你去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叫回来,我也去向你祖母说一声。”
这个妹妹看着也不是寻常人物,只怕这俩小子以后有苦头吃了。
“只是祖母那边。”杨修衡有些犹豫。
杨征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找到女儿的欣喜的心也因为这句话有些发凉,半晌只说了一句:“秋秋是她的孙女。”
可杨修衡却不这样认为,只怕自己那个祖母不会欢迎这个孙女的到来吧。
晚枫园里,林懿牵着杨序秋的手说:“你看,这片红色的海棠多喜庆,还有这里这颗桂花树是你出生那年你父亲亲手栽植的,如今已经长成一颗大树了到你生辰的时候满树花香,娘就把每年埋下的桂花酒都启出来给你庆贺生辰!”
被母亲这毫无保留的爱围绕着,杨序秋心中的难过一把点点冲淡。
“这屋子的摆设是我布置的”林懿生怕自己做的不讨女儿的喜欢:“你若是不喜欢咱们立刻就换,黄妈妈,快把库房钥匙拿来!”
杨序秋赶紧阻止:“这些我都很喜欢。”
这屋子里摆着的那样拿出去都够普通百姓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显然是用了心的。
她扶着林懿坐下来道:“娘,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
这么多年,自己亏欠女儿的何止这些,这些哪里够呢,林懿的眼泪又要决堤。
这个娘亲被父亲宠的像个小哭包,杨序秋只怕她会把眼睛哭坏,赶紧说道:“娘,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懿看着女儿憔悴的脸,也知道她定是没休息好。
林懿走后,杨序秋一仰躺在了宽大又温暖的床上,松软的棉被上都是母亲的馨香,她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夕阳柔和的光已经照在了塔上。发现杨序秋醒后,白芨迎着一张笑脸走了过来:“小姐,我来服侍你沐浴吧。”
杨序秋点了点头,不一会白芨就招呼来了白苏、白芨两人,她们三个都是林懿精心挑选来伺候她的,干活不仅利索而且细致。
前世这三个丫头在前世就跟随自己嫁去了宋景煜府中,只是刚入王府一年,白芨便因偷盗宋景煜的名盏被乱棍打死,她虽然不信,可是铁证如山也不能说什么。后来白苏和白芍也被嫁了出去,她身边又换了几个宋景煜安排的人,所以她对这三个丫头实际上了解的并不多。
身边的人若是不忠心的,那在这深宅大院里就如同走在冰面上,随时会被冰冷吞噬。
在雕花的木桶中泡了一会,杨序秋只觉得这两天一路被马颠簸的骨头松缓了许多。
白芨早已将装着她衣服的三个大红木箱子摆好道:“小姐,这都是夫人给您准别的,都是今年最时兴的花样。”
杨序秋惊讶道:“竟有这么多?”
“这只是春季的衣物,冬夏的奴婢收起来了,只等换季再拿出来呢。”白芨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尤其是眼角旁边的一颗痣,将她平日的稳重老派之感冲淡了许多。
其实何止这些呢,自己从小到大的衣服,林懿的都是准备好了的。
杨序秋随手一指,是浅碧色绣着海棠花的衣服:“就它吧。”
这颜色清新雅致,而海棠花更是添了些娇嫩,正适合她的年纪。
嵌着珠宝的黄铜镜映出杨序秋姣好的面容,只是她的气色有些欠佳,她拿起桌上的口脂,轻轻抿了一下。头发也在白苏的巧手下变得精致,一支玉簪斜斜的插入她的长发,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