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叫你爷好吧！”
少年抽了好几下，愣是没有抽动，甚至他怀疑如果再用些力，他的衣服怕是都要被撕烂了。
无奈，少年停住了动作，蹲下身，看向苏玖，“爷，你有话直说好吧，咱们速战速决。”
他今日出来就是想过过手瘾的，那成山的银子可就都没有了，就是为了这个小不点，他现在肉疼的要命。
偏生，他还是个有原则的，否则他就应该放任这小不点被贾青那伙人抓去。
唉！
有时候太有原则，也是一件十分令人烦恼的事情。
就在少年又是为自己的原则着迷的时候，一直默不吭声的小人突然抬起了小脑袋，杏眸明亮无比。
“哥哥！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毒师呀？”
刚刚在混乱之中，她表面上装作害怕的模样，实际上在观察赌场里每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抱头鼠窜，只有少年，淡然地坐在位置上，甚至还有时间拿银子。
但凡是靠近少年的大汉，在离少年不到一米的位置时，轰然倒地，身体不停地抽搐起来。
少年肯定是用毒的高手！
少年望着小人这明亮无比的眸子，听着她这兴奋无比的声音，有了瞬间的怔楞。
这又黑又丑的小不点倒是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眼眸微微眯起，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的确有中毒的迹象。”
这句话就算是承认了，苏玖的眼眸又明亮了几分，另一只手也死死抓住了少年的衣摆。
少年：……
“你想让我救你？”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不点怎么会知晓他的行踪，但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反倒是面前这个的这个小不点让他挺好奇的。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滑头聪明。
苏玖摇了摇头，“不是，毒师哥哥，是我认识的一个哥哥，他中了毒，说是如果再不治的话，就要噶了。”
少年被小人的话逗笑了。
抬起扇子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你这小不点倒是有趣，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这毒若是不及时治疗，过不了多久，也要噶了？”
刚刚他还说他聪明呢，没想到竟还是个蠢的。
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还有这闲工夫关心其他人。
话说到这，苏玖才反应过来，她中毒了？
见小人这一脸疑惑。
少年轻笑，“你不会还不知道你自己中毒了吧？看样子也就是前几日的事，虽然这毒性很慢，但若是不及时治疗，也没几天了。”
说到这，少年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放心，看在你帮过本小爷的份上，每年清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虽然说着可惜，但少年的语气却带着几分顽劣，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少年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抬手捏住小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小脑袋。
“本小爷今天心情好，可以答应帮你救一人，你是选择救那个你口中的哥哥呢？还是你自己？
机会……只有一次哦~”
少年的眼眸微微眯起，漆黑的眸底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若是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那里面尽是残忍。
传言毒师性子阴晴不定，心情好时，不收分文，强迫给你治。
心情不好时，不添一些东西让人快点归西都是好的。
他从不出现在江湖，江湖上却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纵然所有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传说中的毒师，竟然会是一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少年！
“救那个哥哥！！！”
苏玖不假思索地答道。
少年一怔，眼眸之中带着几分错愕，随即这错愕就变成了恼怒。
几乎是低吼着问道：“为什么？”
“我不会死的，我爹爹和娘亲肯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给我医治。”
苏玖挺起小胸脯，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相对于躺在床上随时可能会死的储希哥哥，她现在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如果现在不救储希哥哥的话，储希哥哥就必死无疑了。
少年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我敢说，你身上这毒，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能治了，若是我不救你，你必死无疑。
现在，你还要选择救你那个所谓的哥哥吗？”
苏玖的小脸蛋皱在了一起。
少年看着小人这犹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看吧，人性就是如此。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事若关己，一切的肮脏就暴露无疑了。
什么舍生忘己，舍己为人，都是说的好听。
“不可以两个都救吗？”
苏玖想了半天，歪着脑袋问道，“我爹爹会给你很多银子的，你不是很喜欢银子吗？”
刚刚那么乱的时候，她都瞧见他揣了好几锭银子放兜里呢。
可见他有多么爱钱。
“嗤！旁人给的银子多没意思，只有自己挣得银子才有意思。”
少年嗤笑一声说道。
“那如果有人给你钱，那你恰好又不想要的话，不如把那些银子给我吧？我最喜欢别人给我银子花啦！”
苏玖仰起白嫩的小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少年：？？？
“你这小不点，长挺丑，想的挺美！我不要的东西，为何就要给你了？小爷我丢了也不给你！”
“那你到时候丢哪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拿着麻袋去捡。”
苏玖一脸认真地说道。
少年：……
意识到话题彻底被小人带偏了，少年及时纠正，想到刚刚从扇柄那端传来的弹弹的触感，尝试着抬手捏了捏她小脸蛋。
“别转移话题，说说吧，你到底要救谁？”
苏玖轻叹了一口气，故作深沉道：“事到如今了，那我就说实话吧。”
“嗯哼？”
“当然还是救哥哥呀！”
苏玖仰起头，黑黑的小脸蛋上充满了认真。
“小哥哥，所以你答应我了，会救哥哥对不对？”
少年望着小人那双澄澈的眸子。
这双眸子，是他见过的最干净澄澈的眸子，没有掺杂任何复杂的情绪，一眼就能看到底。
他看出来了，这个小不点没有在开玩笑，她很认真的，放弃了自己，选择了救她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哥哥。
可是……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