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宇这种,上来找骂的人,我肯定不会客气。
更何况,现在的我,极其需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情绪。原本,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谁让这孙子伤害过王梓?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唆使我揶揄起他来,根本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确切来说,这个时候我是畅快的。
贺宇依旧没有言语,安静的抽着烟,好似在通过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不管我怎么说,他都无关痛痒。联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我不禁有些迷茫。
他说,我得知有关于他的一切,不过是听说。他还是说,我是最没资格评判他怎样的人。
“你这种人渣的事迹,我不单单是听说......王梓打胎那会儿,你扔下一张卡就走了,这事儿是真的吧?
她在修养身体的时候,你那未婚妻把她堵在家里,这也做不得假吧?要不是我去的及时,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贺宇,你是个男人,暂且不论你做的那些事恶不恶心人。单说你这人,都有愧于自己是站着撒尿的,咋他妈能一丁点的担当都没有?”八壹中文網
我没有去想他是否能够理会我,我只想着发泄,通过这种谴责一个人的方式。
“还有吗?”
贺宇吧嗒吸了一口烟,幽幽问道:“顾灿,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对于你这人,我突然觉得什么看法都没必要了。有的人能够幡然醒悟,可是很显然,你贺宇不是这种人。
庆幸王梓离开了你,我呢,现在对你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够跟你那未婚妻天长地久,千万别再伤害别的可怜姑娘了。”
“就这些?”
“......”
此刻,轮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我想不清楚,一个人究竟要经历一些什么,才能练就如他这般金刚不坏的‘脸皮’。
或许我错了,贺宇根本就没有脸。
他在听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直很淡然,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好似我说出来的那些事情,是他人生经历中的勋章,特别值得骄傲。
贺宇捻灭了余下的半支烟,接着发问:“顾灿,如果我说王梓告诉你的那些,是假的呢?”
“一个女人,会用这种事情说谎?”我气极反笑,“好,就算王梓在说谎,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那二十万的‘营养费’?贺宇,你别告诉我,这样能彰显你的高尚!”
“因为我爱她,即便我明知道她不爱我。”
说这话的时候,贺宇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我看,眼神没有闪躲。在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妒忌跟恨意。很明显,这些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记起了,自己决定跟王梓在一起之前的那个夜里,她有说过同样的话。
这一瞬,我好似明白了一些事情——贺宇明知道王梓不爱他,同意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不离开某个人。
而贺宇,极有可能知道,这个人就是我。从他看我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出来,可偏偏我无法开口。因着,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再加上自己现在跟王梓的关系,决定了我没有办法故作不知。
贺宇见此,嘴角不屑一撇,继续说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大家一起出来聚会,我们有牵过手之外,其它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没有过。顾灿,你说说,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王梓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么?”
“王梓不可能出轨,她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知道......可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在一起,你知道嘛?你不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安歌,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打从开始,我他妈就是一个工具,她不离开你的工具。可笑吧?我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偏偏还傻逼兮兮的抱有希望。
希望她有朝一日,知道谁才是她值得爱的男人。”
原来如此。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一早,王梓就对他坦白了,可他不甘心,他想试试能不能感动王梓,最后假戏真做,两人真正的在一起。
只是,那个孩子......
我下意识的蹙起眉,“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她决定去打胎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谁?”
“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想要知道,因为王梓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嗯?!”
贺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跟安歌分了?”
“就在王梓打胎之后不久。”我不自觉的感慨,“分手的原因,很一部分在于那天我去接王梓回家。”
我现在相信了大半,所以对于贺宇,没了那么大的敌意,轻轻吁出一口气,我追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渣是谁了,我他妈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为什么你不自己问她?还是说,你顾灿没有勇气去问,只能让这个疙瘩横在你们之间?”
“这跟在她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呵,哈哈哈。”
贺宇笑了,很大声,显得有些癫狂,渐渐的,他又敛起笑意,“顾灿,最让人恶心的,不是我,而他妈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正派的要死,就像普天之下,就你一个人是好人而已。其实在我眼里,你才是那个最自私、最不配当男人的男人。”
说完,贺宇转过身,启动了步子。
“贺宇,你能不能告诉我?”
“凭什么?”贺宇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这个真的重要吗?还是说你顾灿,没有办法接受她为别的男人打过胎?”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贺宇走远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说出来的话。
同样的,因为他的离开,我陷入了另一个怪圈里。有关于王梓的问题,一个个的萦绕着我。
贺宇明知道伤害过她的人是谁,可他不愿意告诉我;难道让我去问王梓?如我所言,过问这种问题,无异于在撕开她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