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微微的家人,谁敢!!!”元老爷子怒火中烧。
“爸,你在军中,打交道的也是军人为多,微微也是如此,估计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搞政治的心最是繁复,就我所知,有一套暗地里的潜规则,因此,我们常常喜怒不行于色,也是怕有人借此邀功,造成万分不幸的遗憾。”
尤其是最近政策有变,人心浮动,怕是这样想走捷径的小人更多。“那,我们就不能去找微微了?有这样的孙女,我不能炫耀就算了,连找人都不行。”元老爷子满脸颓丧。
“咱们只能等,微微想回来,自然会回来,咱们能不去碍眼就别去碍眼。”元大伯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们除了身体的血缘,彼此之间,连邻居都不如,他是真没脸找上门攀亲戚,又不是微微的爸爸。
安静如鸡的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努力,微微兴许还能觉得他们懂事省心,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他们撑死了。
“至于能不能缓和关系,就得看小战的,要是微微连爸爸都冷脸相对,那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成功安抚下老爷子,元大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有如此侄女,他何尝不自豪,可错了就是错了,向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是魏家的上将,不是他们元家的,他既然不曾雪中送炭,那在鲜花着锦的今天,就该自动避嫌。
思绪飘到今天匆匆一瞥的魏家祖宅,灯火通明火树银花,庆功夜宴,少校遍地走……
“首长,我敬您一杯,祝您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
来敬酒的都是部下,魏微自然给面子。
“该我敬诸位一杯,军中忌酒,难得今天相聚,自然该开怀畅饮。”魏微一口闷了杯中的酒。
“好,喝。”众人都给面子的一杯到底。
“首长,我敬您,今日过后,凯歌就要暂时和您分别。”陈凯歌万分不舍,虎目含泪。
“男儿志在四方,待来日咱们再把酒言欢。”魏微碰了下杯沿,“一去西北,万事保重。”
陈凯歌重重点头,他晓得。
“首长,习教官敬你……”习怀民脚步微摇。
魏微站起身,“教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望你此去一路顺风。”又是一杯见底。
“该我了,”米轩借着酒意挥开习怀民大胆道:“首长,您知不知道,其实,我是您表舅。”
“我知道,”魏微了然一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军中军纪严明,我只好一直当不知罢了,表舅。”
“我还要谢谢你对莹莹和双双的栽培,她们不再只有长大成人后相夫教子、依附伴侣过活这条路走,而是有了更多选择性,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我也为你自豪,你闯出了别人从不敢想的一条路,荆棘伴随鲜花,舅舅祝你未来繁花似锦。”
“好,为未来干杯。”魏微二话不说饮尽杯中酒。
一晚上,敬酒的人就没断过,魏微什么都不用做,干坐在这喝部下敬的酒就有点吃不消了,欲戴王冠先承其重,果然,上位者不好当。
有心想遁走,但望着诸位难得有如此畅快之时,又不忍败兴,主角一走,不就暗示该曲终人散夜宴谢幕,魏微只好坚守阵地。
“微姐好酒量,对我十分看重,杯尽。”敬过酒的难免攀比,可炫耀了一圈,大家懵了。
“要不要去提醒首长,没必要这么实心眼,沾沾嘴唇也就是了,咱们这么多人,别把首长喝进医院。”
众人遥遥望向灯火通明处那豪气万千的首长,沉默片刻,齐尚礼出声打破这片寂静,“看师父很清醒,或许千杯不醉。”
但看着排队的人,还有那么多,嗯,要不,还是提醒一下?
“干脆,咱们去提醒排成长龙的人,”苏静灵机一动,说出另一个方案,“让他们组成一组,别一个个敬酒。”
“一组,不如一个印象深刻,不患有而患不均。”钱多多托着腮,鼓了鼓脸颊,这么多人,天亮都敬不完。
“有了…”张邵棠打了个响指。
“什么?”众亲信围成一圈。
“微姐有一批果酒,闻之飘然欲仙,轻抿一口,如饮琼浆玉液。”张邵棠意味深长道,实则,他惦记这口很久了,每年过年,最期待的就是收到他们老大的年礼,一年到头最大的盼望。
“这座祖宅的酒库肯定也有,咱们跟魏姨提一句,她肯定同意咱们搬出来,让微姐与众战友分甘同味。”钱多多意会,接着张邵棠的话音往下解说。
“因此酒必须细细品尝,顺势拿出古时候那种小小杯的酒杯,这不就能少喝很多,还不伤感情。”张邵棠再次打了个响指,计划通。
众人对视几眼,皆同意了这个方案。
“我们仨去找魏姨。”苏静想着她们方便讲悄悄话。
“行。”众人点头。
苏宁苏静钱多多三人避开众人,找到一处稍显清净的小角落,这里魏家亲朋好友自己聚在一起。
魏明月遥遥望着魏微光芒万丈的样子,不时深思。
“怎么,现在放心了?”魏延年轻笑一声。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魏明月释然道,“只要她喜欢,日后不后悔,不遗憾就好。”
“魏姨,”苏静小声呼唤。
“怎么了?”魏明月刚刚结了心结,此时最是豁达之时。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情况一说,魏明月哪里会舍不得那点酒,“多叫几个人随我来,虽说好酒难得,可若是给同志们喝,哪有不可的理儿。”
钱多多紧随魏明月身后,不远处看情况的诸人也赶紧跟上。
很快,一坛坛好酒被抬上来,魏微一见,脸绿了一瞬。
不会,是要她喝这酒吧?要命,这下是真的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