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没有东西,你难道不清楚吗?”
常宁宁猛地瞪大了眼。
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
迎着常宁宁难以置信的目光,秦年淡然又强势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是警察。”
他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怎么会识破不了一个耍小心思的女人的低劣手段。
不久之前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往他们杯子里放了东西,他索性顺水推舟,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常年的进行抗药训练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非但不会被药物影响,反倒品出了那是情药的味道。
不光是他,在阿殒和禾儿杯子里也都发现了同样的药物残余。
秦年心里顿时一阵后怕。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喝了这几杯水,他们真的失了神志,伤害了自己的亲妹妹……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真以为这点小手段做得很高明吗,不光药量不对,就连时机的把握也漏洞百出,需不需要我教教你该怎么做才能悄无声息地完成这些?”
秦年的语气轻蔑又不屑。
见自己的计划被人识破,常宁宁哪敢承认,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真以为什么人都能装警察了吗?这些话骗不了我……”
见她死不悔改,秦年也彻底没了耐性,把水杯往她面前重重一摔,几滴水珠飞溅而出。
“听不懂没关系,喝了就懂了。”
裴离何等聪明,从秦年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言语间的意思,心底顿时升起一阵彻骨的寒。
怪不得常宁宁这么笃定慕容禾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听不懂秦队长的话吗,”他冲着手足无措的女人冷冷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决绝,“喝下去。”
常宁宁顿时傻了眼。
这个不能喝啊……
她忙忙地退到了裴离身侧,慌不择路地辩解着。
“阿离你别信他!他在陷害我!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了想要陷害我的!”
秦年勾起一个讽刺至极的笑。
贼喊捉贼。
慕容禾虽然没有从哥哥们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可经过了这会儿的对话却也猜了个差不多。
怪不得三哥今晚破天荒硬要拉着他们玩游戏,还强制性要求关灯……
远来是为了钓鱼啊。
她忽地想到什么,仰头朝着不远处的男人唤了一声。
“裴离。”
几乎跟被唤的裴离回头同一时间,秦年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丫头,该不会是要求情吧。
要是这种时候还要为常宁宁说好话的话,他可就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谁料下一刻,另一只没动过的玻璃杯被推了过来。
“这里还有一杯。”
常宁宁猛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她。
“你!”
她居然敢落井下石!
秦年见状,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就说他妹妹没这么圣母。
裴离也忍不住垂眸轻笑,视线在看向常宁宁的瞬间猛然凛冽起来,连带着语气也冷漠得可怕。
“是你不给自己留余地在先,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语罢,他冲抱着胳膊看热闹的傅殒扬了扬下巴。
“给她灌进去。”
傅殒本看这个女人哪哪都不顺眼,刚要撸起袖子灌进去时又忽地想到什么,脚步一瞬间止住了。
妈的,裴离这孙子敢使唤他?真是大了他的狗胆!
“你他妈怎么不自己来?”
男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随口道:“我嫌脏。”
这孙子嫌脏,就把活推给他?
岂有此理!
“你……”
傅殒瞬间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跟裴离起冲突。
一旁的水杯却被秦年一把夺了过去。
“我来。”
眼看着秦年动作迅速地把下了药的水灌进了常宁宁嘴里,裴离也没给傅殒任何找茬的机会,已经开始吩咐起来。
“周逸,去酒店开房,多找点男人来。”
多找点男人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裴离想要做什么。
“阿离——!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挣扎无果。
不消片刻的功夫,常宁宁就已经被强制性拖到了门口。
“等等。”
身后裴离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常宁宁心底重燃希望。
但是很可惜,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愿。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冰冷至极。
“既然已经决定暂停合作,那我想长盛集团在常氏集团内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应该也没什么必要了。”
常宁宁喝了下药的水,这会儿浑身燥热难耐,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却驱使着她听懂了这句话——
裴离要撤资。
她登时慌了神,声音尖锐刺耳。
“不!不可以!阿离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常家啊——!”
面对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裴离却始终面无表情。
“周逸,安排航班,一会儿事情结束之后记得送常小姐回常家,把我刚刚交代的事情好好转达给常老爷子,一个字都不许错。”
一句话宣判了死刑。
常家本就盼男丁盼得紧,若非常宁宁还算有些能力,根本不会受到重用。
如今因为她一个人的缘故得罪了整个长盛集团,常老爷子定然会将所有的怒火尽数发泄到常宁宁身上。
换句话说,常宁宁在常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是,裴总。”
周逸点头应下,摆手招呼上来了几个人。
在喧闹声中,被周逸叫上来的几个黑衣人不顾常宁宁的哭喊,上下其手一起将她强制性拖走了。
此时的常宁宁除了呻吟声,几乎没了任何力气。
她就那样绝望地看着慕容禾。
这个充斥着悲哀的眼神让人心惊,也让人恍惚。
上一世的她在别人眼里,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