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送母亲回房间后,便回返自己的庭院。
他拎着自己的酒葫芦,翻身跃上房顶,仰躺着对月独饮。
“少爷、少爷,你跑房顶上干嘛啊,快下来。”
“你去忙你的,少爷我在上面凉快凉快。”
丫鬟小翠看着仰躺在房脊上怡然自得的杨言,生气的跺了一下脚,嘀咕了一声然后走进屋内给少爷整理床铺去了。
杨言对月独酌,好不潇洒自在,但他却眉头紧锁,口中的美酒喝起来都没有平时的有滋有味。
父亲为何匆匆赶去扬州城,连告知母亲的时间都没有?
不对,父亲走时带着二伯、张管家连同镖局三成的好手,这么些人上路,需要准备的东西肯定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为何母亲却说父亲什么都没和他说呢?
杨言思考着母亲的话,发现其中疑点重重,要么是母亲撒了谎、要么是父亲在故意隐瞒什么。
他认为应该是前者,母亲在饭桌上虽然对他嘘寒问暖,但话语中明显希望他去北地去接应弟弟杨瑞。
为何母亲要匆匆赶我走呢?这更加剧了杨言内心的担忧,难道是府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不对,应该是三伯押送到扬州城的东西出了差错,所以父亲才会匆匆赶去。
想到这杨言连忙坐起身来,这个事情危机整个杨家的安危,他不能坐视不理。
杨府这边他也不能完全丢下不管,得要留下些后手有备无患。
杨言心念一动,一个分身出现在他面前,幸亏此时天色已晚,没有人看见。
“福生无量天尊,道友还请放心,家中自有我来看护,定保家中亲人无忧。”
分身对着杨言做了作了一揖,杨言点了点头。
想来有自己分身在这,定然可以保护自己的亲人,而且杨言给分身选择了隐形神通、御风神通和假行神通。
交代他若是遇到危机,不要想着反抗,只要立即带着母亲、二娘和妹妹逃走。
随即杨言御风而起,向这扬州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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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
杨言马不停蹄的御风飞了二天路城,若不是神通导引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炼化法力。
恐怕杨言早已法力耗尽,从空中跌落,凭他现在的肉身强度,虽然不会摔成肉饼,但恐怕也会伤筋动骨。
天光微熹,扬州城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在一声吱呀声中,厚重的城门在绞绳的拉动下,缓缓打开,商旅农户如洪流一般涌入城内。
扬州城东下长江,可沿江出海前往东海诸岛及南洋沿海,,所以扬州城乃是整个大玄朝重要的转运站之一,比任何城市都要繁忙。
城内共有五个集市,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集市最为繁华热闹,各种各样的小吃档口,可以说是多如繁星。
扬州城除了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港口之外,更是享有盛誉的烟花胜地,不论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又或是文采风流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客,击剑洒脱的剑客豪侠。
若没有到此一游,就算不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扬州瘦马,享誉全国,其胜景由此可见一斑。
杨言站在扬州城的大街上,看着两侧街边冒着滚滚热气的膳食档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为了赶时间,他连续飞了两天三夜,未曾吃一口饭饮一口水,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既然到了扬州城,那就不再那么着急了,杨言自然而然的走到一家包子铺坐下。
对着老板娘高声喊道:
“老板娘,来八个菜肉包子外加一碗羊杂汤,快些上来。”
“好勒客官,请稍后,马上就来。”
老板娘长得面容清秀,此时正忙的香汗淋漓,等的不耐烦的客人纷纷抢着递钱。
“闪开,赶紧都闪开。”
突然一大队披甲持锐的官兵从街道上走过,领头的锦衣卫鹰狼环顾,眼神锐利的扫视这四周。
这是包子西施端着包子走了过来。
“客官请慢用。”
杨言默默地吃着手中的包子,用余光注意者走过去的锦衣卫和甲士。
“现在这扬州城戒备这么森严了,这么到处都是巡查的士兵和锦衣卫?”
“嘘......小声点,马兄你外出这么时日不知道现在城内的情况。
五日前,城内的锦衣卫捉住了一群疑犯,审讯后才知道是白莲教的信众。
听说要在这扬州城内发动叛乱,这不全城都在搜捕那些白莲教的同伙,衙门的大牢都被塞满了。
里面到底是商贾还是白莲教众谁有知道呢,但若不散尽家财,肯定是无法完全的从大牢中走出来。”
“禹兄难到锦衣卫胆子这么大?那些商贾哪个身后没有上面人靠着。
他们这么乱来不怕捅破天,给自己压死?”
“嘿嘿嘿这你就不了解了吧,谁能保证他们是平民,不是白莲乱党呢!”
两人的说话声虽然低沉,但杨言依旧可以清晰的听见二人的谈话。
白莲教算的上是大玄王朝内最大的造反头子,他们用信仰控制无知的百姓造反。
有的人说他们是由前朝余孽组成,也有人说是朝内的各大藩王支持,就是为了推翻大玄王朝的统治。
反正只要和白莲教搭上关系的人,锦衣卫是抓住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赶来扬州城,乃倒是是和白莲教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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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内的某一处宅院。
“杨兄现在天牢守备森严,锦衣卫的各大高手都在天牢内坐镇。
此时去只能是自投罗网啊,我们还是要多家思考,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正理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说说这么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朝廷那些人的手段,慢一日我三弟便有一日的危险。
鹿大有是你这边人泄露了踪迹,你就必须给我把人给救出来。
不然就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杨坚睁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
此人双目狭长,鼻正梁高,额角宽阔,身材修长,年岁在五十多岁,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帅哥。
但他此时却眉头紧锁,满脸无奈的向着怒火冲天的杨坚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