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有一批人,被吊死在了西边的树林里,那死状真尼玛恐怖。”
“叫你没事别往尸枯林那边去了,你偏不听,若是哪天在尸枯林的枝头找到你的尸体,我一点都不惊讶。”
“我能怎么办,那个林子是去往西峡涧的必经之地。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边的檀香在国内卖的有多贵。
干完这一票,就足够我回来家,安享晚年了。”
“我是怕你有命赚、没命花,我不管你了,这两天我就要离开这了。
这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每天都在死人,下水沟里的老鼠都被喂的吃不下了。”
杨言坐在悦来楼的一楼大厅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希望从噪杂的讨论声里,探听到一些对他有用的消息。
“西边、尸枯林”
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刚才从那两个商人处听到的消息。
自从月溪离开后这两天,他基本上将整个蛮石城逛了一遍。
并没有探听到鬼禅僧的消息,但他了解到蛮石城内有一座青云观。
观主白云道长,这段时间一直在接待络绎不绝的贵客,观中高朋满座,每到夜晚,更是霞光升腾。
杨言猜测那便是鬼禅僧在蛮石城的桥头堡,是专门招待那些赶来的妖魔鬼怪的。
他一身正气,别人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正道翘楚、罪恶克星,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靠近那座道观。
另一方面是想等,陆判口中的两名道友前来,共同商议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杨言将杯中的饮下,明天就是六月十五,他现在对那两个队友好奇的紧,对明天的见面甚是期待。
“哎,你可知道,昨日凤栖阁来了一位奇人?
那场面可真是精彩。”
“嘿,老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喜欢卖关子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一个身穿短打的壮汉对一旁的同伴发出不满的声音。
“嗯,你懂的。”
名叫老谢的江湖武人,对着自己空荡荡的酒碗撇了撇嘴。
“你可真是个老混蛋。”
壮汉不情愿的捧起手边的酒坛子,给他的酒碗满上。
“嘿嘿嘿,昨日凤栖阁来了一位从大玄朝到此行商的商人。
听说了凤栖阁的大名后,特意带上了三两同伴,到那边喝花酒。
豪踯千金的包下了凤栖阁的四大名花之一的牡丹姑娘陪酒,那豪气让我看的都直竖大拇指。”
“老谢你又在吹牛了,能豪踯千金的富商,何必千幸万苦的到此走商。”
“老马你这话就不对了,南疆这边的香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受国朝贵人的欢迎。
说不定此人就是想要打通一条新的商道嘞。”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老谢你继续说。”
“你说巧不巧,对牡丹姑娘情有独钟的辰蛮族少主,昨日也正好到凤栖阁耍乐。
听说牡丹姑娘被人包了之后,便勃然大怒,带着一伙蛮子就冲上来二楼,找那人麻烦。
辰蛮族少主碍于凤栖阁背后盘瓠族的威势,不敢太过放肆。
便强迫那商人与其打赌拼酒量,他们那伙人与自己这帮人比赛喝酒。
若是他们赢了,不会把商人怎么样,但是要他们立刻离开凤栖阁,把牡丹姑娘让与他们。
若是他们输了,不仅自己灰溜溜的离开,还会把今日商人们的费用一并结算。”
听到此处一个面相凶恶,袒胸露乳的恶汉一拍桌子喝骂道:
“这狗日的蛮子不是欺负我大玄朝人嘛,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围人也都同样义愤填膺的骂着,这些常年在外行走的大玄朝武人和商人,凝聚力非常强,身为当今第一大国的自豪感也非常强烈。
当然这也是外部原因导致的,他们若不强势、团结,到外族人的地盘做生意,可不是你好我好的局面。
那些异族人,前脚和你好言好语的做生意,背后一转脸,化身劫匪再把你劫杀的事情不再少数。
当然异族人到大玄朝做生意也不外如此罢了。
“哈哈哈哈,都别慌,听我慢慢往下说。”
老谢捋着长髯,笑呵呵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瞬间勾起了周围人的兴趣,里三层外三层的竖起耳朵,听着下面有什么反转。
杨言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奇的望了过去,艰难的生存环境,给了蛮族人普遍比大玄人更健壮的身体,自然酒量也更好。
一伙蛮子对上三四个大玄人,他不觉得那些大玄商人有什么胜算。
“那商人听到辰蛮族少主的建议,欣然同意,他几个同伴脸上也都流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很快,凤栖阁的伙计搬来了十坛烈度最高的女儿红。
辰蛮族少主挑衅的抱起一坛女儿红,三两口间就将那坛好酒一饮而尽,脸上只露出一丝红晕。
那商人也是豪气,二话不说,抱起就坛,咕噜咕噜一口,就将酒坛喝空。
你说这么遭,他脸不红、气不喘,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这可把那少主气坏了,推坛换盏间,十坛好酒便被喝干一空。
那辰蛮族少主和另外两个蛮子都被喝的钻到了桌子底下,那商人还是面不改色。
剩下的五六个蛮子被逼到了绝路,蛮人虽然可恶,但说出话确是说到做到,又是十几坛女儿红被搬了上来。
美酒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凤栖阁。
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不一会儿,将近十个蛮子就醉倒在了凤栖阁的大厅内。
那个商人将近饮了十坛女儿红,依旧屹立不倒,意识依旧清晰如故。
走时还给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拱了拱手,真是一个奇人啊。”
听完老谢的话,周围人议论纷纷。
“不可能,凤栖阁的女儿红我也是尝过的,三碗下肚就让我头晕目眩。
根本不可能有人喝十坛还像无事人一样的。
况且就算是十坛水吧,也不可能喝到肚子里毫无反应吧。
老谢你可别为了混酒喝,拿一些鬼故事来哄骗我们吧。”
“哼,你不相信那是你无知,我都说了是昨夜发生在凤栖阁的事情。
你老马不是号称路子广、朋友多吗,你去找个昨夜在凤栖阁找乐子的人一问便知。
何必在此对我大放厥词呢。”
老谢放下嘴边润喉的酒碗,随手捋去胡须上的水渍,淡淡的说道。
“啪,希望你不是诓骗与我,不然定与你不干休。”
名叫老马的汉子一拍桌子,撂了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