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中。
双腿盘坐的杨言接受完剑术神通后,体内剑意也稳固下来。
原本还需两月温养的摄神养剑秘录直接大成。
他心意一动,剑匣中颤动不已的斩邪剑呼啸而出,一道流光在殿内盘旋,表面雷纹银光浮现,如电如掣。
剑随意走,如臂指挥,随即剑光回旋,浮在杨言身前,乌黑的剑身不住微颤,剑面上的雷光如呼吸般一闪一熄。
他伸出手掌,轻抚斩邪剑,口中安抚道:“静待几日,会有你展露锋芒的时候。”
斩邪剑随即平静下来,噌的一声飞回匣中。
匣中藏剑锋,千里觅邪踪。
杨言深舒一口气,现在剑术神通在身,他对于此行有了更大的把握。
而且剑仙的英姿真是让人想想就兴奋不已。
杨言慢慢的平复心情,道家常谓清心凝神,无为而治。
大惊大喜之感,不利于道心稳固。
天色昏暗,时至丑时。
山神庙不远处的土路上,铛铛的刀剑撞击声传来。
“夏侯武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常山七凶,以多欺少。”
左眼带着黑色眼罩的独眼龙,手持一柄长刀指着他对面的身影说道。
“哼,什么臭鱼烂虾都敢来追杀我天下第一剑,简直不知所谓。”
那人身上穿着遇见铁甲,全身其他地方都被黑布包裹着,只露出双手和脸庞,蔑视的看着对面,显然并没有把什么常山七凶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我呸,还什么天下第一剑,追了人家燕赤霞六年了,一次都没赢过,还敢称天下第一剑,我看你是天下第一厚脸皮吧。
赶紧把怀里的黄金给我们,不然我送你去阴曹地府做你的春秋大梦。”
夏侯武脸色一暗,不再言语,挥舞着手中长剑,迎敌而上。
“叮叮叮”
刀剑相击,夏侯武在七人的包围中显得游刃有余。
手中长剑或挑、或提、或点、或崩、或刺、或劈..............
剑似游龙,身如随柳,剑光纵横无间,迭而长剑回转,避开横砍过来的长刀,随即长剑如盘旋的毒蛇,缠向他的手腕。
“啊.......我的手”
剑光如雪,一只紧握钢刀的手掌飞天而起。
那人摔倒在地,捂着手腕惨叫。
包围的阵势破开一道缺口,夏侯武乘势而出。
长剑下斩,想要讲地上的敌人斩尽杀绝。
突然旁边伸出一根黝黑的长棍,挡住长剑的去路。
夏侯武借助剑棍相击的劲力,腰间用力身体弯曲,长腿极扫而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踢在使棍那个的肩膀上。
“咯哒”
那人臂骨断裂,被踢飞出去。
夏侯武纵身后退,躲过斩向他的几柄兵刃。
“三弟、四弟你们怎么样了。”
带头大哥独眼龙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七人围攻,竟然还被他找到机会废了两人,他心中已生退意。
夏侯武看着他们有些慌乱的动作,手中长剑一横,剑光欺身上前。
剑招宛若片片落叶旋转,轻柔之中蕴含道道杀机,剑招极速,在空中掠起剑影。
一招水中捞月,空中乍现两个斗大的头颅,随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落到地上,溅起片片灰尘。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后面一个凶徒低头看着落在脚底的头颅,那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他遍体生寒,心神俱裂。
“哗”
手中的长剑从掌中跌落,两股颤颤,蹬着腿向后爬去。
“老七,赶紧回来啊,不要跑。”
独眼龙看到被吓跑的老七,心中大恨,气血上涌,那道从眼罩里延伸到口鼻的刀疤,变得发红,让他的表情越发狰狞。
“老大,小心”
独眼龙瞬间回过神来,想要举起手中的刀格挡,刚至半空。
一道剑光从眼前划过,头颅冲天而起,脖子伤口处的鲜血喷溅而出。
仅剩的老二看着从眼前跌落的头颅,依稀间他看见老大的嘴巴张合,好似再说“快跑”的字眼。
他立马丢掉手中的钩镰,转身向林中跑去。
站立的夏侯武刚想跨步追去,突然腰间一痛,他低头看去,腰间的衣物已被花开,一道三寸长的狰狞刀伤,伤口处血肉翻开,鲜血淋漓,之前打斗时没有感觉到,现在放松下来,感到阵阵火辣辣的痛。
幸好的是伤口处没有麻痹之感,兵器上应该没有涂毒,说来也是常山七凶也没想道七打一竟被杀的溃不成军,只有被吓破胆的两人跑掉了。
夏侯武疼痛从尸体上撕下一块长布条,给伤口处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
然后拄着插入剑鞘的长剑,给每个尸体都摸了一遍。
数了数,发现五人才给他贡献了六十两的外财。
“呸,穷鬼,还什么常山七凶,穷成这样还学人闯江湖,名字倒是蛮唬的。”
夏侯武气的对着独眼龙的头颅吐了一口浓痰,这笔买卖做亏了。
随即抬头看了看前方的破败的山神庙,拄着剑鞘,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包袱,慢慢的向山神庙走去。
心里想着,只能在这山神庙先养好伤了,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太过孤傲,得罪了太多人。
而且现在身上还携带者一笔巨款,贸然去往城镇容易被人劫杀了。
他一脚重重的踹开木门,其中一扇门终于不堪重负,吱呀的一下摔倒在院中,溅起大片灰尘。
“咳咳咳咳!”
夏侯武挥舞着手掌驱赶口鼻出的灰尘。
踉跄的走了进去,刚舒缓一口气,突然眼神一凝,中间的铜炉中还有未燃尽的袅袅烟气,漂浮而上。
他慢慢的将一只手掌握在剑柄处,忍着腰间剧痛,走入主殿之内。
一只脚先跨入殿内,手中的宝剑已经拔出大半,保持着可以随时出招的状态。
后脚缓慢的跨入,双眼炯炯有神的扫视着殿内景象。
“夏侯兄,不必如此小心,在下必无恶意。”
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他噌的一声拔出宝剑,剑尖指着声音的来处,口中暴喝:“谁?”
“夏侯兄不必如此紧张,在下若有恶意,早在外面之时便已出手。”
夏侯武定眼一瞧,殿内左侧角落里盘坐着一个魁梧的道人,左侧立着一个剑匣,右侧躺着一个熟睡的白胡子老头。
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嗯?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
杨言心中无语,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荒山野岭,贫道路途劳累,在此借宿一宿。”
夏侯武闻言,无声的打量了一番杨言,随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