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杨言站在一旁,手中用法力托举着一颗心脏让他保持跳动。
陆判官指间划过醉倒的朱尔旦胸膛,心脏瞬间裸露出来。
“噗咚、噗咚”的跳动着。
陆判化身最顶尖的外科专家,一根根与心脏链接的血管被切断,然后取出朱尔旦鲜活的心脏。
随后将那颗他从那万千人中找到的慧心,放入胸腔,连接好血管,将错位的脏腑恢复原位。
最后将朱尔旦的胸膛重新合上,用裹脚布包好。
“好了,朱兄这颗慧心就换好了。”
陆判、杨言两人相视一笑,将取出的心脏放在桌子上。
杨言无意间问道:“陆兄可知这兰若寺。”
陆判心情不错,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当然清楚,这兰若寺原本是一间佛门大寺,香火鼎盛、信徒无数,坐落在翼城东南边的郭北县。
兰若寺的静空方丈乃是一位得道高僧,佛法精湛。无意间路过黑山,只见黑山中阴气弥漫,妖鬼横行,宛若人间鬼蜮。
四查之下发现,黑山乃是一处罕见的阴阳交汇之所,处于阳间与阴间的薄弱处。
而且黑山中已经孕育出山神,因为受阴气的影响,性格残暴,自称黑山老妖。
为了镇压黑山日益弥漫的阴气和黑山老妖,特意在黑山建立了兰若寺,企图用高深佛法度化黑山老妖,让其不再危害人间。
但没想到二十年前,静空禅师与黑山老妖再次斗法时,被兰若寺后山上成精的槐树精偷袭,导致金身被破,殒命黑山,这兰若寺也就因此衰败下来,自此销声匿迹。”陆判脸色唏嘘,为一代高僧的离去而伤感。
“说来也是因果,此槐树乃是日夜听闻兰若寺中僧佛的念经声而度化成精,原本是应该成为兰若寺的守寺护法的。
但黑山老妖乃是黑山山神,对山中的一切精怪妖鬼都有着感应和上位压制。
在感受到槐树成精之后,用大法力暗中强行扭曲了它的心智,最后让其关键时刻背后偷袭静空禅师,导致其身死。
静空禅师最后身死时,用全身的法力和佛性,击碎了黑山老妖的肉身,用舍利子定住了他的阴神,融入黑山山体之中,堵住了阴阳交汇之处,让幽冥阴气不再弥漫出去。
现在那兰若寺只剩下残垣断壁,黑山中终日雾气弥漫,不见天日,成为厉鬼邪物的乐园。”
陆判看了眼杨言:“怎么?你要去那边斩妖除魔?
我可警告你那黑山老妖法力高深,阴神已经度过风劫,神魂坚固,又是黑山山神,极难杀死。
你这个才刚要炼五脏的道士,可别被别人忽悠去白白送死。”
“哼,兄长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等我以后法力高深了,定会去铲出此妖。”杨言从心的放着狠话。
陆判看着杨言正气凌然的神情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心思流转不足为外人道也。
“哎,对了,兄长你说的这山神和我在大玄朝看到的城隍有什么区别?”杨言心思一转,继续问道。
“你说的城隍之类,是信仰香火孕育的神灵,几十万人的信仰香火能孕育出一尊香火城隍,他的神力收到民生香火的制约,香火鼎盛则神力高深,反之则神力匮乏。
所以你们大玄朝只有郡城级别以上的城市才有城隍,且它们与国同修,国家混乱,民生凋敝,香火断绝,神灵因此消散,所以香火神灵受到的制约很大。
而山神,水神这类自然神灵乃是天生神灵,由山、水自然孕育而出,不同于香火神灵,十分难得,千万年才能出一神,但它们天生掌控这些山、水权柄,与山、水同寿,在山、水权柄领域范围内就是他们的神国,实力很是强大,极难杀死。”
这时“啊”的一声突然传来,朱尔旦从床上幽幽转醒,看到自己腹部绑着的裹脚布。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给你换了一颗慧心”陆判指了指,桌上的心脏:“这是你原本的心,你做文章思路不敏捷,可知心窍堵塞。
因此我在阴间,从千万颗心脏中,挑选了一颗慧心给你换上,而你原本的心脏,我会拿回去堵上缺数。”
陆判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起身,关上门离开了。
等朱尔旦跑到门外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陆判的身影已经消失。
“杨兄,这.........这.........”朱尔旦回返看着杨言,指了指自己腹部,口中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朱兄别怕,兄长这是为你好,他见你心窍不通,担了很大的风险从阴间地府给你寻了这颗慧心,助你参加科试。
你可要好好使用,放不浪费兄长的一番苦心。”
朱尔旦听了杨言的话,心中很是感动:“陆兄用心了,我定然用功读书,考取功名,等下次陆兄前来,定要与他一醉方休。”
杨言让他一人在府中熟悉新的慧心,便告辞离开了。
杨言走在街上,想着这几日因为陆判的原因,已经好几日没去看吴婉,特意转道,到一家翼城有名的水粉铺,想要挑选一些胭脂水粉作为礼物。
杨言看着铺子里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看的眼花缭乱,一头雾水。
索性不再挣扎,他直接把问题交给分韵犹存的老板娘,让她把店里最贵的胭脂水粉包起来。
老板娘趁着交钱的时候,用手指在他的手心挠了几下。
杨言眼光扫了扫后面忙碌的老板,看他这么幸苦,决定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
心里想着女人哪有修仙香,然后屁颠颠的跑去吴御史府。
刚和门口的两个门房熟悉的打着招呼,突然一个身影撞到杨言身上,然后摔倒在地。
“你这小厮,怎么做事如此匆忙?”一手将那人提起放到地上,让其站稳。
“杨少爷,老爷正要我去找你呢”
“找我何事?”杨言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杨少爷还是和我来吧”
说完引着杨言走进宅子里,穿过回廊水榭,行至书房,吴远朝竟然带着几个身穿康定国官袍的出来迎接他。
杨言看这阵势有点隆重,心中咯哒一下,恐怕事情不小,想要扭头离开。
“贤侄,这次你可得帮帮老夫。”吴远朝看杨言脸色不对,立马出声喊道。
自从杨言和吴婉的关系越加融洽后,这厚脸皮的老匹夫,就改口叫杨言贤侄了,称呼平白降了几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