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一只半截香烟，还没抽完，就吐在地上，用鞋尖撵灭。“朋友！这个果园里面，现在有果子卖吗？”
这男人说话很是客气，他叫住了路过的二亮，很是热情的向他打听消息。“你是干啥的？”
二亮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寻思着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镇上来的。身上衣服并不整洁，满是褶皱。脚上穿着皮鞋，但是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这样的打扮，怎么看都像是来进货的。有很多这样的商人经常会来村子里面收东西去卖。在经过一开始的怀疑之后，二亮很快就相信了这个人说的。“果园里确实有水果。”
“不过还得过两天才能成熟。”
“你要是特别想要的话，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我们现在正在开放预定。”
二亮也不忍心放过这样一单生意。果园里的水果还是挺多的，不卖的话，到时候都会烂在这里。说着，这男人跟着二亮，朝着果园里面走。俩人一边走，二亮还一边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呀？”
二亮这种问话更像是一种农村人之间的互相搭话。也并没有特别的询问的意思。“我就是从咱们镇上来的。我叫章程，我是干这个水果批发的。”
男人嘿嘿一笑，脸上透着一股子淳朴。二亮似乎也没多想，和他互相笑着，也没说啥别的。俩人这样聊，眼看着就要走到果园门口了。二亮的手都搭在了果园的篱笆门上，但是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疑。“那个，兄弟，没别的意思。”
“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等着？”
二亮回头一脸歉意的对着这个男人笑了笑。“你是叫章程是吧？”
“不好意思啊，我这脑子有点记不住。”
这男人倒是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样子。答应的非常的痛快。“没问题没问题，我就在这里等着。”
“一会儿您把里边的水果拿出来给我看看就行。”
章程笑着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说话的时候，抬眼朝着里面的那棵巨大的苹果树看了两眼。他这个动作的幅度非常的小，几乎是让人注意不到，只可惜，二亮还是看到了。他瞥了一眼，没有说啥。只是把篱笆门一关，自己走了进去。章程在门口守着，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中，拿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他开始讨厌附近的环境，这个果园距离村子很近，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而且，因为果园里面那棵大苹果树实在是太过于扎眼，有不少人经过的时候都会朝这边望两眼。可以说，这个果园既是最招人关注，同时也是最安全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都知道这玩意儿是王平家里的。就算是他们再怎么想要，也不能够巧取豪夺。二亮这么一进去，几乎就再也没出来。章程在门口守了半天，脚底下都已经攒了一堆的烟屁股。“奇怪啊！”
他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扭头朝着果园里面张望了一下。可是，里面哪里有二亮的身影。“人呢？”
章程眉头一皱，这个二亮刚才跟他聊天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怎么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现在算算时间，距离二亮进去差不多也有五十多分钟了。章程越想心里面越觉得奇怪，难道自己被人给耍了？好像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不过，章程转念一想，也许这正好是一个机会，自己可以进去看看。“兄弟！”
“兄弟，你在哪儿呢？”
章程一边喊着，一边推开了栅栏门。果园的门是用木头编织而成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防御能力。但凡随便来一个人，用手一推便能推开。章程直接就闯了进去，一进入果园，他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这就是果树的清香！而这些味道基本上都来自于最中间的那颗巨大的苹果树。一看到这棵苹果树，章程顿时就双眼放光，他有如朝圣者一般，迈着步子，痴迷的朝着这棵苹果树走了过去。“果然！”
“真的让我找到了灵果！”
章程嘴巴里面念念叨叨，别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见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苹果树走过去，伸手就要从苹果树上摘下一颗苹果来。就在这个时候，二亮突然在旁边跳了出来。“你在干什么？！”
其实二亮在旁边守候多时。他刚才就是故意躲起来的，想要看看这个章程要干什么。因为他刚才注意到，这个章程眼神很是闪躲，想必心里面有别的主意。二亮也不是个傻子，他不会直接去问对方。而是打算将计就计，结果不成想，这小子还真的露出了马脚。眼看着他就要摘一下苹果树上的苹果，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就跳了出来，立刻就出声制止。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镰刀，威胁的意味十足。看到二亮手中的武器，章程立刻就回过神来，他脸上满是笑容，连忙向二亮道歉。“哎呀哎呀，真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章程连忙说着这些道歉的话语，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二亮脸上却没什么好脸色。“不是故意？”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果园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二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章程。不管对方是干什么的，二亮今天都必须弄清楚他的底细。“我是过来收水果的，这不是等你半天都没见你出来，我就寻思进来看看……真不好意思啊，误会了。”
“对了，朋友，这棵苹果树上的苹果能不能卖给我？”
章程兴致冲冲的伸手指着这棵苹果树，那眼神之中放光的样子，二亮打起了十分警惕。“不能！”
二亮回绝的十分干脆。几乎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是吗？那可就太可惜了！”
章程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似乎是为这个事情而惋惜。“赶紧出去！我们之间已经没啥好说的了。”
二亮现在已经不想和这个家伙合作了，他着急的催促着章程离开。“我想也是的！不过，可惜的是……这棵果树，马上就属于我了！”
章程突然嘴角一抹邪魅之笑，搞得二亮心里面一阵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