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羽艳的眼里,男人甚至还没有一件衣裳重要。
所以她很烦这少女因为一个男人就哭哭啼啼。
余青青:“……”
余青青忽然觉得绷带女顺眼了起来。
起码她没有像从前遇到的一个老奶奶似的,总是给她灌输以夫为天以男人为重的大道理。
“姐姐说得对,的确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余青青用绷带女的手帕胡乱擦去眼泪。
她绞尽脑汁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拖延时间,结果走着走着就已经来到了山顶。
再往前一段时间就是埋尸体的地方,到时候找到巫山的尸体以后,绷带女肯定就会立刻返回安梁王府。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结束了没有。
“你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就是蠢。”
绷带女骂起人来相当犀利冷酷。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却抬起手给余青青又递过去一个干净的帕子。
“赶紧擦好眼泪,如果你真的有心要跟我们燕国合作,那到时候就拿出些诚意让我看看。”
绷带女自然是以为余青青想要投靠燕国。
但她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所以话里话外就是让余青青找时机证明自己。
不过这么看来,这少女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那裴昭霖真的喜欢余青青的话,怎么也不至于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原来都是为了另一个野男人。
钟羽艳嗓音冷漠:“别哭了,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后记着这点就行,别再傻不拉叽被骗。”
她本来还以为余青青有两把刷子。
结果这哭哭啼啼简直成何体统。
余青青:“谢谢姐姐呜呜呜呜呜……”
钟羽艳:“……”
钟羽艳神色古怪。
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人敢管她叫姐姐。
毕竟钟羽艳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连脸颊上都是,只露出五官而已,绷带上面还时常渗血。
就连生母如今都对她厌恶至极,一口一个怪物。
钟羽艳有些微妙地打量着少女,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见面第一次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诧异恐惧之色,甚至还能委屈巴巴地叫她姐姐。
如果当年她妹妹没死的话,如今也该和余青青一样大了。
想到这里以后,钟羽艳再次恢复了从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闭嘴,你要是再哭,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
钟羽艳指尖缓缓嵌入掌心的绷带中,此刻又慢慢渗出血来。
她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山顶处,此刻身后的那群侍卫们也已经赶了过来。
只见不远处云蒸霞蔚,一派好风景。
“那小子就被你埋在了那里是吧。”
钟羽艳用手指了指,只见不远处有个小山堆。
但是很奇怪的是,随着愈发接近顶峰,反而血腥味越发浓重。
钟羽艳:“你该不会将他曝尸荒野了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恶臭。
余青青:?
她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但是这里确实很古怪,余青青七天前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也压根没有所谓的血腥味。
如今连带着从前那株桃花树都在不经意间枯萎而死了。
“我当时将小……巫山埋在了那株桃树底下。”
余青青看了眼不远处,随着愈发接近桃树,那味道也就越来越臭不可闻。
然后便看见了许多乌鸦盘旋飞绕。
“我亲自确认过位置,不会有任何差错。”
余青青皱着眉头慢慢往前走。
很快一副极为惨烈的景象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草地上满是早已干涸的血液,甚至还遍布着碎尸腐肉,一具无头尸体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爬在地上,像是死前经历了剧烈的恐惧和挣扎。
不少人都被这股恶臭熏得捂住口鼻。
“那具尸体不会就是巫山大人吧?”
“怎么可能,首先身形上就根本对不住。”
“这味道也太恶心了。”
“你们看,那草地上还有散落干涸的五脏六腑,那些鸟雀不会就是在吃这些东西吧?”
“难以想象什么人会下此狠手。”
“……”
就连余青青都没忍住捂住了口鼻。
那具无头尸体死得实在是太过惨烈。
但她很确定巫山就是被她亲手埋在了前面,那少年心脏被捅了个对穿,余青青还将匕首一同下葬。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余青青眉头紧皱,大步向前越过了地上的碎尸腐肉,终于来到了那个小山包前。
但是眼前之景却令人瞠目结舌。
原先被她死死埋着的土堆,此刻已经极其凌乱不堪,活生生像是被人掘过似的。
而旁边也确确实实散落着铁锹。
绷带女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亲手把尸体埋在这里的吗?”
余青青:“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可能被人挖坟了。”
钟羽艳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死了都浪费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