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老村长就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七头怪物。八一中文w中w网w网.
那六个女人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纷纷张大了嘴巴,可是却没办法出声音来。我看着那些诡异的脑袋,在刹那间想到会不会是之前进村遇害的女人?她们惨死之后必定化成了怨魂,老村长肯定是用这些怨魂浇灌了大树。
现在,他又借助这些女鬼的鬼力想要对付我们。
老村长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下一秒向我们起了进攻。
我看见他浑身竟然长出了灰色的毛,双手双脚同时落地,如同一个野兽般朝我们奔来。
方北宸和景泽同时迎了上去,与他斗在了一起。
他们的动作太快,我看不真切当中的过程。只是几分钟之后,老村长猛地再落地时,我惊讶的现他居然变成了一头动物。
那是一头长着七个脑袋,生着浅灰色皮毛的狼!
变身之后的老村长似乎比之前更加凶猛,挥舞着爪子就朝着景泽扑了过去。景泽侧身一躲,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作迟钝了一下,右肩处瞬间被狼爪抓破了一层皮肉。
方北宸见状赶上前去引开了老村长,一白一灰两个影子随即纠缠在一起,卷起四周尘土飞扬。
我也是到现在才见识到方北宸真正的能力,他之前一直受着伤未能有所施展。如今身体痊愈之后,我才现他和景泽的身手不相上下。景泽的出手倾向于“快、准、狠”,而方北宸则更懂得给自己留有余地。
一旁的景泽捂住自己的右肩,一股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淌了出来。八一中文w小w网w说.说8一1说z八w八.网com
我想起他在镇子上的时候曾经晕倒,想必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很差,要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受伤了。
我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替他包扎。
景泽却淡淡朝我开口:“不用管我,我没事。”
“血都止不住了,还他妈的逞能!”我看见那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有些着急。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撕下一块布料想要给景泽包扎。可他却不肯松手,死死捂住右肩上的伤口。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急脾气一上来就上手去掰他的手指。
景泽大概是见我动了真格,僵持了片刻后就主动松开了手。
我拿起那块布正准备包扎,可是手举在半空中就呆住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景泽受伤的地方,那流着血的伤口中盘旋着一团黑气。
随即,伤口四周的皮肉慢慢变成了一片紫色。
我一瞬间就想起了上次自己被女鬼咬伤的伤口,当时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
我连声问他:“是不是那头狼身上的怨气进入了你的血液?”
他摇摇头:“不是狼,是上次在地宫中与夏侯正声搏斗时留下的。”
我想起那日我在夏侯正声的回忆中,听见景泽向我传递进来了一句话。后来他话未说完,声音便越来越微弱。现在联系起来一想,他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为了分神救我,所以才会受伤?
自我们从地宫出来之后,景泽就一直很虚弱的样子。八一中文w说w八w.八8网1网zw一.com
上次他为了替我吸走怨气,竟然叫来了法力不怎么样的兜兜帮忙。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拿着布的手垂了下去,红着眼睛尽量平静地问他:“景老师,现在怎么办?如何才能将怨气给吸出来?”
说完,我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自责,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浸了出来。
景泽抬眼望着我,漆黑的眸子比身后的夜空更深沉:“叶罄,我死不了,你不用管我。不过你倒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别再让我看见你哭。”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叹了口气,冷漠道:“叶罄,把你的眼泪收回去。”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还是继续给他的右肩做了包扎,毕竟这样也可以暂时止住血。
我刚将那块布打了一个结,就听见方北宸朝我喊了一句:“夫人,用灵玉收魂!”
回过头才看见方北宸已经将老村长击倒在地,他从狼又缓缓变回了苍老的人形。
我赶紧跑过去拿出灵玉,连气也不敢喘一口,当即念动了招魂咒。那六个女人的脑袋逐渐化作一缕烟雾,朝着灵玉飘来。
老村长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颤声道:“灵玉……你们……你们是来收主人的魂魄的?!”
方北宸冷笑了一声:“看来你倒是对灵玉很了解。”
“求求你们放过主人,主人她很可怜。她曾经救过我的命,还给我找了一具肉身,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老村长痛苦地叫了一声,那六个女人的脑袋已经全都消失掉了。
“可怜?她虽然救过你,却杀了匡家十三口人,死后还用法术控制了盛阳村数百年。依我看,她是心肠歹毒才对。”方北宸幽幽道。
灵玉已经开始吸收老村长的鬼魂,他嗷嗷地痛苦叫唤着。我才意识到他生前应该是匹狼,死后魂魄附身在了一个老头子身上。
耳边听见他微弱的声音诉说道:“这一切不是主人的错……是匡家先杀了主人的女儿……”
老村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霎时间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我喘了口粗气,景泽也从一边慢步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还好血已经止住了。
方北宸显然也是听见了老村长最后的那句话,轻声开口道:“这故事还真是规旋矩折,居然是匡家杀了褒彤的女儿。”
我已经被整件错综复杂的事搅得脑子一团乱,实在理不清楚思路。
景泽在一旁淡淡解释道:“如果真是匡家杀了褒彤的女儿,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褒彤为了给女儿报仇杀死了匡家十三口,后偷取灵玉也是想要复活自己的女儿。”
理论上能够解释得通,可是却缺少根本的人情常理。
我若有所思道:“那么匡家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亲孙女?褒彤又为什么要在盛阳村施法,令进村的女人都受到残害?而且,7oo年来进村的女人就算再多,死后的怨气也无法支撑大树存活那么久吧!”
所以这根本就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景泽闻言弯起唇角一笑,告诉了我一件无法想象的事:“那些怨气是通过水浇灌进去的。”
我记起老村长傍晚时分提了好几桶水浇灌大树,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要浇这么多的水?现在听景泽一说,倒是觉得有些古怪。
方北宸似乎明白了景泽的意思,笑了笑:“难怪村口外的河沟有股子怪味,原来是被人用法术压制住的怨气。”
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的源头,竟然出自村口那个毫不起眼的河沟上!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河沟处,用手电筒围绕着四周扫视了一圈,注意力被河水之中密密麻麻的防洪沙袋吸引。方北宸从中捞出了一个沙袋,将其打开。
袋子解开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用电筒去照袋子中的东西。
那当中装着的是一团被水泡得无比肿胀的肉团,也不知道沉在了这河中多少岁月,竟都开始白腐烂。袋子打开后没多久,从肉团中就流出一股股黑水,腐肉的酸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方北宸又从河里捞出了其他几个沙袋,打开一看当中的东西几乎都是一样的肉团。
我见状问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景泽在此时开口,皱了皱眉头道:“都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只是被水泡得模糊了人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