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的哀嚎,孟子毅推开门,冲了进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孟之荣看见床上一动不动的贤王妃,已经嗷嗷待哺的孩子,“怎么回事,本王不是说救王妃吗?”
稳婆跪下说,“但是王妃执意要救孩子,奴婢也是有孩子的人,能明白王妃的心情。”
孟子毅踉跄地后退几步,离开了,她们都离开了。
抱着孩子的稳婆来到孟子毅的身边,“王爷,这是王妃在阵痛间歇给你写的信。”
孟子毅愣了愣,接过信,信很短,但字迹很潦草,表明了写信之人是怀着多么大的痛苦。
王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听见你说救我的那一刻,我感觉觉自己没有白活,但孩子是我骨肉,我不忍心伤害她,所以我私自叫稳婆救下孩子,我爱她,同时我也是为了逃避你。今天死而无憾,来生不再相见……
“不——”孟子毅哀嚎道,
“哇啊啊——”
小郡主似乎感受到父亲的痛苦也跟着哭闹起来。
稳婆赶忙不停地哄着小郡主,抱到孟子毅面前,“王爷,你看小郡主多可爱啊。”
起来怪了,本来还在闹腾的小郡主看见孟子毅就不哭了。
“王爷,小郡主不哭了耶,要不你抱抱?”稳婆乘机促进两父女的感情。
孟子毅呆呆地伸出手,在稳婆的指导下抱好孩子,孩子离开开心的“咯咯”笑。
“看来小郡主也很喜欢王爷呐。”稳婆笑着说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王妃说给孩子取名为薇白。”
孟子毅点了点头,孟薇白?正是个好名字。
看着怀里活泼可爱的女儿,孟子毅决定此生不再娶妻,保护女儿成长。
孟薇白的出生也相当于孟子毅的重生。
另一边,姜源得到消息,说孟子毅喜得一女,他握紧双拳,狠狠砸在桌子上,瞬间桌子变得粉碎。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姜源满怀仇恨,父母,妻子都是被孟家人害死的,我要让你们也体会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感觉,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原本在庆芝芝的治愈下,快要放弃复仇的姜源现在燃起了更猛烈的怒火。
于是姜源写信给庆伟,说希望能有苗族巫婆的帮助,但是没有告诉他庆芝芝的死讯,他准备报完仇,亲自回去请罪。
……
时间过着真快,十八年转眼就过去了,这些回忆在姜源记忆里仍然那么清晰。
姜源打开庆伟的密函,才发现是庆伟的遗书,庆伟写道,他早就知道庆芝芝去世的事情,并且他其实一直没有怪罪姜源。
庆伟让姜源保护好自己,不然在天上的他和芝芝都会难过的,而且告诉他大草原一直是他的家,随时欢迎他回去。
姜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庆伟对他是师父,也是父亲,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却不能在他旁边尽孝。
“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姜源恶狠狠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明天的日子就是当年姜国被灭亡的日子,孟之荣和孟子毅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挑这一天进攻。
“准备一下,丑时进宫。”姜源吩咐身边的人,想必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的精神肯定一直绷着一个弦,休息不好,士气大减。
“是——”
丑时,天还未亮,姜源身披铠甲,看着眼前的士兵,“我们训练那么久,今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将士们充满士气,气势磅礴。
姜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培养的将士们。
“出发——”姜源指挥着众将士向皇宫的方向前进。
……
皇宫边上,守宫门的士兵见姜源大军来了,连忙通知孟子毅。
“王爷,敌军来了,但是他们埋伏在五十里外!”
“嗯,下去吧。”孟子毅招了招手,“行之,你这招真有效。”
柳行之猜出姜源想消耗掉自己这边的士气再进行进攻,为了不让他得逞,他们准备引蛇出洞,利用王位登基仪式,来引出姜源,果然他来了。
远处的姜源派人去打探皇宫里的情况,“回大人,里面在举行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好你个孟子毅,这位置也要看你做不做得下去!”姜源觉得改变计划。
姜源当场决定在孟子毅马上就要登基的时候,把他拉下来,让他感受到快要成功,却还是失败的绝望。
姜源指挥着人慢慢靠近,埋伏好,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孟子毅换好登基的衣服,听见士兵报的姜源的行踪,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王爷,行之一直有一件事情很不解?”柳行之站在旁边,也和孟子毅一起看着外面。
“你说,”孟子毅现在心情很好,这么多年的毒蛇终于要被铲除了。
“姜源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篡位?”当时柳行之还小,这些事情早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孟子毅没说话,他知道姜源这是在报复,报复如果不是他接近庆芝芝,她也不会死。
他愿意为姜源赔罪,但是为什么要连累他无辜的女儿,为什么要伤害整个皇族中人?除非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柳行之见孟子毅默不作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登基良时到。
“王爷,该出发了——”
孟子毅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出去了,还能再回来吗?
他迈着步伐,一步一步稳稳地踩在登基阶梯上,同时孟子毅每走一个步伐,众人的心就仅一分,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姜源也在远处一直注意这孟子毅的步伐,准备等他快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就发动进攻。
登基阶梯无比漫长,象征着通往天子之路。
这一路上,孟子毅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人生,想起和姜源的恩恩怨怨,转眼就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快要结束了,他等这一天可太久了。
就在孟子毅的脚快要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远处传来了,“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