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瑟和谢沐笙出了紫宸宫,就碰到换了禁军盔甲,穿一身墨色圆领直缀,打马而来的郑耀文。
姑侄俩对视一眼:“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拦下来问问便知。”
谢锦瑟横跨一步,当即便拦住了郑耀文的去路。
“吁……”
眼见前面突然出现一抹红色身影,郑耀文忙勒住马缰。
“昭华公主你干嘛呢?”
“郑耀文,应该是本宫问你在干嘛才对吧?”
夕阳下。
谢锦瑟一袭红衣,双手环胸站在路中间,宛如带刺的玫瑰,慵懒娇艳,却极为扎手。
“皇宫纵马,你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可是要吃一百军棍的哦!”
郑耀文闻言,这才想起,他为了方便,已经换下了禁军的盔甲。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该死的!
只顾着赶去吃酒了,竟然忘了没有那身皮,就不能在内城骑马的事了。
“属下该死。”
郑耀文忙的翻身下马,深揖一礼讨好道:“太子殿下!昭华公主!韩大哥请属下去墨院喝酒,属下一时高兴,才会忘了分寸,您二位就饶属下一回吧!”
舅舅请客……
谢沐笙眼睛骤然一亮,和自家皇姑姑对视一眼。
“饶你也行,不过,得要带上我们俩个去。”
墨院。
膳食间。
两口大锅里红汤翻滚,空气里的麻辣鲜香,勾得人口齿生津。
韩霄夹起一块牛肉刚要往自己嘴里送,旁边一双筷子横插过来,直接就将到嘴边肉给劫走了。
“夫人……我就尝尝味儿。”
见自家夫人一口将牛肉给塞进口中,韩霄可怜巴巴的呡了口筷子。
唉!
筷子都这么香,那肉得香成什么味儿啊!
“尝什么尝?沫儿他们还没回来呢!”
楚芸忍着不去看锅里翻腾的食物,拽着眼巴巴的男人就往外走。
他们是长辈呢!
可不能做出偷吃的事儿来。
两人出了膳食间,却看见旁边的偏房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的房门。
本以为是老鼠作怪的夫妻二人,却看到矮几上,一只嫩黄色绒毛的小猫头鹰,正围着围兜,用两只小肉翅膀抱着一块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而在小猫头鹰的前面,还放着一个,装满食物的青花大瓷盘。
嘚!
抓到一个偷嘴的小东西呢!
六目相望间。
小东西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戒备的将排骨往怀里又藏了藏。
这俩是韩坏银的双亲,他们肯定来和它抢满汉全席的。
思及此。
小东西企图用小身板挡住面前的青花大瓷盘。
可怜。
它自己才一抓大,哪里能挡住大了它好几倍的盘子。
眼看门口两人抬脚朝它走来,花花急得张嘴就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楚芸:“……”
韩霄:“……”
本来想要逗一逗沫儿这只小猫头鹰的楚芸脚步一顿,很是疑惑的扭头问身边的男人:“猫头鹰……是这么叫的吗?”
“应该……不是吧……”
韩霄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吟道:“这个……应该是鸭子的叫声吧?”
还在怼天怼地,想要凭着气势将人赶走花花闻言一愣。
对哦!
这是那只死鸭子的声音呢!
墨院的后罩房小院里,房妈妈圈养了几只鸭子。
每次它过去时,那几只死鸭子就嘎嘎嘎的闹腾。
它可是神鸟,才懒得搭理它们那些圈养的食材呢!
可那些家伙却得寸进尺,不止嘎嘎的乱叫,还伸着脖子来咬它。
房妈妈和绿箩拿条子抽了它们,可它们却骂它是胆小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它这段时间去后罩房,总要嘎嘎嘎的和它们对骂一场才算完。
这会儿它不能口吐人言的撵人,便不自觉用了死鸭子的叫声吓唬人家。
想到它堂堂神鸟,竟然在韩坏银的双亲面前嘎嘎嘎乱叫一气。
花花就懊恼得眼泪汪汪……
顾以沫和韩昀璟回到中庭的梧桐树下,却见原本该坐在此处的楚芸、韩霄和董邵华,此时不见半个人影。
就在两人游目四望时,两墙相隔的膳食间,突然传出花花宏亮的哭嚎声。
顾以沫脸色一沉,拔腿便朝膳食间跑去。
“怎么回事?”
见自家主银来了,花花在房妈妈怀里死命挣扎,卖力哭泣。
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韩霄伸手想要拍拍小东西的小脑袋,却引来了更大声的哭嚎。
楚芸扯了扯他的衣袖,尴尬的对顾以沫解释道:“那个……沫儿啊……刚刚我们闻到膳食间里飘出的香味,就过来看了看,没成想……恰好撞到花花在吃东西,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