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黑线没走多久，柳叶叶和裴文然来到了剑道宗的市集上。
裴文然为了防止卫君发现两人的靠近，早就拿出特殊的高阶隐匿符箓贴在彼此身上。
这符箓虽躲得过化神修士的神识探查，但用的人不能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都要放慢放轻才行。
以往热闹的市集现在空无一人，冷清寂静。
长长的古色街道上，卫君似松柏般，身姿维雅挺立。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徒弟——柳繁安！
柳繁安眼神冷漠，周围空气冷气凝结成雪，落在地面的冰上。
柳叶叶和裴文然躲在远处，选了个视野好的屋顶悄悄观察。
担心柳叶叶听不到，裴文然拿出一个偷听法宝递给她。
柳叶叶也不矫情，顺手接了，立马放在耳朵旁，远处两人的声音清晰传来。
女声如冬月寒风：“卫君，为了杀我，你不惜毁了清州大陆，值吗？”
男声淡然，语调毫无起伏：“若毁了清州大陆便能灭你，这就是值。”
柳繁安表情变得微微痛苦：“为什么？你不是我师父吗？我做错了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敬重仰慕的师父为何要对她下杀手！
明明最初，他也会耐心培养自己，每天都来指导自己的修炼！
为何一夜之间，师父就变了，变得冷酷无情，变得遥远且难以捉摸。
最后，甚至变到，不杀她，他宁愿拿整个清州大陆做赌注！
趴在屋顶上的柳叶叶默默听着，回想起了之前初昂说的话。
当初她问初昂，卫君与他合作的原因是什么。
初昂回的是：他想杀他的徒弟。
可偏偏清州大陆上，无人能成功杀死柳繁安。
因为天道庇佑，已有选择。
她注定成神。
有一个注定成神的弟子，卫君身为师父，有什么不满吗？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杀柳繁安？
柳叶叶凑着耳朵听，想听卫君的回答。
卫君静默了良久，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的气运，究竟是从何而来？”
柳繁安听此，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说：“你都知道了？”
卫君垂眸点头：“这术是你母亲怀你时所施，你本是无辜的受益者，但错就错在，你得知此事后，变本加厉，将手伸到了上界！”
柳繁安崩溃：“所以这就是你与灵界合作的理由？那你可知，灵界也曾抢夺过其他小世界的气运和灵气！”
两人说的话，震惊到了柳叶叶和裴文然！
柳叶叶和裴文然把身子伏得更低，秉着呼吸，心脏跳得咚咚快。
“灵界做过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灵界有她在，你就不得对灵界出手。”卫君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柳繁安痴痴笑了两声，接着立马恢复冰山模样，绝情开口：“杀了他！”
话音刚落，一道红色身影极速冲向卫君，速度快到掀翻了两旁的屋顶！
卫君转身甩袖，挡住了攻击。
两人相撞的冲击波震散开来，波及到了柳叶叶和裴文然！
两人噗嗤吐血，狠狠落在废墟上。
“裴文然！我们快走！”柳叶叶顾不得疼痛，立马站起向剑道宗跑去！
这冲击波，是红衣修士故意往这边引的！
恐怕两人偷听的事早就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