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伊若曦在冷宫半个月后,忽然她发现自己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一次晚上她睡不着,然后躺在床上,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忽然听到外间的门开了又关,她轻轻的起来,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人。
“李嬷嬷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加进了桌上的水壶里。”
难道自己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个?
她看着李嬷嬷出去后,立刻轻脚跟了上去,冷宫本来就冷清。
“晚上更加静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转角处李嬷嬷终于停了下来,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
“都办妥了没?”
按照娘娘吩咐的都加进去了,那位将会在半个月后安详离世。
那就好,你家主子在外面挺好的,你在这里也不要露出马脚来。
不能坏了你家主子的计划。
“老奴知道了。”
黑衣人说道:等棋子没了,你家主子说会想办法接你出去。
“让你颐养天年。”
那老奴就多谢娘娘关怀了,老奴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
“好。”
黑衣人离开后,李嬷嬷看了看周围,准备回屋。
“伊若曦赶紧转身轻脚跑回来屋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一会李嬷嬷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她又转身去了外间休息。
一周前的一个晚上,李嬷嬷忽然被一个黑衣人打晕,带到冷宫外面,这时她才知道冷宫的人不是她家小姐了。
以前娘娘都会和自己说,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在黑衣人给李嬷嬷看了信物后。
她就开始听从自家小姐派来的人,慢慢的给“伊若曦喝的水里加了药。”
想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
这一夜“伊若曦一夜没有睡着,她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她知道李嬷嬷给她下的药,恐怕她过不了几日。”
原来只有她当她是恩人,而她却当她是个棋子。
这两年她也为她还了很多,恩已经还完了,现在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以伊若曦的身份活一次。”
所以她决定向皇上坦白这一切,即便皇上心里没有她,她也可以安心离去……
……苏岑心里没有她的位置,若她再强求,便是毁了三个人的一生。
第二日伊若曦起来后,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只是望着镜中人,忽的落下泪来。
原来到了人生的尽头,她才明白了很多事情。
然后等着李嬷嬷出去给她煎药的时间里。
她就去喊了红儿,让她去一趟御书房,就说她有事要和皇上说。
其实伊若曦不说,左墨这边都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从皇帝有了怀疑就开始着手查了。
而瑜妃那边也是疑心,以她的了解惠妃一定不会像昨日那样,忍气吞声任她欺辱自己的。
可是那张脸明明就是,可就是有些地方,她总觉得有些什么异常。
可她总想不起哪里有问题。
午饭后一场大雨如期而至,沉闷又浩瀚的雷声从远方滚近,轰隆隆连绵不断地炸响。
狂风拍窗,整个冷宫上空呼啸而过。
一场秋雨来的凶猛,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伊若曦站在门口看着倾盆大雨,心里非常复杂。
她不确定皇上会不会来,但是她真的希望皇上能来,她想在最后的时刻,再看他一眼。
看了很久她觉得身上很凉,双手都有些颤抖了,有些僵硬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才感觉有了一点点暖意。
她现在神志尚且清明,可是头痛却有些难忍,她咬紧了牙关,一定要坚持住。
而御书房那边,因为大雨来的太突然,红儿也回来很晚。
不过她已经和何公公说了,何公公让她先回来。
“皇上……”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何公公的声音,抬头看着何公公。
何公公被皇上的眼神吓的颤抖了一下。
“刚才冷宫那边来人说,惠妃娘娘说要见您,说是有事要和您说。”
那就去看看吧,朕也想知道,她有什么事要和朕说的。
晚雨下得急,裴术到的时候衣角已经沾了大片的雨水,他神色凝重地替温绍诊脉,而姜韫就在榻边一动不动的望着榻上的人。
口中满是鲜血的甜腥,刚换上的里衣也被猩红的血染的斑斑驳驳。温绍抬手捂着胸口,只觉那里闷闷着疼的厉害。
“温绍!你……怎么……”姜韫惊呼一声,被这猩红刺的眼睛生疼,话还未说完,温绍却是直直倒在了她的肩上。
待裴术诊完脉,姜韫便急急问他,“裴大夫,侯爷他……”
裴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望向榻上的温绍。果然温绍这副长年累月泡在药里的身体,总有一天会经不起烈药,裴术早前就作出过推断,今日这种情况,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她就说,温绍再怎么厉害她也是人啊,大小战役他经历了无数,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回到她身边呢……
“……我不好说。”裴术将一副银针取出来,缓缓展开,他叹了口气,“我先给他施针,压制住体内横走的血气,待他醒来你且问他也不迟。他……”说到这里,裴术摇摇头,开始施针。
姜韫却只木然地站在一边,抬手只摸到满脸的水泽。
“你放心,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好了我的个亲娘儿你可别哭了,擦擦眼泪……我有办法!有办法!这套针法是专门用来压制体内血气的,我会教给你,只是要日日与他施针……目前他不可用任何药,这套针法施完一月过后,我再看看到底效果如何……”
裴术本来顾念着她的身子,叫她先睡一会,明日天亮再教她针法,可他却不想姜韫哪里还睡得着……便只能连夜教她。
姜韫跟着裴术学完针法的时候,天光已大亮了。她学的快,这些时间下来针法已烂熟于心,再加上她对中医针灸也有过涉猎,大抵是可以熟练运用了。
姜韫进门的时候,温绍醒着。他偏过头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可怕,见姜韫这副模样,他心底便大致有了数。这回闹得这样大,阿韫又聪明,难免不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