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实在是高大人之前的所作所为,让裴世子太难做了。”陆则没有放过给高旭伟那边上眼药的机会,他只是心平气和的将这段时间以来了解到的高旭伟的种种对四皇子做了一番交代,在看到四皇子脸色陡然大变的时候,他也适时的停下了话头,话锋一转,便又挪到了裴乾的身上:“世子也知道,这件事情眼下着急不得,只能缓缓图之。
只是,高将军那边,也只能委屈一下,先暂时只能挂名了。”
“不然他还想如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八壹中文網
四皇子面色沉沉,陆则这不提还好,一提自然而然的就让他想到了他这一趟北境之行的磨难都是因何而起。
那还不是因为高旭伟无能,竟然就将北蛮奸细给放进来了!
这还好过来的人是他,若是万一过来的是老三,那他现在的下场,怕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老三将他这边的势力直接连根拔起了!
就高旭伟犯下的那些过错,完全是可以以通敌叛国来论的!
“殿下息怒,这件事情世子曾经十分认真的交代过,让您就算知道了,也千万不能轻举妄动。”陆则垂眸,适时的开口劝道:“他一切皆有安排,若是您现在因为愤怒而对高家动手,难保不会有刺激得对方狗急跳墙不顾后果的可能。
高旭伟再如何,也毕竟在北境这边经营多年。
他手上到底还掌握多少东西,我们现在还正在顺藤摸瓜的追查,若是这时候您真的直接与他翻脸,怕是后面很多查探都得彻底断掉。
还请殿下大局为重,先忍下这口恶气吧。”
其实真说起来,四皇子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处置高旭伟的时候。
他现在正是四处拉拢势力的时候,若是这当口真的对他母家亲眷痛下杀手,哪怕这高旭伟确实是罪该万死,可是落在旁人眼里,他这也算是有些刻薄寡恩了。
何况,高家是借着裴家的势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若是真的拉下了高家,那裴家必然也撕脱不开,甚至到时候可能连他与母妃也会一起被牵连进去!
这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眼前,就像裴乾之前安排的那样,确实暂时不能处置高旭伟;不光不能处置,甚至还得想办法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把他那边安抚住。
说话间,外头的护卫已经开口对着马车内禀报,说淮阳王府到了。
四皇子眼见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知道今天的话是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最终他还是压住了心底的蠢蠢欲动,对着送他下马车的陆则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今天还真是麻烦顾二郎你了。
如今你府邸离松涛最近,还得请你多费心一些,照顾好松涛的身体,护好他的安危!
等松涛到时候平安无事,本皇子一定重重有赏!”
“殿下放心。”陆则微微欠身,抱拳行礼。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和一众护卫头也不回的进了淮阳王府。等到这边四皇子进入府中,负责整个淮阳王府安全的周恒昶才一身戎甲的走过来与陆则打招呼。
“怎么样?”陆则看着周围不动声色散开拱卫在他与周恒昶周围的护卫,知道不会有人过来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才开口问脸色并不算好看的周恒昶:“这淮阳王府的守卫事宜难道还真是烫手山芋,让千鹤忙不迭的丢出手也就算了,怎么周公子看上去也这般如丧考妣?”
“您就别打趣末将了。”周恒昶有些无奈的讪笑两声,到时也没有隐瞒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四皇子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加上淮阳王府里的那位郡主娘娘,今天一天可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周恒昶想着宁福郡主故意生出来的那些破事儿,只觉得一阵阵的头大。
以前是对其有所图,她的这些毛病习惯,落在他眼里还算能够忍受;现在等到跳出了那点儿打算之后再来看,他不由得后背直接生出了几分寒意。
这还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他找到了别的出路;这要是真的让他当初成功的达成心愿,将这位郡主娘娘娶回家,那后果……
简直不敢想。
“能将你安排过来,也不过是觉得你应该是目前最能胜任这件差使的人了。”陆则当然明白周恒昶此时的难处。
那宁福郡主为了将周恒昶调离淮阳王府,肯定是小动作不会停的。
毕竟,之前周恒昶想要迎娶她的心思,那可是路人皆知的。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进四皇子的内宅,自然不可能让周恒昶这样一个曾经与她有过几分亲近关系的外男杵在她身侧。
这要万一走漏哪怕一点儿风声,她的盘算可就得全部落空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宁福郡主肯定会想尽办法的要周恒昶知难而退的放弃眼前这份差事。
“末将明白。宁福郡主会如此,不过是觉得我周恒昶杵在这淮阳王府,会坏了她的登天梯。”周恒昶笑起来,眼底却是满满的嘲讽之色:“您放心,末将知道如何应对。
而且,就末将过来之后的观察,四皇子对于郡主,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反倒是……”
周恒昶话说到这里,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迅速收声,有些不自在的看了陆则一眼,想了想,倒还是没有忍住,继续开口含混的说道:“他,好像格外留心您府上的事情。”
“我知道他的贼心不死。”陆则倒是没有意外周恒昶的这声提醒,他转头看了一眼淮阳王府,许久才道:“看来,这样待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是得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了。”
“您的意思是?”周恒昶挑眉,陆则这番话让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现在可是离这对狗男女最近的人,也是每天都逃避不了要被祸害的苦主,若是真能给他们找点儿事情,那他这里首当其冲就该是最早受到益处的对象,他当然是最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