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一噎,都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说话居然如此犀利。
他这是拿皇上、拿律法来压他们呢。
夏庭权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脸色怎么难堪,再接再厉。“那要不,二叔或者族中各位长老去上表皇上,就说因着我还年轻,还没成年,我这爵位也给二叔暂代着,等我成年了再给我可好?”
……
在场所有人顿时被他一席话说得心惊肉跳的。
夏禾站在夏庭权身后看着少年漂亮的后脑勺,只觉得权哥儿真是说得太好了。
越看自家少年,夏禾越有种自豪感。
她的权哥儿正在长大呢!
三叔公尴尬地笑笑。“权哥儿真会说笑,皇上那哪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着的。”
夏庭权冷笑。“三叔公自谦了,我一直都觉得三叔公能耐着。我这皇上那认可的忠义伯在你这儿都得不到认可,这不是能耐嘛。”
在坐的人若有谁还听不出夏庭权恼怒了,那绝对就是装的。
三叔公被他这么一点名,只觉得脸红脖子粗,啥话也答不出来,更反驳不了。
夏世恒怎么也没想到夏庭权的嘴这么厉害,绞尽脑汁,他终于计上心头。“权哥儿,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年幼不稳重嘛,毕竟你和禾姐儿总是时常出府,夜不归宿的,二叔我作为长辈,怎能不担心。”
夏庭权转头望向夏禾,二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明了。
原来是他们平日里时常出门的事被夏世恒抓住不放,当成了这事的起因。
他是打算靠着这事“说服”族老等人呢!
夏禾对着族长以及各位族老微微一俯身。“二叔这话说得太过重了。怎么说侄女也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儿家,二叔用上这时常出府、夜不归宿的话,这不是存心逼死侄女嘛。”
夏世恒看她一眼,冷哼。“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族长和各位族老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我三弟。”
夏世昌听得夏世恒的话,忙道。“确实是如我二哥所说,禾姐儿这丫头时常出府,且……且有几夜都不曾回府。内人许氏自二嫂卧病在床后,就掌管着府中中馈,这府里的动向自是有人随时向她汇报的。”
夏禾冷冷地看着夏世恒和夏世昌,出言讥讽道。“这时候,二叔和三叔倒是团结。”
夏庭权冰冷地看着夏世昌,此刻对他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心寒。
反观夏世恒,笑得一脸自得。“禾姐儿这话就说得过了。我和你三叔本来就是亲兄弟,我们这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夏禾懒得和他们玩这虚伪的一套,只觉得累了。
夏庭权看夏禾的神色,就知道多说无益。
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确实,如二叔所说。你和三叔才是亲兄弟。反倒是我和我姐,因为我爹不在了,之余你们而言,竟成了外人。既是如此,那就分家吧。”
分家二字一出口,如同一阵惊雷,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就连不想参合此事的族长都免不得看向权哥儿。
“权哥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族长问。
“族长,你有所不知。我这也是为了各房兄弟姐妹着想。”说着,夏庭权起身,走到族长身边,对着他一阵耳语。
末了,他直起身子,站在族长身旁。“此事,族长大可派人去查。毕竟,这种事想满那也是瞒不住。”
族长紧皱眉头,深深地看了夏庭权一眼,目光又落在夏世恒的身上。
夏庭权在一旁看了,更是继续道。“所以,族长你觉得能教育出这样的子女的人适合掌家吗?只怕到时候忠义伯府落得个家风不正的名声。我这想分家那也纯粹是为了我们这房和三房的子女不受连累罢了。”八壹中文網
夏世恒本就被族长看得心惊胆颤的,再一听夏庭权这话,心中更是不安。
“权哥儿,你这是在族长面前编排我,污蔑我是吧!”夏世恒恼怒地瞪着夏庭权。
夏庭权不闪不躲地直视他。“二叔,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编排,族长心中自有数。”
族长看夏世恒一眼,对他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得了族长的话,夏世恒再不情愿也得走过去。
“我且问你。碧姐儿那婚事,原本与沈家议亲的可是月姐儿。”
族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惜,也还是够他身边的三叔公和夏庭权、夏禾姐弟听见。
“这……这……”
夏世恒想狡辩,可还没等他狡辩,夏庭权道。“这事,府里好几人都知道。那媒婆也知道,沈家那边也知道,二叔大可狡辩,到时候我们去问问,总会问出一个真相的。”
夏世恒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种事,还闲不够丢人嘛!能翻过去就不错了,再挖出来,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月姐儿和碧姐儿两姐妹以后又如何自处。
族长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又问。“那碧姐儿可是怀上以后才嫁入沈家的。”
这次,半点余地不给夏世恒,夏庭权道。“肚子就在那里摆着,这种事族长和族老们若想知道真相,我有的是办法。”
夏禾也在一旁福了一礼。“这事,碧姐儿又去四方大药房确诊过,药房里的大夫和伙计都知道。而且碧姐儿从药房出来后还去找了沈二公子,这事,当时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忠义伯府上的女眷罢了。”
夏世恒看着这对姐弟就如看恶魔一般。
他们怎么能什么都那么清楚,且把这事捅到了族长和族老们面前。
这是半点后路也不给他留啊!
突然间,他觉得他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惧怕。
可此事关系重大,他也只能一口咬定。“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既然二叔矢口否认,那么我只能让人去把人证等请过来。”相较于夏世恒的极力否认,欲盖弥彰的不淡定,年纪不大的夏庭权却显得老成、稳重不少。
“你……”夏世恒气极,却无计可施。
至此,族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三,你可听明白了?”族长问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