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老的声音也跟着提高了起来。“这位病人家属你是不知道,我们出诊的大夫是王世子府的专用大夫,这每次的出诊费用就是三万两黄金。还有,我们药房之所以懂得医治这病那是我们在京都第一拍卖场以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拍下了药方。这药方多珍贵想必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这去了你府上,谁敢保证药方不会泄露出去?还有我们药房那么多人员上门医治,看诊,用药,方方面面哪一样不要银钱?什么不是损失?”
夏禾听了虎老的话,悄悄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夏禾走过去。“这是怎么了?还有那么多人排队了,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这耽误的可是别人的救命时间?”
那男人见她过来,气愤不平地对他说。“你们这是抢劫啊!”
夏禾冷冷看他一眼,万分嫌弃。“没那能力就别说那么大的话。那么多人的命就不是命,请我们药房的大夫去你府上医治?那这里的病人怎么办,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你……”男人被她说得羞囧难当。
夏禾不甩他,转身一一扫过那些来看病,且是已经确证了病情才来他们药房的人。“我们药房能理解有的病人不愿留下医治的心情,但是,也请诸位多为身边的人和别人想想。这伤寒病本身就是传染性极强的,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性命,还想在这种时候在我这里获得尊重,那么很抱歉,我,乃至于我们整个六禾庭的人都做不到。”
夏禾话落,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初时听见那男子说六禾庭抢钱时的不屑已经在夏禾的一番话后转为了尊重。
此时,人群中有病人家属说道。“就是,大夫你们请走了,那我们那么多人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又有人说。“就是因为这病传染性太强了,才有这么多的人被感染,把人隔离起来,其实也是为了避免这病情传染给了别人。”
“若是这样,那这里救治的大夫不是很危险!”
……
一时间,大家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柜台前抓药的病人也更加自觉的排队,不再抱怨。
而来看诊的病人,许多家境富裕的,原本也是想回家医治,请大夫去府上治疗的人家也歇了这心思。
不少人看六禾庭在场的大夫,还有掌柜,乃至于药童的眼里的光全都变了。
之前原本也说要抓药回去,不留在这里治疗的那小妇人夫妇面上微红,却在心中暗自庆幸,改变了主意。
夏禾也无需多说,走回自己看诊的位置上,示意此刻排队看诊的人把病人扶过来。
虎老见夏禾此刻已经完全忽视了这家人,开始了手里忙碌的事,便下逐客令道。“几位,我们药房实在没空,请诸位另请高明。”
若是以往,被这么对待,这人家早就甩手离去,且让这药房好看了。
可现在,在很多家药房对他们家老爷子的病束手无策以后,即使在六禾庭丢了见面,他们也依旧没有离开。
那儿子放缓了态度,对虎老道。“刚才实在是我们思虑不周了,可也请贵药房体谅我们作为病人家属的心情。”
虎老指了指这一药房的人。“实在是太忙了,我们药房现在是以救人为主,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慢慢顾虑病人的心情。”
那儿子一噎,面色很是不好看。
虎老见他们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也不再管他们,直接进了药柜台前开始帮着给客户递药。
这一忙碌起来,他很快就把那家人抛诸脑后。
夏禾又看了一个病人,这次翠柳回来了,她直接让翠柳负责把人带下去安顿好,开始服用药液和汤药。
就在翠柳走后,那家人的儿子又挤到了夏禾面前。“我们商量过了,我们也同意住到这里,配合治疗。”
夏禾头也不抬,喊道。“下一位。”
被这男人挤到后面的男子看了这男人一眼,也不买他的账,直接挤开他,跑到夏禾面前。
“大夫,我家得伤寒的是我女儿,麻烦你给她看看。”
夏禾示意男人把孩子抱在怀里,她开始给那孩子检查。
之前那病人的儿子见夏禾直接忽视了他们,气得不行,伸出手就想去抓夏禾,谁知夏禾后脑勺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
“大夫,小心。”
抱着孩子的男子才喊完,他都没有看见夏禾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道残影转身把那男人一手撂倒在地,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身,继续给自己的女儿做检查。
“哎哟!痛死我了。”
男人只见地上躺着的男人蜷缩成一团。
那样子,他都挺他痛。
那地上的男人家的家属见自己家的人被夏禾一脚踢倒在地,气得不行,扶着人上来疑问夏禾,眼看就要动手。
“烦死了!”夏禾看见这家人就来气。
恰在这时,夏庭权刚好回来。
夏禾看见他,如见救星。“权哥儿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家人丢出去,烦死了。”
“成,没问题。”
夏庭权走过来,刚抓起其中一人,就突然见有人提起地上的人,还有这家人的其他几人,转身出了药房。
然后夏庭权很快见那几人又回了药铺,并且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走到夏禾面前。“夏姑娘,我奉命带人前来保护药房所有人的安危。”
夏禾点头。“青二,如此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夏庭权听得夏禾叫那人青二,很快就联想到此人应该是王世子府的人。
有了王世子府的人过来坐镇,夏庭权顿觉安心不少。
心中感叹道:这王世子殿下也太够意思了。
两个时辰以后,药房的后院已经全部住满了病患,这余下的排队的人却只见队伍越来越长。
夏禾和夏庭权、虎老二人商议了一番,打算把其余来看诊的人送到离这里最近的他们手里的一个二进的院子里。
“姐,我们在这条街就只这么一套二进的院子。眼看这么个院子也住不下所有人,这可如何是好。”夏庭权年少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