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夏禾打开了梁掌柜的信函,只见那上面全是药材的名字和数量。末尾处,梁掌柜交待夏禾,务必要备齐以上的药材。
别人看了这些药材,或许有那医术高强的,一如杨大夫这么厉害的,能从中窥探出一点什么。
可夏禾保证,他们就算猜到了伤寒的头上,也不敢落实自己的猜想。
唯有之前和梁掌柜一同被关入长公主府大牢的夏禾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因为这药单上有一半多的药材是她和梁大夫在长公主府里初步一起拟订的关于治伤寒的用药。
“既然是梁掌柜的意思,那大家都准备起来吧。”夏禾紧紧地把药单捏在身侧。
玉帛看了看她泛白的指关节,对她说。“一起回诊房吧。”
夏禾听出他是有事问自己,便跟着他一道回去。
行至半路,不待玉帛问,夏禾就压低自己的声音说。“玉帛少爷想问我什么。”
玉帛站定,待夏禾也停下脚步,方才看着她说。“你知道梁掌柜想表达的意思。”
如今林老和梁掌柜都不在,大家请了玉帛来拿主意,自然此刻的他算是药房的主事人。
夏禾在这事上也不打算隐瞒他。“因缘际会下我和梁掌柜讨论过一种病的用药,而今日他所开出来的药单,有半数以上都是我们当时讨论过的药材。”
玉帛很快明白了夏禾话中的意思。“你是说梁掌柜指名药单要交给你,是他想间接告诉你,顺天府让他们去的原因与你们二人之前讨论的那病症有关。”
夏禾点头。“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玉帛。“那你们之前讨论的到底是什么病症。”
夏禾看着他,用手支着下颌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是伤寒。”
“伤寒!”
玉帛被吓得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作为学医者,他比谁都明白伤寒的可怕。
下诊以后,夏禾直奔制作访。
先是召集夏庭权、虎老和翠柳三人进行了详细的分工,然后又去对各环节以及制作的药丸,配置好的药包,调配好的药水等进行了严格的检查。
“小姐,这是这些药材要开始售卖了吗?”
虎老从夏禾今日的态度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夏禾想了一下,摇头。“目前还不是时候,先静观其变,等过两日再定。”
话落,她又交待虎老。“虎老,这些日子,若是可以,让大家延长工作时长。当然,在工钱上也要略做调整。”
不是她想累着大家,实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夏禾觉得应该抓紧每分每秒。
虎老笑答。“没问题。”
他很清楚,只要有钱拿,下面的这些人是很乐意延长工作时长的。
晚上,夏禾和夏庭权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忠义伯府,却没想许氏竟在她的院子里等着。
二人相视一笑,夏禾问兰馨。“三婶等多久了?”
兰馨答。“三夫人等了少爷、小姐约莫大半个时辰了。”
夏禾心中暗腹:这么久了!
“那看来是挺重要的事情。”夏禾对夏庭权说。
夏庭权无所谓地耸耸肩。
在他看来只要大房这边没事,三房那边没人有生命危险,那都不是重要的事。
“三爷那边这两日没人作妖吧?”夏庭权懒洋洋地问兰馨。
兰馨抿着嘴轻笑。“回少爷,三爷那边最近都挺太平的。”
“既然太平,能有多大事。终归不是银钱的事就是二房的事。”夏庭权的脸上出现少有的疲惫。“姐,你去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夏禾见他怂拉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
怎么说也才快十四岁的少年,今日的消耗量确实有点大了。
“去吧。”夏禾心疼地看着他。“我去陪三婶坐坐就行。”
刚回来的路上,夏禾听他说了买地的事,也知他这一日辛苦和不易,晚上又被她抓着安排了一系列的事,还在制作访忙到这么晚,想来必定是累的慌。
“行!”夏庭权对夏禾挥挥手,转身离开。
走没几步,夏禾又听见他交待。“若是银钱的问题就告诉她,我过几日得空了就去寻办法让二叔卖地。若是二房的事就让她看着处理,你没空管这些破烂事。”
夏禾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好,我知道了!”
已经走远的夏庭权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没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夜色里。
许氏看见夏禾进了暖阁,忙笑着起身相迎。“禾姐儿。”
夏禾笑着唤人。“三婶。”
二人双双在暖炕上落座,兰馨给夏禾上了热茶,就退到一旁伺候。
“我听兰馨说三婶等了我有一会儿了,不知三婶可用过晚膳了。”夏禾关切地问。
许氏忙答。“用过了,用过了。”
话落,又看着夏禾问。“莫不是禾姐儿还没用晚膳吧。”
夏禾笑道。“我和权哥儿在外面用了的。”
许氏看着夏禾,几度欲言又止。
夏禾见状,也不与她答哑迷。“三婶有话,但说无妨。”
许氏道。“禾姐儿,你终归是个女孩子,成日里往外跑,终究是不好。”
夏禾知道许氏是关心自己,只是有许多事,她也无法言说。
只得避重就轻地道。“三婶放心,我又不是一个人出门,大多时候,不都有权哥儿陪着我一起嘛。”
许氏听到这里,事关夏庭权,她也就习惯性地不再含蓄。“权哥儿那野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成日里在外面能做出多大正派事,你一个闺阁千金,可莫要让他带坏了去。”
“我听兰馨说三婶等了我有一会儿了,不知三婶可用过晚膳了。”夏禾关切地问。
许氏忙答。“用过了,用过了。”
话落,又看着夏禾问。“莫不是禾姐儿还没用晚膳吧。”
夏禾笑道。“我和权哥儿在外面用了的。”
许氏看着夏禾,几度欲言又止。
夏禾见状,也不与她答哑迷。“三婶有话,但说无妨。”
许氏道。“禾姐儿,你终归是个女孩子,成日里往外跑,终究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