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我不用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查吗?”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被赶走,明明刚说好要查出长安余下奸细,结果下一秒就不与自己合作了? 王银钏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卫听没好气道,“你们天策已经对外宣称结案了,若是突然召回继续查,只会打草惊蛇,这件事只能暗中查。”
头领懂了,他道,“好,那我便先带天策卫离开,然后我再伪装一下回来协助你们,就约在这里,我稍后便会。”
卫听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对头领的不耐烦不加掩饰,他一向厌恶这种蠢笨不自知狂妄自大的人。身为在战场上打滚摸爬过的人,他最为清楚长官一个决策失误,就会导致无数战士丢了性命。 正巧,这个头领就是那个头脑愚蠢,狂妄自大的长官。 若是此次草草了案,即便能够追查到玳瓒,也会留下隐患。 京城中的奸细必须查明除掉,不然若两国交战,大苦有人泄密,便会导致战败,进而灭国! 如今两国关系紧张,西凉随时可能出兵。这可是关乎一国存亡的大事,可是这个头领却如此儿戏,只想着自己拿到功劳,全然不考虑别的。 卫听光是看着那头领的背影,眼里的烦躁就快要掩饰不住。 王银钏道,“派人去查芙蓉酒楼,将布局,背景全都查出来给我。”
“嗯。”
他们带过来的三个人,办事极快,等到王银钏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查到的东西送了过来。 芙蓉酒楼大苦有好几家,长安城里只有一个,这个不是芙蓉酒楼真正的掌柜,而是代为掌管京城芙蓉酒楼事务的掌柜。 掌柜名叫赵影,不是长安本地人,具体是哪里人氏查不出来,好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出现就是为了在长安开芙蓉酒楼。 王银钏又拿起了那芙蓉酒楼的布局图。 单看布局,芙蓉酒楼的布局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与其他酒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王银钏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看了一遍。 这下,终于叫她看出来什么不同。 “西凉广为受欢迎的是什么花?”
“格桑花。”
卫听答道。 “对,就是这里很奇怪。”
王银钏指着芙蓉酒楼二楼的布局图道,“一般的酒楼二楼很多也都设有雅间,青莲酒楼便是如此,且命名或是风雅,或是体现酒楼特色。二楼通常是一楼主厅的一半,大厅很高很阔,若是矮了会让客人觉得逼仄,所以二楼通常在后厨和钱柜上方,留出足够的空间来让大厅尽量环境开阔些。”
“可是芙蓉酒楼的二楼却没有这样,他的一楼二楼一般大,且楼梯设在中间,二楼的房间东南西北各有两间,装饰几乎都包含粉紫色。而西凉的格桑花便是八个花瓣,粉色紫色为主。”
“当然,仅凭这些,并不能就定罪。最为奇怪的是,二楼这八个雅间名字的首字音节连起来,正好是西凉古语中格桑花的意思。方才我们去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二楼的窗户上,透过太阳光的反射,以某种角度看过去,就能看到一支栩栩如生的格桑花!”
“没有哪个巧合能做到这样,除非,他就是故意的。”
卫听见此,神色瞬间一冷,“多年经营不善,不是因为他们厨子不好,而且他们要故意让店内人少,行事才更方便。而且,方才他们小二还撒了谎,这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他喃喃道,随后与王银钏对上视线,王银钏点点头,“芙蓉酒楼的掌柜赵影与玳瓒有关系,很有可能,同为西凉的人,赵影协助玳瓒带宝钏走,所以,糖葫芦老人才会说宝钏进了芙蓉酒楼。”
卫听赞同道,“就是这样,他们将宝钏带到了酒楼后面,玳瓒早已埋伏在此。随后,玳瓒便把宝钏带走了,其后更是按照他们原本就计划好的路线出城奔逃,直往西凉而去。”
他们已经将事情猜得八九成。 王银钏忽然召来跟着的三个人,“去伪装查一下,芙蓉酒楼内是否有挣扎的痕迹。”
“每个房间都要查清楚了。”
三个人领了命,瞬间就走了。 卫听见她还要去查,便明白了什么,他道,“你还是怀疑宝钏是‘自愿’跟着走的?”
也就是王银钏昨日怀疑的王宝钏被玳瓒下了药,被她控制,如行尸走肉一般到了芙蓉酒楼,“自愿”被绑,而后玳瓒带着她逃跑。 这件事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来是因为宝钏确实在从来没有来过芙蓉酒楼的情况下,东拐西绕地来到了芙蓉酒楼面前。二来毕竟青天白日,这条街虽然人不算多,却也不缺人,尤其是当时店内雅间还有几个客人。若是宝钏发生挣扎,应该也会引起些动静。 王银钏一直都怀疑。 毕竟是要无声无息地去查芙蓉酒楼内部,那跟来的三个人动作慢了些,几乎在晌午,去酒楼吃饭的人稍微多了一些的时候,消息才查出来。 消息递过来的时候,王银钏正与卫听研究玳瓒的逃跑路线。 王银钏接过消息一看,顿时连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随后,便是脊背发凉。 纸上写着,“酒楼内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也并未处理过,问过昨日雅间内的客人,说没有听到过任何一句奇怪的声音。”
所以,她猜的没错,宝钏就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被玳瓒伪装好带走的! 王银钏的脸色极为难看,她都不知道玳瓒是何时下的毒! 是在金钗斋,还是那日酒楼内的争吵? 她无知无觉,甚至连宝钏走的时候的样子都不知道! 王银钏站了起来,“不用查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是明了了,快让头领上报,京城中的事情交给京城的人,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宝钏!”
卫听皱着眉,他也知道奸细是谁,“好,明日就出发。”
“我这就写信告诉头领,他没有前来,应该就是写上报文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