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田闻言叹息了一声,他就猜到村里人会将孙木和孙林两兄弟拿出来说。
谁让王寡妇在村里不仅爱得瑟,而且还风评不好呢!
现在王寡妇倒是一了百了的跑了,就是苦了孙木和孙林两兄弟。
不行,他得为孙木和孙林两兄弟正名。
于是,徐有田接着将王寡妇带着家里所有的银钱跑路的事情,以及孙家大房不愿意接收孙木两兄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顿时,不仅是这两个提出异议的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就连一些想提异议,但是还没有将异议说出口的人,也被怼的哑口无言。
此刻,他们觉得孙木和孙林两兄弟确实应该被帮扶。
有好心的人甚至想着,可怜见的,两个娃儿独自生活,以后自家有啥好吃的,也要分点给这两兄弟。
同时,好心之人还不禁骂起了王寡妇和孙家大房。
王寡妇倒是一走了之,听不见村人的骂声。
孙家大房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是桃花村的村人,今天也在开会的行列之中,而且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都来了。
听见村人的骂声、埋怨声,孙老头夫妻俩、孙大郎,瞬间就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颅。
只有李小翠一人还像斗胜的公鸡似的,高挺着头颅,对着村人的骂声和埋怨声,就是一阵批评和反驳。
“你们别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痛,养大两个半大小子需要费多少粮食,你们这些人不知道?
我凭什么要帮王寡妇养孩子,你们谁愿意养,谁就带回去养。”
有村人附和道:“你不愿意养就算了,为何还要拦着孙老头老两口,他们老两口原本都是同意出来带着孙木和孙林过的。”
虽然徐有田没有将孙家不愿意养孙木和孙林的这些细节讲出来,但是这些八卦却躲不过左邻右舍的耳朵。
因此,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上午发生在孙家的事儿。
李小翠见有人反驳她,瞬间更来劲儿了,她跳起来反驳道:“呵,我是傻子吗?我就拦着怎么了,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看着李小翠得瑟的样子,有一些村人忍不住的想上去胖揍她一顿。
徐有田担心局势愈演愈烈,见孙老头老两口也不表态,遂出言制止道:“好了,既然事已至此,大家就别争论了。
既然孙家不愿意养孙木和孙林两兄弟就算了,我相信他们两兄弟守着我们桃花村也饿不死。
我们桃花村还有这么多人呢,除了吴二虎家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帮扶,再加上我们村人的一些接济,我相信孙木两兄弟肯定会比王寡妇在的时候,过的更好。”
徐有田的这一番话说的在场之人均振奋起来,“对,村长说的没错,我们每家每户都帮衬一点儿,这孙木和孙林两兄弟肯定还比守着李小翠要好过得多。”
徐有田见大家不再是吵吵闹闹的场景,遂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异议,如果没有的话,我刚刚念的那些人员名单就通过了!”
“村长,我们没异议,都通过吧,这些人都是我们了解的,家里确实是穷。”
“对的,村长,我们对他们都没有异议。”
…
徐有田点头应道:“那好,以上人员我们就通过了。
接下来进入第二个环节,你们看看我列的名单上有没有遗漏的。
若有,你们就大胆的提出来。
但是,提的时候,要把你们的推荐理由一并说出来!”
“我先说,我先说,我觉得季中家附和,理由是…”
“我觉得张久家也附和,理由是…”
…
今天的徐有田十分的开心,因为他继上次帮出嫁女讨说法之后,又再次感受到了桃花村人的凝聚力,桃花村人的团结力。
他忍不住的连连赞叹道:“好好好,我们桃花村就需要这样的有商有量,我们桃花村就需要这样的团结。
若我们桃花村所有人都沆瀣一气,我相信没有一个外村人再敢轻视我们桃花村。”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村长,自从上次我们替出嫁女讨说法后,外村人就都不敢轻视我们村了…”
徐有田被突然打断很是不悦,他不顾形象的狠狠瞥了一眼说话之人,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吴晴晴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想这老头子还有可爱的一面。
“好了,接下来我还要向大家通报一件事,这件事比较严肃,大家别在这里嘻嘻哈哈的!”
“村长你能有啥严肃的事啊?”
“呵,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就不能有严肃的事了?”
徐有田一说完,众人便都停止了笑声,专注地看向徐有田。
徐有田黑着一张脸,略显严肃的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吴二虎家遭贼了…”
徐有田还未将话说完,就被此起彼伏的说话声给打断。
“什么?怎么就遭贼了?”
“现在的盗贼这么猖狂了吗?”
“我们桃花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家遭贼啊,吴二虎家还是第一家。”
“谁让吴二虎家有银钱呢,这贼人肯定是冲着吴二虎家的银钱去的。”
“吴二虎家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损失?”
“吴二虎家遭贼了,还想着要帮助村里的贫困人家,真是大善人啊!”
“吴二虎家住的太偏了,有个啥事就没有人照应。”
最后一人的议论声,完全说到了吴刘氏的心坎上。
她此刻深深的觉得,她家老头子提出的要搬去二房的决定是正确的。
为了她家二虎,她这个家还真是必须得搬,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家二虎需要她的时候,她还是要去照应照应的。
…
徐有田见晒坝里的村人还在议论纷纷,便制止道:“好了,大家也别在这里议论纷纷了。
吴二虎家人没事,银钱也没被偷着。
而且三个盗贼还都被吴二虎悉数抓了起来,现在都已经被送往县衙了。”
在场的众人听到县衙,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整个晒坝顿时也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这个时代的最底层,对县衙、官吏都有天然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