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淑莺知晓此事后,又怒骂陈安卉贱人。
而府里的下人们,纷纷都去讨好丁秋娘。
怒火攻心之下,江淑莺生病了。
丁秋娘知道了这件事后,自然也是派大夫,为江淑莺把脉,抓药。
她还有意无意地,在徐宏闻面前提起,江淑莺所谓何事而气倒的。
徐宏闻一听,江淑莺善妒,便觉得她更为可憎。
丁秋娘温柔问他,是否要去探望江淑莺。
徐宏闻一口就回绝了她。
还道:“我整日忙公务,哪像她有这个闲工夫,还为了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给气倒了,哼,活该她这般。”
闻言,丁秋娘内心可欢喜了。
她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不过,她觉得温柔可人的形象,还不够深入,她便道:“官人不去探望大娘子,不如我替官人去吧!”
“你去?当心她又会寻借口,为难你。”
“官人,好歹我也身为妾室,要是探望,那便有些说不过去。”
“那行,小江氏真要是为难你,你便派人与我说。”
“是。”
这下,她终于可以在江淑莺面前,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还没到午时,丁秋娘便带了一些命人做的糕点,带了去梅花院。
“大娘子!”丁秋娘对半躺在塌上,面色泛白,憔悴的江淑莺,福了福身子。
“我给你带了些糕点,大娘子吃药时,要是觉得嘴苦,便吃一块。”
江淑莺眉梢间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眼中满是轻蔑,语气三分不屑,七分跋扈:“哼,丁秋娘,你觉得你这一点糕点,我平时就没得吃吗?还需你送?”
她人由钟妈妈扶起。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娘子你误会我了,我是想着你近日身子不爽,便觉得甜糕,能将药味冲淡一些,大娘子要是不爱吃,我便带回去。”丁秋娘对女使念柳示意了一下,念柳上前将她手里的糕点,取走。
就在这时,江淑莺陡然伸手而来,将食盒装着的糕点,打落在地上。
“大娘子!”丁秋娘微怔。
她承认,她来梅花院之前,她是想着,将食盒递给江淑莺时,江淑莺就会动手,结果江淑莺没动手。
于是她便想着,江淑莺就不会再动手了。
谁知又如所她料了。
江淑莺恶毒的目光扫了一眼地面,“丁氏,你这是打算毒死我的吧!”
闻言,丁秋娘忙不迭跪下,“大娘子可冤枉我了,这糕点无半点事,而且就算是给了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对大娘子下手。”
“是吗?那为了证明你没下毒,那便将地上的糕点,捡起吃给我看,我就信你。”
哼,丁秋娘敢跑来她面前炫耀,也不想想,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跟她斗,丁秋娘还嫩着呢!
闻言,丁秋娘面容娇弱,而内心被一股怒火所席卷,袖口之中的双手,骤然箍紧。
好啊,我还没出手,你就已经先出手了。
看到最后,是谁算计谁!
松了手,白皙的手指,微微颤着,缓缓伸到了,自己面前的糕点。
她拿起,就要放入口中之时,她身边的念柳夺了过去,“大娘子,小娘,这糕点还是由我来,证明是否有毒吧!”
说着,她一口吃下糕点。
江淑莺不快怒斥:“你一个贱婢,这事哪轮得到你来了?果然就跟某人一样,都是一个下贱胚子,别以为现在得势了,就可以压我一头。”
接着又哂笑道:“哼,也不想想,这个家主母是谁,即便不是我管家,你以及你女儿的生死大权,还是在我手上。”
闻言,丁秋娘暗自一惊,她要是能有法子,将江淑莺除掉,她当嫡妻,那就好了。
她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了。
脑海里闪现了对付江淑莺的法子。
她抬眸,嘴角勾着柔和的笑意,“我来梅花院探望大娘子,官人也是知晓,等会儿回去之后,我也会与官人说,大娘子的身子并无大碍了,让他别为大娘子担心了。”
江淑莺眼中布满了怒火瞪着丁秋娘。
她觉得丁秋娘,是故意与她这般说的。
就是为了刺激她。
而且,更令她愤怒的是,她家官人就算是知晓她病了,也不来看她一眼,反而让丁秋娘这个小贱人来。
这也意味着,她家官人还在恼她。
同时丁秋娘在跟自己炫耀,自己失宠,而她得宠了。
“你……贱人!钟妈妈给我掌嘴。”
钟妈妈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了她的话去办,上前掴打了丁秋娘两个耳光。
丁秋娘无半分抵抗,任由钟妈妈打了,然后娇弱地瘫在地上。
任谁瞧着,都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悯。
当然,对江淑莺而言,她就是恨不得丁秋娘死了,不会生出什么怜悯之心。
不过倒是看着丁秋娘被打,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两分,怒笑道:“怎么样?丁氏你还好吗?”
念柳满眼的心疼,将丁秋娘扶起,“小娘你还好吗?”
丁秋娘娇柔靠在念柳身上,“我没事。”
江淑莺由身边的女使扶着,来到了丁秋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丁秋娘,别惹急我了,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这张脸蛋,迷惑了官人这么多年,要是毁了,你说官人,还会不会对你这般,怜香惜玉呢?”
等丁秋娘落败而走后,钟妈妈思索了片刻,“大娘子,你这般打了丁小娘,回头主君会恼的。”
“恼什么?我生病了,他连来看我,都不来,就派了丁秋娘这个贱人,来恶心我,你说我能气不吗?”
“……”
“如我今日不给丁秋娘一个教训,她还真的以为,她有本事成为了侯爵府的主母了。”
……
徐宏闻看了丁秋娘脸上的印子,又见丁秋娘楚楚可怜哭泣,在丁秋娘的添油加醋之下,徐宏闻对江淑莺的厌恶到了极至,还下令,不许任何人为她请大夫。
又让丁秋娘往后,都不用去给江淑莺请安。
这话的意思,打算将江淑莺,禁足一年半载。
等徐宏闻走了之后。
念柳取了水,为丁秋娘擦拭面颊,不解道:“小娘何需这般呢!”她都已经管家了。
“你不懂。”
她要的就是,让江淑莺彻底,永无翻身之日。
也只有这样,她与她女儿,才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她女儿的婚事,她能安排了,而在安排好了之后,与徐宏闻要是同意,再只需与江淑莺说一声,即可。
她不会让江淑莺,毁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所以,现在她所受的苦,算不了什么。
……
顾柒柒刚从茶铺子回到家中,才一坐下,郭曼云便恼怒跑来。
“大娘子你也不管管,叶云舒和胡雅萱吗?”
“怎么啦?”
“她们将厨房煮给我东西,她们拦截,还吃了,我去找她们,她们倒还说,她们也是妾室,也是可以吃的。”气死她了。
“然后呢?”顾柒柒不动声色地反问她。
“然后我们打起来,她们还挠伤了的脸。”郭曼云还指了一下,自己额头。
顾柒柒一看,比指甲盖还要小的伤口。
“过几日便会好了。”
“可会留疤的,女子都是最重视自己的面容,她们太过分了。”
就在郭曼云告状之时,叶云舒和胡雅萱也来了。
当顾柒柒一看她们二人脸上的伤,一块青一块紫的,又肿。
看起来怪吓人的。
她们对顾柒柒也是一顿告状。
“好啦!”顾柒柒实在听得耳膜都疼了,“不过就是一点吃的,一家人何需闹成这样?”
“是她们不对在先。”郭曼云道。
顾柒柒瞥了她一眼,“就算是她们有不对,可她们脸上的伤,比你还要重,既然你都已经打了她们,那么这件事,不可再计较了。”
“这不公平,她们要是不拦截我吃的,我也不会动手打她们,现在我也受伤了。”
“郭氏!”顾柒柒眼中泛起了薄怒,语气冰冷警告喊道。
她才刚回到家,人也累,就需理会她们这些破事。
也真是够了。
郭曼云一触及她目光,便莫名不敢再出声。
“家规有规定,妾室就该安分守己,你们这个样子,是安分守己吗?”
叶云舒道:“大娘子,我愿被罚抄写家规十遍。”
“我也是。”
顾柒柒看向郭曼云。
然而,郭曼云却一声不吭。
她也真是服了郭曼云。
要说聪明嘛,有时候郭曼云还真聪明,就是脑袋瓜子不怎么灵活,还死要面子。
这不,人家叶云舒和胡雅萱知道认错,目的就是争取,不被罚得更重。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想息事宁人。
于是,她也让郭曼云,罚抄写十遍家规。
她话一落,郭曼云却道:“我娘家写信来,祖母身子不爽,让我回娘家一趟,还请大娘子批了。”
话一落,顾柒柒半分停顿也无,就直道:“准了。”
她还巴不得郭曼云回去,住上一年半载的,这样一来,节省了不少银子。
耳根又可得了清净。
闻言,郭曼云一时语塞,半晌也不知说什么,最后气愤离去。
顾柒柒目光清冷,略透着几分懒散看向叶云舒她们,冷道:“我知晓你们为何要针对郭氏,但,事总有一个度,要是过了,你们别以为我还会如这次般,随意处罚写家规而已。”
被她警告,叶云舒和胡雅萱心一凛,恭顺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