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不是有意要得罪襄王的。”她就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不会查出是她,她才敢将此事散播出。
“你要不是有意,你会散播出这样的流言吗?”
江淑莺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哥都不会相信她。
她最后仍然不甘心地问江忠建,“哥,难道这件事真的,就不能挽回了吗?”
“不仅不能挽回,还因此,让襄王记恨上我们家了,往后我们家都不可能会再有出头之地,淑莺,我真的被你害惨了,我愧对江家列祖列宗,我无颜面对他们。”说着,江忠建不禁伤心落泪。
当江淑莺回到了侯爵府后,让婢女退下后,她又哭又笑,还一边将瓷器砸了一地。
吓得钟妈妈双肩瑟缩,半句话也不敢说。
江淑莺脑海里浮现了,她离娘家时,她哥哥嫂嫂,以及侄子侄女,父母等人,都让她别再回娘家,还让她好自为之。
她现在就是江家的弃子了。
娘家不重视她,她在官人面前,也会抬不起头,腰杆也直不起。
光是想到这些,她又想到了丁秋娘,表面上是柔弱,心里肯定不知怎么想她了。
她真的是彻底输了……
钟妈妈见她凄凉大笑起来,内心也不好受,于是就劝道:“大娘子,你也别太难过,更别灰心了,虽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咱们还是可以在后期,想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挽回!”
其实她也知晓,江家入不了官家的眼,也不可能再次拥有上升的机会。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慰江淑莺。
江淑莺的双眸死灰死灰,无半点光泽,“钟妈妈你别再骗我了,后面不会再办法了。”
一步错,步步错。
“大娘子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再说了,即便是江家没了出头之日,你还是侯爵府的大娘子,当家主母,你有了这个身份,谁都要给你几分薄面,只要你过得好了,江家真要是有难的话,你也可以暗地里,出手救济江家,江家自然也会记得你的好。”
“而且现在外头私底下都出传,许王有机会成为官家,襄王又不是天下之主,江家还是可以等待时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了钟妈妈的安慰,江淑莺总算是看到了一丝丝的希翼。
现在最重要就是耐心等待机会。
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江淑莺总觉得有一点被她忽略了。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起了。
“大郎与襄王的护卫,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襄王要对我以及我娘家下手,他故意的,就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以及我娘家出事,他恨我,他一直都惦记我之前对他不好,他这是报复我。”
越说,江淑莺难以控制自己发颤的心脏,怒气满满。
“难怪,我去找顾柒柒办事,都过了两日,仍然半分消息都没有,我真的……”
她真的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
徐瑾坤原本就想看自己狼狈,最好是下跪求他,而自己还傻乎乎地送上门。
“你说顾柒柒,她是知道这件事吗?”江淑莺反问钟妈妈。
钟妈妈思索了,“以大公子对顾大娘子的宠爱,应该是知晓的吧!”
“顾、柒、柒!”江淑莺双眸布满了愤怒与怨恨,咬牙切齿,双手攥紧,“她也是在报复我,就是上一次,我只帮陈氏,而不帮她。”
“……”
“贱人!”江淑莺忍不住破口大骂,“当初要不是我,她哪有今日这般舒坦的日子,现在她得了宠,就想着对付我,哼,我江淑莺也不是好对付的。”
她跟顾柒柒,从此,一刀两断,她绝不会放过顾柒柒。
钟妈妈满脸担忧地望着她,“大娘子,要是针对顾大娘子过于明显的话,大公子也会生气的。”
“他生气?那正合我意,我们江家要是有他提醒,什么事都没了,他就是见死不救。”这样的话,那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
徐瑾坤看休假一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告诉顾柒柒,江淑莺已经去了江家,估计是知道襄王的人,参了江忠建一本。
闻言,过了半晌后,顾柒柒道:“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在府里,是寸步难行了。”
江淑莺肯定会针对自己了。
她的话,让徐瑾坤一怔,随即也想到了整件事,便也知晓她为何这般说了。
“倒是我连累你了。”
他去上值,她只在府中,是不可能避免得了与江淑莺有接触。
“官人,还真是心里明白。”顾柒柒苦笑。
自己好端端待在府中,也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没辙,小江氏谁不得罪,就非要把襄王得罪,而我又是襄王的人。”
“罢了,此事,也确实是躲不过的。”
“明日我会在府中休假,你需回娘家走一趟吗?”徐瑾坤问她。
“为何要回去?”顾柒柒一想到顾家那些人,她就会觉得头疼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江淑莺要对付,她更恨不得自己躲得远远的,何必又自寻苦恼呢!出现在他们面前。
“把梁妈妈打发回去,怎么说也是你祖母的仆人,你不回去说一声,这不太好吧!”继而,徐瑾坤又道:“最好还是我亲自去一趟顾家,这样也省得你祖母寻你的不是。”
顾柒柒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极是。
“行吧!咱们明日便回一趟顾家吧!”
“嗯!其他要带回去的礼品,我已经命徐一备好,明日直接搬上马车即可。”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也省得她再费事。
挺好的。
顾柒柒又继续低眸,抄写经文。
徐瑾坤干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挨近她,“我说,娘子你如此将你家官人忽视,你觉得合适吗?”
闻言,顾柒柒一怔,“我还以为官人会看书打发时辰呢!”
“难得休假,我当然是要陪娘子了!”
徐瑾坤双手宛如两条蛇一般,直接缠在了顾柒柒的腰肢上,“娘子,要不咱们接着学那避火图?”
顾柒柒一怔,她又不是疯了,才会答应他。
“官人,我这是在抄写经书,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
“这……”徐瑾坤思索了后,“不合适,可我们两个也该圆房了,不是吗?”
“官人,我还有诸多的经书要抄写,近日都不行,抄写经书需静心,还想戒同房之事。”
“娘子,我记得我之前看过了一本已经抄写好的经书,上面的字体与你不大一样,娘子,不知你能否与我说说怎么回事呢?”
顾柒柒很淡定地解释:“素心她们三人特地模仿了我字样,为我抄写经书。”
“哦!”
“官人真是好眼力,居然能如此之快看得出,字体不一致。”
“你那几个婢女都已经帮你抄写了,何不如通通都让她们抄写完?这样娘子也不需如此之累呢?”
“官人说得是,只是素心她们也是需忙别的事,如此之多的经书,自然没办法如期交到婆母手上,所以我还是需抄写经文。”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要是不抄写经书,那就要与他一同学避火图了。
如此令人窘迫的事,她可不想再干了。
第二日,徐瑾坤与顾柒柒一同去请安。
徐剑宇和陈安卉也在。
极其巧合的是,郭曼云、胡雅萱、叶云舒都在。
江淑莺表面上笑吟吟,与众人说话,是不是也拉上顾柒柒。
顾柒柒就是有问必答,别的话,也不多说。
只不过,她目光扫了江淑莺一眼。
她不得不佩服江淑莺,忒会做戏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江淑莺居然都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淑莺嘴角含笑望着顾柒柒:“我听郭氏说了,她与你之间有些口头上的过节,你身为她们的大娘子,你可要大度一些。”
虽不知道江淑莺为何提起郭曼云,但顾柒柒仍然是表面上恭顺,应了她:“是,婆母。”
“你知晓了,那可就要让大郎到她处坐坐。”
意思就是你不能独霸徐瑾坤。
“婆母说的是,官人愿意去,我也不会拦着,而且我也有劝了官人,官人……”
她话还没说完,徐瑾坤便道:“我去哪处歇息,这恐怕也是我的事吧!”意思就是,你这个继母无权干涉。
如果要是往常,江淑莺会生气,会直接表现在脸上,然而,她现在即便是生气,但不会表现在脸上了。
她仍然笑着,道:“大郎说得也是,不过,出来叶氏之外,她们都是你纳过门的妾,你可不能冷落了她们。”
“我记得之前,母亲还经常与我说,要多去与娘子院中坐坐,与娘子圆房,现如今,我与我家娘子都还没圆房呢,母亲又要我去别的妾室院中坐坐,母亲你这把我当成了什么?”徐瑾坤面容冰冷,夹带着不快,直接反映在脸上:“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哼,我看母亲你还是多多操心二弟纳妾的事宜吧!别等到了父亲再次问起,你又说,你还在物色。”
闻言,江淑莺中宽的袖子之中,双手攥紧,指甲都直陷入了掌心,溢出丝丝的血迹。
她处于愤怒之中,无感觉到半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