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吗?”洛休迎着白凌的瞪视泰然自若地抽出了水烟袋,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眯眼吞吐着雾气,“不过这也没办法啊,正好丰都也没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工作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当然要过来陪她啊,毕竟保护我家小岑请不受居心不轨的坏小子们哄骗也是我这个当叔叔的职责,白凌小老弟,你不觉得我的侄女越发出落得美丽可爱吗?”
“唔……”白凌偷偷瞄了眼岑清披肩秀发下的清丽侧脸,磕磕巴巴地小声应道,“嗯……”
“叔叔你在说什么呀!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才不是小孩子!”岑清羞红了脸,她跺着脚辩解道,“就算叔叔不在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也做好了兼职的计划,生活费的问题可以自给自足!”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岑清很能干,叔叔只是放不下心你一个人留学,想念侄女的陪伴才跟过来的,而且这次也在阿卡西学院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呦!”
岑清和白凌反而满脸惊讶,洛休作为来自下层的平民,能在遍地贵族的阿卡西学院找到工作,简直闻所未闻!
“叔叔竟然能在阿卡西学院找到工作?!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提过?”
“叔叔可是帮你搞定了担保人的问题啊,在阿卡西学院有些熟人也没什么意外的吧?这份工作也没什么油水,只能保障有吃有住,我不是经营古书店吗?阿卡西学院的图书馆人手刚好有空缺,凭这个经验我就当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咯。”
洛休慢慢吐出几个烟圈,飘向了岑清的方向,烟雾碰撞到她的手指消散在空气中。
“叔叔我是很相信岑清你的画笔的,你眼中的世界一定会震撼到艺学堂的那些老家伙吧。”
岑清捏紧了指尖,她的眼神摇曳不定。
“连叔叔都相信我会成功考进阿卡西学院吗?可我自己倒没什么信心,我绘画的风格跟别人有很大出入,与众不同这点……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洛休虽然不确定艺学堂的考官是什么画派,但依然用心安慰道:“如果熟人给的情报没差错的话,阿卡西学院的考试是由各学堂的教师观摩的,只要你得到艺学堂某位高级教师的赏识,即使不被其他人肯定,也会得到入学资格的,学院给了教师们很大的权利去挑选学生,据说那些高级教师门下的弟子,各个都是某些领域的精英。”
“岑清,我姐姐……给我看过你邮件发来的画,虽然我不太懂得绘画这类事物,但是你笔下的世界比我看过的很多名画家的作品还要漂亮,你的画给人的感觉就像……它们是活的一样,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的特别,打动人心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读懂了你的世界,并产生了共鸣,只要存在这样的人,你就大可以放心地创作下去……至少我是发自内心得喜欢你……你的作品。”
不知道什么原因,白凌的话突然让踌躇不安的岑清定下了心,她长长舒了口气,对他莞尔一笑。
“谢谢你白凌,哪怕这次没有通过考试,我也不会放弃绘画的,因为我的喜欢才不是这么脆弱的东西,也谢谢你这份喜欢的感情,我先回房间继续练习啦!”
谢谢我的喜欢——
进入自己房间的白凌反复回味着岑清的话语,全然没有注意走廊上洛休的满脸坏笑。
“哎呀,这份喜欢的感情叫做睹物思人还是爱屋及乌呢?”洛休叼着水烟袋靠在墙角边自言自语,他下压了帽檐,“不过与其让岑清搅进阿卡西学院的浑水里,有这小子保护也算是好事吧,让她在我离开前找到值得托付的人——”
在高档酒店的双人套房里,传来阳昕略带急促的娇喘,以及断断续续的喊声。
她用单薄透气的紧身衣包裹着自己,整个人趴在地上,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白渊则赤裸着上半身靠在她的腰部。
“喝啊……一千零一十七……啊……一千零一十八……”
她双手稳稳地支起,做着笔直而标准的俯卧撑。
白渊的体重简直超乎常人,以原种的骨密度来算,他现在的体型足有二百多公斤的体重!
他干脆整个人抱膝蹲在了阳昕的背上,加大了她俯卧撑的负重。
“喝啊啊啊……我不会放弃的!一千零二十一……一千零二十二……”
白渊将手指贴在阳昕的颈动脉上,探测着她的体能数据,虽然给肌肉不断加大负荷,但却有另一种不可知的能量在源源不断修复着肌肉的损耗,这便是阳昕所练功法的神奇之处。
“你的生理机能相当出色,保持这种状态的话哪怕陷入拉锯战也不会有问题,穿上我为你准备的战斗服和浓缩能量软糖,只要百分百发挥你的实力,一定会引起这帮军族世家的恐慌。”
“我说……白渊……那战斗服是防弹的吧?考试时不是只允许携带冷武器吗?唔……一千一百零三……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准备……”
“报考阿卡西学院武学堂的学生,几乎都拥有武技,其中也存在能把普通弹丸以媲美子弹的速度从手中发射出来的家伙,武学堂的考试除了不能使用热武器外,几乎生冷不忌,那里的教师差不多都是武学的疯子,哪怕考试时出现伤亡的情况也见怪不怪,在这种场合中我并不担心曼华,而是担心你。”
“不担心曼华反而担心我……因为你觉得我下不了死手吗?”
“除了恶贯满盈的人,你还没杀过任何一个普通人吧?尤其是知道对方还有前途和未来,有支持他们的家人朋友,哪怕那个人的出生就建立在压迫下层人民的罪恶上,你真的能亲手屠戮时代造就的无辜之恶吗?”
白渊的追问让阳昕陷入了沉默,她无法反驳这些话语,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阳昕无法背弃心中的道义。
“你是拥有信念的强者,对手是不惜一切追求武学极致的疯子,你只能用贯彻道义并无懈可击的强大去击溃他们,征服他们,让他们膜拜于你的脚下。”
白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阳昕背部优美的肌理,红眸深处隐含着某种灼热,他贴近她的耳后倾诉着忠贞的话语。
“我的高洁之王啊,吾等会不留余力地铺垫你的道路,在这场动荡漩涡中尽情展现你的气魄吧,那些困惑的灵魂一定会像飞蛾扑火般聚集到你的麾下,吾等就会为你献上焚尽世间的熊熊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