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昕从胶囊项链中取出了黑色大剑,把它变成了正常的大小,她将罩袍一把掀开,直接走向了出口。
“走,我们去把小姑娘救出来,其他人待在这保护好自己!”
“等一下,我也跟你们去!”幼女阳尊紧握着匕首,她见阳昕脸上有迟疑的神色,便笑了笑说道,“我既然能当这群人的老大,肯定有自保的能力,地下室在很深的地方,有我带路你们会更快抵达,除此之外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幼女阳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自制炸弹,她碧绿的圆眼睛里透着决意:“我必须摧毁那个黑色东西,终止这个噩梦的源头,只要那个东西一直存在,就还会让更多孩子遭遇痛苦。”
白渊对阳尊口中的黑色东西抱有莫大的兴趣,他从外袍内侧的暗袋中取出了一支空试管,向阳尊请求道:“y长官,我身为生物学领域的科研者有一事相求,在你摧毁那个未知之物前,能否让我剥离一小片物质进行分析,我会妥善保管这份样本,不会用于任何非人道的实验。”
幼女阳尊马上用怀疑的目光扫了白渊一眼,他并不了解面前的这个青年,也不清楚这世界的科学家是否具有基本的伦理原则,稍微思考过后他把决定权交给了阳昕。
幼女阳尊指向了阳昕,以宝贝闺女耿直刚烈的性子,肯定了解白渊的为人。
“如果她没有意见,那就随你便吧。”
阳昕已经对白渊的好奇宝宝天性深有体会,她知道这家伙一路以来收集了不少东西,出于人类的接受力与三观,他并没有把全部的收藏展示于众,其中蕴含了多少科技的可能性,阳昕已经不敢想象。
“你想收集就收集吧,反正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反正你要记得约法三章,我不管你私底下做着什么研究,但能面世的只有对人类有益的东西。”
阳昕的通融态度让白渊欣然答应,正如阳昕所预料的那样,白渊的确暗地里有了很多藏品。
来自赫尔曼的知识,啮骨的大脑,亚人种的细胞,u兄弟的头颅样本……
从这些藏品中可以提取到关于人类种族的更多可能性,甚至能打造出不亚于原种的类人生物。
然而正如阳昕所言,这些可能性的存在于人类全体来说,都是无必要的存在,稳定延续这个文明的繁荣,才是迫切需要的。
在幼女阳尊的带领下,阳昕一行人很快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可当他们推开了大门才明白阳尊所谓的很深是什么概念。
一排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螺旋楼梯直伸到底部,墙体是显露出的岩层,只是潦草地凿出了的石壁,他们拿着灯具顺着扶梯逐层而下。
只有白渊在观察这些暴露于外界的岩层墙壁。
随着向下深入,他发现有些岩层中甚至包含着动物化石,其骨骼的轮廓很像原种基因库中所储存的几百万年前的生物。
这条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们在昏暗重复的景象里不断移动。
这种枯燥的境遇很容易让人烦闷不堪,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地下室的最底层,踩在开凿出的隧道里,周围的石壁呈现出全然不同的景象。
岩层中存留着一些圆形像斑纹般的痕迹,这些斑纹遍布在墙壁的内外,仔细观看得话,甚至能发现这些斑纹中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圆点。
救人心切的阳昕等人并没有在这些景象上太过留意,她和白凌统统取出了武器,作好备战的姿态,潜入进隧道内部。
白渊却停留在队伍的末尾,他观望着留在石壁上的斑纹,种族中极为原始的记忆正被眼前的景象唤醒。
那是原种诞生之初的记忆,在灼热的岩浆与沸腾的海水交融间徘徊的最初生命。
在极为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不断吞食和抗争,仅仅为了生存下去的漫长过程。
那段过去被这个岩层保存了下来,嵌印在石壁中的,便是种族末端留下的烙印。
亘古的时光让它们淡忘了一件事实,直到人类文明的出现,才终于被唤醒。
因为人对自我的确定建立在对自我的无限疑问中。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这三种疑问也确定了自我的框架,和生存的基调。
不满足于种族生命轴线的原种们做了进一步的思考,就变成了“我来自何处?我之为何?我为何而来?”
原种仅仅是数以亿计的偶然中所出现的成功率吗?
人类也不过是古猿侥幸的变种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被选中?”
直到跟随阳昕他们进入举行仪式的空间之后,白渊虚无的瞳眸有了一瞬间闪动。
“你们不要看墙上的那个东西,先阻止这个男人!”
幼女阳尊的呼喊打破了滞住的寂静,阳昕率先回过了神,发动了化猫之象,以极快的速度踢飞了克莱斯汀身上的道尔顿。
原本正拼命抵抗的克莱斯汀看到了救星,瞬间满脸挂着泪痕跑了过来,经历了凶险时刻的她抱着阳昕痛哭出声。
阳昕抚摸着克莱斯汀的发梢,一遍遍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克莱斯汀,道尔顿刚才没对你做什么吧?”
惊魂未定的克莱斯汀缩了缩尚在颤抖的肩膀,指着道尔顿的手警告着大家:“你们不要靠近他!道尔顿手里有黑色的针剂,他刚才就要用那个东西扎我,幸亏你们来了!”
道尔顿紧捏着装了不明液体的针筒,恶狠狠地盯着幼女阳尊。
“又是你这个小鬼搞得事!白渊和阳昕大人,我劝你们离开这里,否则马塔索利大主教会对你们相当失望的!惹怒中央教廷的结局,不用我说你们就会明白吧?一旦出动英魂军,他们会轻而易举地毁灭你们的城邦!”
阳昕不屑地歪起一抹痞子笑:“少跟我扯淡了,吓唬谁呢?白凌早已把你们偷偷干的事情录了下来,这种地方一旦被曝光,要被中央教廷灭成渣渣的是你们才对吧,你觉得马塔索利大主教遇到这种事,会把首要负责人推到谁头上呢?”
道尔顿随即明白了阳昕的意思,仿佛被眼前的人逼迫到极致,他挥舞着手臂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们这群愚蠢的凡夫俗子根本不懂我们侍奉的是多伟大的神明!因为得到了它的恩惠,人类才有希望突破羸弱肉体的限制,因为有它的神迹,我们才能制造出超级人类!”
道尔顿紧接着把黑色针剂注射进自己的体内,口中念念有词:“伟大的黑暗之主,赐予您的力量,让我消灭玷污这处圣地的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