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里啊,噜噜。”清冷熟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半敞胸口的酒红色浴袍随意地披着,腰上只系了一条摇摇欲坠的带子,勉强遮掩着胯间那丝神秘领域。
白渊抬起绯红的眸子,用专业的角度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站在温泉里的阳昕。
“亲爱的,你身上的肌肉和脂肪都分布得十分健康。”他刚要起手鼓掌,只见一道发光的抛物线,被宠物狗噜噜当头一撞。
“你怎么进来了?滚出去!”阳昕把手里的发光物猛地砸向白渊,她一屁股蹲回了温泉里,激起了大片水花,护着胸口脸红脖子粗地冲着白渊大声骂着,“变态!无耻!下流!”
“如果你指看到女性裸体这件事的话,很抱歉这并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很欣赏你的肉体,为什么要生气?”白渊抓着手里的宠物狗摸了两下,它发出享受的噜噜声,身上的光变亮了几下,还未等伸出舌头舔,就被饲主随手丢出了门外。
嗯,撸狗的手感果然跟小可爱的没得比。
“趁女孩子洗澡进人家的浴室你还好意思?!”白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把阳昕气得快要跳脚,要不是浑身一丝不挂,她现在就把他捶成肉泥巴!
“这座温泉原本是家主专用,我特意邀请你共浴,其他人都在等我们到齐用餐,如果你不介意他们花费双倍时间等我们两人赴宴的话,我也不介意等你先洗完。”
白渊看起来彬彬有礼地谦让,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首先阳昕根本不知道偌大的宫殿到底在哪用餐,来温泉都是白渊在引路,一个仆人都没见到过!她就算洗完先出来,也根本不认得方向!要是真等他完事,她跟白渊洗澡的时间被延长了两倍,在别人眼里会变成在干了什么害臊事?!这货分明就想毁我的名誉!
“那边已经吃上餐前奶油水果蛋糕和牛奶巧克力了,红烧猪蹄也快要做好了,决定好了吗?”白渊靠在门沿旁,一双长腿撑开了浴袍下摆,大腿根部欲隐欲现。
阳昕空空的肚子应声也隐隐作响,她狠狠咽了一口旺盛分泌的唾液,转身挪向了温泉的角落背对着白渊。
“赶紧洗吧,早洗早完事,不许看我!”
“谢谢亲爱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渊对意料之内的回答浮起淡淡微笑,他单手抽出腰带,柔软的酒红浴袍顺身滑落。
阳昕只听见身后人浸入温泉的水声,还发出慵懒诱人的喘息。
“虽然我更喜欢岩浆,但温泉更适合这具躯体。”白渊拿起高脚杯,微微晃动,他看向阳昕由背部横跨到腰腹的扭曲疤痕,嗅着菌子的香醇将酒慢慢咽下。
“如果你想祛除,白氏最新的医术可以复原它。”
“不必了,你肯定是用原种的细胞弄吧,我还是喜欢原装的。”阳昕才不要成为白渊的小白鼠,就算她再三提出规矩,也保不住这货又突发奇想干了什么。
“人造皮肤也可以,如果你喜欢自体细胞的话,也能另行培育。”
“这些疤痕是那名叫馨的女孩努力生存的证明,我不想抹除它。”
阳昕突然感到一双手抚摸着她背部的疤痕,白渊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冰凉的指尖轻柔划过上面纠结的肉芽,浮起一阵瘙痒。
“哎呀!你干嘛?离我远点!”阳昕趴在池子边不敢动弹,温泉水的蒸汽熏得她面红耳赤,只好右手一个劲拍着水花向他泼过去。
“虽然我作为科研员崇尚攻克生物自我修复的上限,但这道疤痕令我欣赏,这是女武神的荣誉印记,你的过去曾有多痛苦,就意味着你的现在有多强大。”
阳昕听到白渊一本正经地安慰着自己,她终于笑出了声。
“白大老爷的三观总是这么独特清奇,你们家族的人该不会都是按照谁够不够强大找对象吧?”
“传统上白氏家族并不和其他家族联姻,因为家族产业的特殊性,对智力水平和信息保密有极高要求,我们的成员无论男女只接受入赘者,吸收外来者的杰出基因来强化家族的血脉,如果对方不同意入赘,可以保持双方的独立性,但产下的子嗣要归白氏所有。”
“怪不得当时你一见面就跟我求婚,原来是在打我卵子的主意!”阳昕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冷傲霸道白氏小老爷,这不就是台活生生的配种机么。
“如果没有遇到你,城主竞选前我就要从家族内部选定母体,这本来是历代家主必须先完成的事,为了以防万一提前留下子嗣,并订制未来十年的家族发展方针,如果在竞选中不幸身亡,就由家族长老们负责培养新一代家主。”
“也就是说,要不是认识了我,你现在都已经相完亲喜当爹了呗?”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并不存在感情和性行为,体外受精再人工筛选,母体生育完新一代后就回归自由,她之后的伴侣也不受限,跟家主只是对外名义上的婚姻伙伴。”
“我滴乖乖,真潮流真开放,那咱俩是不是也……”阳昕咧歪着痞子笑,存心逗逗他。
“你想都别想!”白渊狠狠地掐了下阳昕的屁股。
“臭流氓!你他么的找死吗!”阳昕暴跳如雷,反手一巴掌被白渊死死捏紧,她转身一个蹦高把他推进了水里,另外的拳头揍过去依然被对方稳稳接住。
“你还在痴心妄想?简直无耻下流!”白渊瞪着血色竖瞳,阴着脸与阳昕怒目对峙。
“玩笑话还听不懂吗!占我便宜你还有理了?!”
“呵!假意玩笑,真心试探吧,”白渊勾起鄙夷的冷笑,瞳眸里透着凶光,“你敢越轨一次,就拿这座城赔命!”
“妈了巴子的,被害妄想症吧你!这回咋不装可怜儿了?还敢威胁姑奶奶?我今儿个就让你长长记性!”原种的本性暴露,阳昕顿时火冒三丈。
见双手被制住,阳昕用脑门使劲撞了白渊的鼻梁,却发现他的鼻梁骨比钢板还硬,干脆连踢带踹,上牙就咬!
“我艹你八辈祖宗!”
“变态!淫荡!”
众人围坐在晚宴长桌边等待了许久,在老管家白巍的迎送下,家主白渊和城主阳昕终于姗姗来迟。
白渊的下巴,脖子和肩膀全是牙印,鼻尖通红,发梢凌乱,神情阴郁。
阳昕的脑门上顶着一道淤青,板着脸隐约含着怒意,地板被踏得噔噔作响。
伊洛斯见状一口饮料喷了出来,呛得连声咳嗽,慌忙拿着餐巾擦拭。
“我的乖乖,他们这回是干得有多刺激。”白凌偷瞄着二人沉默入座,嘴边的蛋糕都忘了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