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国子监的入学贴,沈凌也不再耽误,第二日一早便就出门报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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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可卿没有出门相送,总归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今日也该要发些课本书籍的,不会正式编班上课,大概午时就是能回,所以并不担心,不如就在家整理整理,待一切妥当,自己也好抽空再去一趟五福记,将那两千五百两的生意给定下。
这银票没实在落到口袋里,还是有些个心痒痒的。
国子监所处城东边缘,圈地甚广,其中以君子六艺设学,分别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每一学都有司业管理,司业为从四品,之上祭酒,实与院长等同,有着从三品的官职,其在朝中虽不如六部实值来的关要,但也是各部官员不愿得罪的。
毕竟每年还要对国子监之诸生加以考评,这都是要送呈御前的,要是哪家子嗣不长进了,与圣上晓得,还不要拎到面前痛斥一顿的。
沈凌此时站在国子监的门口,只见大门若宽六七丈,朱红深漆,上方悬一巨大匾额,上书“集贤门”三字。
轻扣铜环,便有门房出来,大概是已经过了入学的时间,而沈凌穿的又不甚华贵,故而那门房态度还有些轻慢。
“这里可是国子监,你干什么的,也敢随便敲门?”
沈凌面不改色,亮出怀中贴身收藏的帖子,淡淡说道:“在下今日前来报道,还望带路。”
国子监的门房也是有点眼力的,见那帖子用的乃是上好的旬阳纸,下方还有一枚鲜红私章,顿时不敢怠慢,弯腰连连告歉,这才领了沈凌进去。
进得其中,一国之学才就露出它本来的面目,其中整体建筑坐北朝南,大殿三座,气势肃然,中轴线上,更立孔圣雕像和一太学门,两侧更有琉璃牌坊,厅堂数座,州学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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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领着沈凌一路穿过太学门,往右侧一处大堂走去。
此处大概是夫子、司业们办公所在,到得近处,门房只敢站在外侧通禀,直到里面有人应了,才冲青年笑笑,小声说道:“快请进吧,祭酒大人如今正在里头。”
沈凌谢过,垂首理了理身上袍服,便举步踏入。
“帖子。”
进得其中,上首一人端坐,手持毛笔,不知写些什么,他的两侧下方还有案桌数张,四五个夫子打扮的中年人亦是埋头书写,并不抬头。
“帖子呈上。”
上首那人抬了头,又说一句,沈凌躬身做礼,双手便将余合正的帖子送上。
“你便是沈凌?”
“学生正是。”
“今科建阳道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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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才,确实解元。”
“嗯,好,帖子我收了。”
上首那人将帖子往案桌上一放,又看了看沈凌,才对下方一名夫子说道:“取试卷来,与他做。”
“祭酒?”
夫子显然有些讶异,可被称作祭酒的男子却是并不解释,只道让他去取。
“实话便与你说了,国子监乃国学,收的具是各地优秀学子,便是有人举荐,也当通过入学测试,得了众位夫子认可才行。”
“你今日就在此处将试卷答完,过与不过,明日再论。”
说罢,就给取卷而来的夫子使了个眼神,让他把卷子放在角落的案桌之上,领了沈凌过去。
“学生从命。”
昨日见得尚书大人之时,并未说还有学前考试一说,现在此番也不知是真有这流程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沈凌都是不畏惧,只是跟着走到案桌之前,平心静气地研磨舔笔,读题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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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堂静悄悄的,众司业埋首于眼前卷宗,并无人抬头多看一眼。
平坊巷中,午时已过三刻,沈凌却是还没归来,庄可卿不禁心急,她让娘先带阿满吃了,自己胡乱对付两口,便就出门,打算去国子监门口等候。
结果出了门没走几步,刚从街口拐了一弯,就同沈凌迎面碰上。
“阿凌,如何耽搁到现在?”
大步上前,捉了青年的手来,又将他从头至尾瞧了个遍,没看到什么不整的,庄可卿才就松了口气。
“学中行一入学考试,我刚刚考完,所以迟了,让可儿担忧是我不对。”
沈凌淡淡一笑,宽慰一句,并不将今天考试的事放在心上。
“入学考试?怎么韶先生和尚书大人都未提过?”
“可儿不用担心,我有把握能过的。”
青年答的自信,只轻轻捏了捏掌中素手,便拉了人一同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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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国子监中,众司业正一人拿了张卷子细看,良久的沉默之后,突有一人高声赞道:“好文!实在好文!”
“祭酒大人快看,此子论圣人之说,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又逻辑通畅,鞭辟入里,实在是难得好文呐!”
“此子该当入我国子监!”
一人言好之间,其他几位司业也是看完了卷子,具是呈到祭酒面前,竟是无一人不赞好的,其中更以算学司业最是激动。
“祭酒大人,听闻此次宋永宁参与了此次乡试算学试卷的出题,他那题我是见过了,苦思十来日才求得解法,此番我又是变动几处,之前其他学生都是做而不得,但此子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解出了,确实难得啊!”
祭酒并不说话,只是将堆在面前的试卷拿起来一一看了。
“确实不错,明日就编入崇至堂吧。”
得了祭酒大人首肯,这事才算定下。
其实以惯例来说,这入学考试早就是走个过场的事了,今日重新提起来,还是因为祭酒在那拜帖之中得知沈凌是韶伦弟子的缘故。
韶伦于国子监祭酒有知遇之恩,此番得知他之弟子前来求学,自然起了考教之心,是只想看看此子是否真有资格做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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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看来,沈凌确实身有全才,往后还当好好培养才是。
沈凌却是不知其中关窍,只是归家之后,帮着扫院烧灶的,忙活到晚上才就歇下。
到得第二日,辰时未到,他便起身,穿戴整齐之后与庄可卿耳语一番便就取了书袋出门,赶在辰时之前到了国子监。
正是进学之时,但国子监毕竟不同州学,显贵弟子众多,门口净是停的马车,小厮书童聚在一起,都是服侍了自家少爷公子的,整个闹哄哄的,又是递食盒,又是递书袋的,那殷勤劲,恨不得就跟了进去,一路伺候着直到下学的。
“哎!又来上学了,每日都起这样早,时长日久的,如何受得了!”
还未进得集贤门,就见一身着紫色锦绸锻袍的勋贵子弟抱怨。
“哈哈,樊嘉瑞,听说你昨日又是输了高鹏举二百两,可是心疼的睡不着了,才就今日起不来吧?”
旁边一名红衫青年笑着说道,面上全是揶揄之色。
“呸!输他?我输他什么?再说不过区区二百两银,小爷还就不放在眼里!”
紫锦锻袍的青年呿了一句,面露不屑,“还不是他投机取巧罢了,要是真刀真枪的比试,我如何会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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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倒是不会输,既然如此,不如今日射术课上一见真章了?”
这话一出,周围所在之人谁还不晓得这红衫青年是在拱火了,可偏没人说话,甚至有几个还低了头掩面嗤笑的。
“比就比,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就等着看小爷我百步穿杨的好本事吧!”
说罢,紫袍青年一甩袍袖,也不接下人递上来的食盒和书袋,下巴一扬,头一扭,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进了国子监,门口其他人见了,都是相视一眼,具在对方眼神之中瞧到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沈凌站在门口,目视这群官宦子弟如此这般不着调的模样,也只是冷眼以对,并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