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支翁,你们两个从上面的崖壁上摸过去,到里面看看有没有埋伏。”
烟袋让撑筏子的人把竹筏划到离寨子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贴着石壁停靠。
周安站起来,显然这个小周指的就是他。
而那个支翁是之前给他草叶子止吐的人。
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小汉刀,找个缝隙一插,当做登山镐就往上爬去。
周安抽出一把小刀也不甘示弱的跟上。
他们爬在c字形的背面,很快超过吊脚楼的高度,再往上就进入了高处的黄山松树木当中。
周安发现这个人的身手十分好,至少现在看来在攀悬崖这个运动上,他并不落后于身为药商的支翁半步。
从高处俯视,这水寨沿着金沙江一直往上都还有建筑,寨子规模十分庞大。
他们现在已经处在寨子的中段位置,依旧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寨头突然传来好几声奇怪的咯咯声,周安没听到懂,不过他和支翁都停了下来。
“看来寨子里面全都没人,我们从这里下去看看。”
支翁舌尖抵住上颚,也发出了跟刚才一样的声音。
这应该是他们约定好的沟通方式,支翁把消息传递出去,然后开始往下爬。
下去可比上去要快多了,他们直接跳到吊脚楼的房顶上。
这里没有瓦片,反而淳朴的用晒干的稻草铺上最顶上。
周安一跳下去就感觉自己的脚踩中了什么东西,有点绵软的感觉。
他将底下的那层稻草踢开,一个猪肉一样的肉片被他踢出来。
上面的颜色肯定不是猪肉,而且这层稻草底下的夹层是红色的。
支翁蹲下伸手去沾了一点,收回来就蹙眉道:“是血,这寨子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他话音刚落,寨头再次传来奇怪的哨声。
支翁回复的音调并不一样,很快下面就又有声音传上来。
他一拍手,顺着屋顶往下爬去:“爪子跟阿萨出事了,目前来看我们要找到虫子不是那么容易,这地方已经超出了我们预想的危险,万事小心点。”
周安在他后面从窗子翻进吊脚楼里面,听支翁这话,他们还是一伙的。
支锅的时候搞小团体并不是一件稀奇事,甚至有时候这些小团体因为各种原因反水,好几伙人直接在墓里火拼的情况也是有的。
至于支翁嘴里所说的虫子,周安确实也是好奇的。
药商要找的总不能是单纯的毛毛虫,听闻中草药的药方里会出现毒蝎子蜈蚣干之类的东西。
但这些让他跑到这种南疆地区来,好像也有点奔波了。
如此想来这虫子必定不是个普通的,至少不是随便就可以抓到的。
周安暗叹一口气,本以为发现他一直经历着别人的人生会是一件让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应该会抑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产生什么报复/社会的心理。
怎么着也得心理扭曲一下,这破计划爱谁干谁干。
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件让人的思维无法停歇下来的事情。
抱着一件事埋天怨地不是他的风格,至少当下他并不想白白错过这些信息。
支翁下到一层查看,很快返回来跟他说:“怕是寨子闹虫灾了,也不知道寨子里的人都撤到哪里去了,我们看完这一间就从上面继续往深处走,那铁筷子干什么咱们不干预,谅他也不敢找到东家那里。”
周安翻进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卧房里,听到支翁的话,什么意见也没发表,只是蹲在床底下那好几个瓦罐旁边问他:“虫子会不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