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从侧面一处荆棘丛穿过去,还好生仔贡献了他的外套,不然他裸着上半身过去,跟受刑就没差别了。
当眼前出现营帐的时候,他们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
潘子激动道:“是三爷的帐篷!”
他转了一圈,却发现营帐里一个人都没有。
先将胖子扶进帐篷里,打了一针血清。
周安发现阿宁也躺在里面,脸色发白,不过呼吸均匀。
“她怎么了?”
“蛇咬。”
阿宁手背上有两个毒牙孔,不过当时他们已经到了营帐,而且生仔发现及时,处理得当。
她除了有些虚弱,并没有生命危险。
周安见胖子已经打上血清,情况也稳定下来。
巨大的疲惫散到四肢百骸,这时候才觉得浑身难受。
算起来他已经相当于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脑子开始出现那种沉重感,但他还有问题没有知道,就扭头问潘子还有没有烟?
潘子闻言刚准备去摸口袋,还没递出来,生仔直接将周安拉走了。
将他带进另外一个帐篷,只说道:“明天。”
“真的?”
周安有些不信,不过生仔头一点,那就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他几乎是一挨到床就立马睡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才有些开始嫌弃自己一身的尘土,身上还穿着生仔的外套,也不知道营账里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出来正想找找,听到吴天真正好问潘子哪里有水可以洗洗?
身上不是泥就是汗的,昨晚太累了,差不多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直接倒头就睡。
潘子就指向营帐后面那一条小溪水:“那里能洗是能洗,虽然离得近,但是怕有蛇,最好还是拿桶去提回来。”
两人提桶出去,和吴天真聊天时周安才知道,当时那些野鸡脖子大部分都去追他们了。
跑到一半胖子就说看到一个人,他就去追,后来跑着跑着就跑散了。
他和潘子很快遇到返回来的生仔,三人就一路找过去。
“你不是说那个苟六想杀你吗?他现在跟我们待在一起,不会是有着什么盘算吧?”
“他们东家想杀我,但是苟六现在忌惮生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至少不会在生仔的眼皮子底下。”
上次生仔的威胁可不是在开玩笑,苟六现在想害他,也得多思考两下。
“我见他对生仔的态度还挺特别的,不像是有仇。”
甚至看起来反而还有点敬重。
周安和生仔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被对待的差别这么大?
“这得问生仔了。”
他可是也很好奇,生仔跟那幕后的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简单的冲了个澡,苟六和潘子支起锅煮饭。
三爷留下来的东西还很齐全,像是太匆忙来不及收拾,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出了什么事。
“放心,我没下毒。”
苟六把碗递给周安,很自觉的保证。
“熊鼬是怎么回事?”
其实周安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生仔追出去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我跟他一起进来,中途他就被蛇咬死了,本来尸体在我边上,我睡了一觉,起来他就不见了。”
苟六跟熊鼬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但好歹一起接任务待了那么多天,多少也是有些感情在的,说起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我追着他的痕迹走,发现那些蛇已经寄生在他的身体里,甚至控制了他的尸体,这些蛇已经进化了,东家也没有料到这一点,我们这次带的药对它们来说作用并不大,不然熊鼬也不会死。”
潘子将他一打量,似乎在回忆:“章帮二柜及以上可配刀,你腰间那把,是小汉刀吧?”
一般药商庄客视东家资本大小而定,里头分柜台组和制炒组,其中柜台组等级分头柜、二柜、三柜。
就是不知这苟六是二柜的还是头柜的。
“兄弟好眼力,现在能见刀识帮的人可不多,敢问道上名号,不知可是行业里的上堂客?”
苟六低头看一眼自己别在腰间的小汉刀,万万没想到这还有个懂行的。
上堂客指的就是和他们东家有交情,或是身份比较大的客人。
但他瞧着潘子,一时还想不起来是不是漏了哪个。
潘子就摆手:“我就是跟着我们三爷去拿过一次货,留心了点罢了。”
苟六没想起来:“三爷?”哪个三爷?
“吴家。”
“原来是吴三爷,怪不得呢。”
说起吴家苟六就记起来了,他们东家和吴家倒是也做过买卖,不过主要还是和吴家二爷做。
“道上可是鲜少有药商的消息,你们这次来这也是倒斗的?”
这些药商好几年都没动静了,如果不是有人搭线,还不一定能跟他们背后的人接触上,现在突然见到,还有些奇怪,也不知跟他们一路,除了周安说的,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潘子一打听,苟六就避开话题,看了周安一眼道:“小事情,不插手你们挖冢子的事。”
他不愿细谈,潘子也不勉强。
周安就坐在一边听,也没出声,只是多打量了一眼他腰间的小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