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余行舟一早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便是得到了门卫室的通报，说是有人到访，想要见自己。余行舟问了一句是谁，那边很快回复。
当得知来人的姓名之后，余行舟并没有太多诧异，不过对于此人的脸皮之厚，他也是有些佩服的。
来人正是长淮的顾淮安。
余行舟也没有犹豫，直接是让人放他进来了。
不一会儿，余行舟的办公室门外便是响起了一阵克制的敲门声。
余行舟也不起身，直接是说了一句：“请进。”
顾淮安便是带着一脸有些过分热情的笑意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些贵重的礼品，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余行舟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一声请坐，或者到一杯茶这些待客之道都没有。而是冷冰冰开口道：“长淮的顾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
顾淮安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他自然是知道余行舟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长淮作为传统车企，自然也是十分缺乏碳积分。如今碳积分可是香馍馍，供不应求，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就会被其他车企捷足先登了。
长淮也是同时联系了各大有盈余的车企，作为这个月单车销量冠军的新能源车企中的新星的游隼，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长淮的老总似乎并不知道顾淮安和余行舟之间的纠葛，只以为上次他们合作没有谈妥，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个脸熟也好谈事情，所以这次又派了顾淮安前来。
顾淮安总不能当着老总的面说上次是因为自己的傲慢才没谈妥的吧？
所以这次他也只能能是硬着头皮强上。
“余总，是这样的，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其它车企来找游隼购买碳积分呢？”顾淮安开门见山道。
“没有啊。”余行舟如实说道。
顾淮安心里舒了口气，他们是第一个，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嘛。
“是这样的，余总，我们长淮想要购买游隼今年全部的碳积分额度，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可以长期签订合约。价格的话，就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就行。”
余行舟却只是微微一笑，直接岔开了话题：“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淮安一愣，不知道余行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毕竟有求于人，他还是点了点头：“您请说。”
“之前网络上的那些黑稿，还有那些什么车评人，都是你弄出来的吧？”余行舟忽然收敛神色，直视着顾淮安的眼睛。
顾淮安有一瞬间的慌乱，好在他毕竟也身居高位多年，瞬间便是收敛了心神，面不改色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只和真诚的人合作。”余行舟站起身，直接是要送客。
顾淮安连忙是拦在了门口：“是，是，之前确实都是我做的。我之前实在是小肚鸡肠，还望余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啊。”
顾淮安当真是要哭死，还有什么事情，是东窗事发，被有求于人的人当面揭穿更加丢人的？
“写一封道歉信吧，全网公开。”余行舟步步紧逼。
顾淮安咬着牙，此时当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当时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么一个瘟神啊！
“怎么？不愿意？”余行舟眸子一凛，有准备赶人了。
“写写写，只是这些都是我个人的做法，和我们公司无关，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来写吗？”顾淮安豁出去了。
“可以。”余行舟点了点头。
那我写好了发布之后，咱们继续接着谈？
“好。”余行舟狡黠一笑。
顾淮安忐忑回去写小作文了。
道歉信很快便是公布了出来，说实话，引起的反响并不太大。
毕竟网友们的记忆都是有限，如今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很多事情当时闹得很大，但是一直追踪关注事情后续的却是很少。
而且这顾淮安也并没多少粉丝，所以回应着并不算太多。
顾淮安总算是舒了口气，他刚想打电话给余行舟，没想到余行舟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好了，可以了。积分可以卖给你们，但是要是市场价格的两倍，否则免谈。”
顾淮安但是就扎裂开了，这他妈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你们游隼也太霸道了吧？？？”他终于是在忍不住，彻底爆发出来。
“当初你们来谈合作的时候，似乎更加霸道吧。”余行舟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也不等对面回复，继续道，“爱买不买，反正有的是人买。”
说完便是挂断了电话。
顾淮安深吸了一口气，便在此时，电话又是响了起来，是公司的老总，他连忙接过来，脸上很自然浮现出一缕笑容来，刚准备说话，却是被劈头盖脸一阵打骂：“你发布的是什么玩意儿？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简直是给公司抹黑！”
“不是，您听我解释，我将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呀……”顾淮安还想解释，结果那边又是一顿大吼：“消费者管你是不是个人啊，他们只会把过错全部归咎在长淮上。算了算了，先不谈这件事情。你如此做，想必是和那游隼谈妥了吧？碳积分买到了吗？”
顾淮安憋着嘴，支支吾吾道：“差不多谈妥了。”
“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说人话。”那边又是一阵斥责。
“就是……游隼要市场价格的两倍，才肯卖给咱们。”
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钟，顾淮安也等了足足三秒，预想的爆发并没有等来，他只是等来了一句十分低沉的话语：“你走吧，今天之内，我不想再看见你。”
顾淮安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也如同这句话一般，沿着墙壁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
余行舟并不知道顾淮安的后续，他也不想知道了。
最近他一直在思索电机的事情，若是从头开始研究，可能时间会比较慢，若是直接收购现有的成熟方案，目前公司又没有太多钱。
正推敲之时，余行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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