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峰原本抱着于皓南是爱不释手,怎么都稀罕不够,但回头瞅见他那傻儿子呆坐一旁,不是办法。
于是,把于皓南牵过去递给于浩海:“你去找孩子他爸。”
于浩海接过黑崽的小手,面有难色。他不想用孩子来要挟方倾做什么了,或是让他看在孩子的面上接受自己,以后,他都不想再要挟方倾。
“快去!”于凯峰看他那一脸呆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踢他。
于浩海只好牵着黑崽往驻防处走去,方倾在那里正跟李茉莉说话。
“我说盼盼去哪了,原来被你拐这儿了?”
李茉莉用盘子盛了一块蛋糕,正用小勺挖着给方盼盼吃。
李茉莉道:“我也没干啥啊,看到这块儿切蛋糕,就把盼盼叫来了,是吧宝儿?”
“嗯呐,爸爸。”方盼盼的嘴角沾了些粉色的奶油。
“李若希还在外面跟别的alpha小孩玩泥巴,你在这儿喂我儿子吃蛋糕,”方倾好笑道,“你不出去看看啊?”
“有啥看的,我儿子经常跟alpha玩,除了alpha也没几个别的小孩啊,连beta小孩都不常见,这性别比例真是啧啧……”说完给盼盼擦了擦嘴角,笑眯眯道,“宝儿,长大以后到我们家好不好啊?”
“好哇。”方盼盼没心没肺地说,方倾连忙把孩子拎走了,李茉莉在后面哈哈大笑,笑方倾小气。
出来的时候,看到于浩海带着于皓南过来了,俩小孩一见面,听到那边有孩子疯闹的声音,便都不自觉地要挣脱家长的手。
于浩海松开了黑崽,说了一句“去玩吧”,黑崽立刻跑没影了,方倾却不撒手,盼盼抬头看着他,眼巴巴地,却也没使劲挣脱。
“你让他也去吧,那里都是小孩。”于浩海道。
“都是alpha小孩。”方倾不放心,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是和青羚都更注意方盼盼,黑崽会走之后就随他走了,毕竟是个alpha孩子,黑乎乎的憨憨的,人/贩/子看到了都懒得抱走,但医院里人多眼杂,保育院里孩子们也多,他们都怕方盼盼被顺手牵羊,所以看着他的时候更多。
“李若希也在那儿玩啊。”于浩海道。
“是啊,若希比我小呢。”方盼盼也忍不住说。
“跟他可比不了,那孩子这两天打哭了好几个alpha小孩。”
何况今天亮了一手,李若希根本不是普通小omega。
方倾有些不耐烦,问于浩海:“你有事?”
干嘛好好的撺掇盼盼出去疯跑。
这句话很有敌意,弄得于浩海堂皇无措,反而笑了,不敢说了。
“盼盼也想去玩会儿……”方盼盼晃了晃方倾的手央求道。
“李若希小朋友之所以是个很不好惹的omega小孩,”于浩海道,“是因为他一直跟他弟弟丁一翼在一块儿玩,他们俩一起出去,丁一劭和李哥是放心的。时间长了,李若希的胆识气魄自然比别的omega小孩要强很多。我看盼盼的课程表,你给他请了跆拳道老师和气功大师……”
于浩海说到这里很想忍着别笑了,但总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方倾总会做一些在他看来很笨很傻的事。
方倾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觉得请那样的大师教咱们盼盼,还不如让他跟黑崽出去跑一跑,更强身健体,也更会跟别的alpha小朋友打交道,学着不吃亏。”
方倾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自己所受的青羚给的教育,其实是所谓的一对一精英教育,他甚至没有什么同学,因为名师都被青羚请到了家里。
所以方倾跟别人也都不大一样,一是没有什么朋友,二是沉迷学术研究,人有些孤僻。
可恶的于浩海每次提出的建议,都让方倾觉得他提的好像很对。
于是低头又检查了一下方盼盼的定位手表,心里发了发狠,才忐忑地松开了他的小手:“去找黑崽玩吧,就在他附近别走远,一旦有人碰你,你就大喊大叫,像你爷爷平时那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方盼盼点了点头,才往那小孩堆里走去。
方倾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凝重,不是他太过敏感,而是前两天的送花事件,已经是对盼盼的一种针对了,何况李茉莉和丁一翼又都看上了他。
转过头来,于浩海仍旧笑着看着他,他有些不爽:“笑什么?”
“没有。”于浩海情不自禁地举起了双手,像在投降,“我是想起昨晚黑崽跟我说,他以为盼盼是你亲生的,他不是。这么看来,他这么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家人之中,的确是青羚和方倾更在意方盼盼的安全,黑崽前三年只要能藏好了就行,别的他们也都知道是个alpha小孩,不能拘着,黑崽动不动上房揭瓦、随处倒吊,只要不受伤,他们也都不管。
没想到倒挂金钩成了今天黑崽亮相的绝活儿,还惊艳了全场。
“他是omega小孩,是要更关心。而且据说很多家庭里有了二孩之后,老大心里会失落,我和我爸都互相提醒,不能忽视了盼盼。”方倾道,“还有别的事?”
于浩海心里幽幽叹气,方倾仿佛浑身长满了防备的刺儿。
“今天把皓南这样带出来,你没不高兴吧?”于浩海问道。
“料到了,没什么,”方倾说,“早晚有这么一天。”
俩人再一次陷入一种死寂般的沉默中。
“没什么事我先……”方倾准备要走。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黑崽的吗?”
方倾果然停下了,好奇地看向他。
可防备心让他一再迟疑,小声道:“我可以问黑崽。”
“我们昨晚聊了三个多小时,孩子11点多才睡着。”于浩海进一步引诱他。
果然,孩子是生父的诱捕器,方倾也不例外。
俩人走到了那边亭子里坐下了,方倾低头看了看时间。
于浩海道:“不是下午新兵营的人才来吗?不着急。”
方倾点了点头。
于浩海告诉了他,他是在会议室里听说了盼盼抛绣球的事,才急急忙忙出去找丁一翼,想把球要回去,省得丁一劭拿这件事当由头跑来提亲,再弄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盼盼毕竟是个omega,会影响他的声誉。
方倾心道,你每次来驻地给我弄得满城风雨,你倒是不想想我的声誉。
“你不一样,再怎么传绯闻,也都是跟我一个人传,我反正也是你的……人,影响不大。”于浩海笑了笑,竟然看出了他的腹诽。
方倾白了他一眼。
于浩海接着说道:“结果到了山上看到了丁一翼,发现他也在到处找球,是在追一个小孩。我找了个地方埋伏好了,一抬头,发现前面也有个人在埋伏,怀里抱着球,也不知道在那趴多久了,小身子一动不动,还挺沉得住气。”
方倾不由得笑了,说道:“黑崽很能忍的,专注度很高,跟别的小孩比起来,他能坐得住,很有耐性,也能一个人玩很久。”
“是你教得好,包括今天他的表现,都让我和我爸很吃惊,”于浩海这马屁赶紧拍上来,“都是你言传身教,把他教得很好。”
方倾直接问道:“你们昨晚聊什么了?黑崽有些内向,跟我说话都说不了几句,好像很难有人走近他的心。”
黑崽的常用语是“好啊”“行啊”“可以”“我都可以”“听盼盼的”,方倾有时甚至会在黑崽的小脸上看到“包容”两个字。
黑崽的生活环境里遍布了omega,青羚,他,包括方盼盼,这三个跟他最亲的人都是omega,黑崽有了性别意识后,很快明白了a与o的差别,所以脸上呈现出的“包容”,会让方倾有时啼笑皆非。
他真的很好奇他们父子俩聊什么那么久。
于浩海的嘴角弯起,笑道:“我问他为什么说你胆子小。他说有一次青羚爷爷给他买了个玩具小蛇,结果这小蛇黑崽拿着甩了几下没怎么样……你却吓疯了,把小蛇给抢了过去,扔到了窗外,他追着你说‘是玩具,是玩具啊’,你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再一次因为憋不住笑,而被方倾狠狠地剜了一眼。
原来这件小事让黑崽印象深刻,从此就得出了“爸爸很胆小”的结论。
方倾羞愤道:“原来你们父子俩第一次聊天,内容就是笑话我?”
“没有没有,这块儿就说了一会儿,当时盼盼还没睡,也在我们床上,盼盼……盼盼给我讲了你喂奶的事。”
方倾站起来要走,于浩海连忙拦住了他:“认真的,是盼盼对咱们俩关系的梳理,挺有意思的。”
方倾又半信半疑地坐了下来。
“他说对你给黑崽喂奶的事有印象,说青羚爷爷天天说你奶不够黑崽吃的,你只好捏着鼻子天天吃蹄髈和鱼汤,为了下奶……”于浩海心里沉沉的,说道,“方倾,你真的为了孩子吃了很多很多苦,我能想象得到。”
九斤二两的胖娃,方倾这小体格,得有多遭罪、多疼才怀下、生下了他的儿子……于浩海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割,看向方倾的眼睛也逐渐红了。
“那段时间虽然难熬,但一天天看着孩子长大就忘了,”方倾说,“黑崽很好带,不哭不闹也不熬夜,是个很省心的宝宝。再说我就住在医院里,我爸给了我最好的照顾。”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强,毫不示弱。那段手忙脚乱、内外纷扰的时光,他对于浩海诉说的时候,仍旧一带而过。
于浩海点了点头:“就是挺遗憾的,我没出什么力,只让你伤心了。”
方倾低着头,半晌,仍旧问回了原来的问题:“盼盼是怎么说的,咱们的关系。”
“他记得你给黑崽喂奶,所以知道黑崽是你亲生的,”于浩海道,“等他发现你们不让我见黑崽的时候,才觉得我们离婚了。”
“离婚?”方倾感叹道,“原来盼盼知道什么是离婚。”
“这赖我,我给他的故事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第一次听说了离婚这个词,就觉得咱们俩是了。”
方倾的手扯着自己的衣摆,有些紧张:“那盼盼对自己的身世……”
“没有怀疑,”于浩海说,“你和咱爸对他都太好了,他从没怀疑自己的身世。而且……”
于浩海说到这里笑了:“他原本以为黑崽是你跟别人生的,跟我没关系,但这次来这里仔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爷爷于总,才觉出黑崽像我们,怀疑黑崽也是我和你生的。”
方倾感慨道:“怪不得一个劲儿把你往黑崽那里引呢,这孩子可真聪明,真是长大了。”
“咱们黑崽也很聪明,”于浩海说,“在山上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皓南’,等我把他带到人前,再让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才说他叫‘于皓南’。”
方倾愕然地看向于浩海:“你是说……”
“是,这小子没有贸然告诉我他的姓氏,而是看我会不会把他光明正大地带出去,考验了我一把。”于浩海笑道。
“天呐,天呐……”方倾不禁感叹道,“这孩子一个比一个鬼灵精!”
“也不看看是谁的种,谁挑的娃。”于浩海不乏得意地道。
方倾瞟了他一眼。
他骨子里的自信和嚣张又让他扬巴起来了,即便昨晚被于总打趴在地,即便现在脸上还有伤,这会儿却因为于皓南和方盼盼都很出色,让他的大尾巴又在后面左摇右摆地晃了起来。
方倾站起身来:“到时间了,我去忙了。”
“去吧,我也要去观赏台了。”于浩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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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4:00,为时近10个月的新兵营特训期宣告结束,三军正式出师,孔雀旗协同作战迎来收官之时,结果就在于凯峰于总的手中。
出师封将大典暨新兵营闭幕式就在此次驻军大营驻扎地举办。
三万三千名参加点兵大典的战士们就在两侧战队围观,新一届新兵营战士共三千三百人,陆陆续续下了军车,分成三纵队,浩浩荡荡地跑步进入校场。
“向前一步——走!”
“敬礼!”
范恒满嘹亮的整队口哨声,在校场中回荡。全数新兵营战士统一立正、朝着观赏台的众将士们行礼。
巴克达统帅和于总司令以及百名上将、中将、少将们回礼,随即坐下,观看新兵营战士们的沙场演练。
八百战士分两边对抗,拳脚、枪炮、流沙、转换队形。这是新兵营出师后在军界的第一次集体亮相,也是开启战斗生涯前的最后一次战友对练。
众人的目光都往台下看去,范恒满以协同作战第一名的成绩出师,也对得起孔雀旗第一名胜出的兵王名号,就在这场军演中,他也是最亮眼的存在。
巴克达统帅看着范恒满,问于凯峰道:“你看这新一届兵王如何?”
“各方面综合素质都不错,是个全才。”于凯峰道,“比之上一届兵王,绰绰有余。”
巴克达:“……”
“你不就想听我这么说吗?”于凯峰问道。
“我这么问了吗?”
“你问不问你心里也这么想了。”
“你真是胡搅蛮缠。”巴克达道。
“爷爷,那个穿黑色斗篷的大哥,是兵王吗?”于皓南指着下面那个打得最激烈、最勇猛的人问道。
“是,他就是兵王,”于凯峰笑道,“五年前,你爸就是站在这个位置上。”
“我爸也是兵王,”黑崽点头道,“那你呢?”
“我还坐在这里啊,”于凯峰道,“我站在下面的时候,可是很多很多年前了。”
“那时我爸在哪儿呢?”黑崽问道。
“你爸那时还没有呢,”于凯峰笑道,“你更没影儿。”
“那以后我站在这儿的时候,我爸在哪儿啊?”小孩子的问题往往跟套娃似的,一环套一环。
于凯峰跟孩子说话却是非常有耐心:“你站在那儿啊……那你爸就在我这儿坐着了。”
“那你在哪儿啊?”黑崽好奇地问。
“我可能在土里了吧。”于凯峰思索道。
康斯坦丁斜了他一眼:“60岁你就拱土里面去了,是不是太早了?那我是不是都投胎转世为人了?”
于凯峰笑道:“好吧,那我可能还在世,看到我们黑崽出师。”
黑崽放心了,趴在栏杆上,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威武勇敢的大哥哥在那跟人车轮战比武,于凯峰抓着他的后背衣服,防止他掉下去。
巴克达听到他们爷孙的对话,心里很是感慨,左右看着,心道凯文逊和王宇行怎么不见了,这种时刻,应该让孩子看着啊。
塞西莉这两天生病了,也不出来见人,刘赢陪在左右。玛格列特公主又一直转着头,去看方匀。
这让巴克达此刻坐在这里,有种深可见骨的孤独。
“还得是遗传的基因好,比什么都有用。”赛威不住地打量着于凯峰怀里抱着的孩子。
这孩子小小年纪能攀柱上墙、能给爸爸送国旗,年龄不大,小胳膊小腿可都壮壮实实的,比他那些不成器又弱不禁风的威尔逊和比尔逊们,都强上千倍万倍。
还是得遗传基因好啊!
“您什么意思啊,”希曼夫人听他话里有话,“是觉得谁的基因不好啊?”
赛威到处播种,这些年跟希曼各玩各的,也没少有私生子,这会儿却琢磨着基因不对了。
“我自然没问题,我是王室血脉,”赛威道,“只是这个孩子生父……你看方倾,王俊,李茉莉,包括艾登找的那个公爵夫人,那不都是新兵营的人吗?能进新兵营的人会是凡胎?”
睡了那么多的omega,孩子生了近十个,竟然!都没有新兵营的人!
“你也说了新兵营的人都不是凡人,那咱们能找着吗?”
愿意给你这么个老头生孩子,生继承人?
希曼夫人的目光带着鄙夷,看向一旁的丈夫赛威。
“我不管,这事你去解决,就算不是新兵营的人,也得是年轻漂亮基因好的、当兵的omega,给我生个儿子出来!”赛威嫌弃地看着他,“你也不看看你生的儿子,不说别人了,就跟凯文逊相比,他们是能比得了的吗?!”
希曼夫人的手包链子都快捏碎了,此刻也只被丈夫训得不敢吭声。
方倾站在观赏台最右边的最高位置,手里拿着通讯器,看着范恒满,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来。
小范真的出师了,还是首拔头筹,以协同作战第一名的成绩顺利出师!太好了!
哇,这位张雁丽也很不错,要是也能来当我的部下就好了!
方倾正在这儿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的军演,谁料到快要结束时,忽然,从观赏台左下角的瞭望处,猛地向外伸出了一个巨型黑色炮筒!
“王宇行,准备好了吗?”凯文逊问道。
“准备好啦!”
王宇行蹲下来将一颗颗保龄球大小的“巧克力豆”似的倾炮推进了炮膛里。
“一、二、三!”
凯文逊和王宇行父子笑着点燃了炮筒,一颗颗倾炮向校场中的新兵营战士们开炮!
轰的一声巨响,观赏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见范恒满站在台下,怔怔地看着这漫天洒下的黄色粉末。
方倾一回头,看到凯文逊父子,以及逐渐往下喷射而出的倾炮,忍不住往观赏台中间跑去,挥着手大声叫道:“阿满!”
他不能看着范恒满第一次正面出战,就被轰得趴在地上,这会成为他军界生涯里无法抹去的笑料!
“阿满!快撤!快撤!”
“所有战士听我号令,”范恒满用右侧手肘捂住自己的口鼻,“立刻撤到军营门口原地集合,马上跑起来!快撤!”
新兵营战士们都朝他指引的方向跑去,范恒满看到了朝他挥手的方倾,同时也看到了左侧瞭望台的炮口。
他以手肘捂住口鼻的姿势不退反进,直往观赏台冲了上去!
于凯峰的手掌捂着黑崽的口鼻,好在观赏台是半包的建筑模式,倾炮硝烟并不往这里面吹,只这范恒满犹如刺客一般脚下生风,疾冲到了观赏台,似浮光掠影一般跳到了桌子上,一路往左侧的瞭望口奔去!
于浩海已经拔下了一根拳头粗的给水排水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等候这新一届兵王。
范恒满一过来,于浩海往他身上一抛,范恒满接住了水管!
立刻往那恶作剧的凯文逊父子二人呲了下去!
“谁干的?!”
凯文逊当即被浇成落汤鸡,王宇行也不例外,哇哇大叫起来,他赶紧搂住王宇行往里面退去!
不一会儿就跑了上来,凯文逊厉声喝问:“谁干的?!”
“他,”于浩海指着范恒满,“新一届兵王。”
方倾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你就是新一届兵王,”凯文逊一头一脸的水,逼近了他,“你敢用水淋我们?!”
“殿下,你为什么用倾炮轰他们?流程里没有这一项!”方倾嚷道。
“我这是加试啊,加试一道题不行?!”凯文逊反问道。
“加试也不能让他们躺倒一地啊殿下,这是出师毕业典礼,你搞这么难看干什么?!”方倾气愤道。
“我们上战场的时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这是给个小小的考验,难道就承受不住了?!”
“殿下,”范恒满道,“是我一时冲动了,给您道歉。”
他低头向凯文逊行了个军礼,手里还拎着那根不断往外冒水的“凶器”,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于浩海去把出水口的闸门关了,走了过来:“算了吧,殿下,这位勇士也不知道是您在加试,不然谁敢对您大不敬啊。”
“是不是?”于浩海的目光从方倾的身上,回到了范恒满的脸上,“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