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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0 章 第 560 章(1 / 1)

“哇,我表哥和王俊也来了,”伊利安低下了头,“会不会发现我啊?”

“不会,这桌没几个人了,都去敬酒了。”高鸿飞按了按他的帽子,自己戴着尚且偏小的军帽,戴到他的头上,竟然大得离谱,能遮住他的眼睛,甚至遮住半张脸。

“你不去吗?”伊利安问道,“这可是去拉交情、攀关系的好机会。”

高鸿飞好笑道:“袁真跟我是art后辈,艾大王跟我关系又很铁,至于章楠……”

他接收到了伊利安犀利的眼神,说道:“反正,不用去攀关系。”

“傻子,是跟他们的新郎艾检,和那个警察打好交道,谁说跟omega了,就算说不上话,起码混个脸熟儿,将来对你也没坏处,”伊利安说,“不然我表哥也不会带着王俊出来了,他那么忙。”

“噢。”高鸿飞这才明白,凯文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按说艾兰、袁真是angel的人,章楠、孙信厚是aha的人,跟他都没关系。

“噢,”伊利安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赶紧去啊。”

“算了,我不习惯那样。”

有目的地去结交朋友,对高鸿飞来说太奇怪了,打死他都做不到,再说伊利安是跟着他偷偷混进来的,丢下他自己在这桌儿,高鸿飞也不放心。

从上次吃了烤肉、伊利安顺便烧了高鸿飞的头发后,二人互相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有事没事,伊利安就找他出来玩,有时是吃烤肉,有时是放风筝,有时是让高鸿飞带着他去一些声色犬马的地方,他一个omega郡主是绝对不能涉足的地方,比如迪厅夜店之类的,高鸿飞不同意,伊利安就踮起脚拍他的脑门,生气地跺脚。

没办法,最后高鸿飞都得让他戴着帽子跟在身后,悄悄溜进去看一看。

好在高鸿飞实在是生得魁梧,又是实打实的新兵营精兵,他一个带着惹眼的伊利安到处去玩,也都没惹出祸来。

“你在看什么?”高鸿飞见他四处张望,“今天不是你伤心的日子吗?”

“伤心什么?”伊利安纳闷地问。

“老孙和艾检都……”

“嗨,这有什么可伤心的,水星三条腿的人不常见,两条腿的alpha不是有的是么,”伊利安想了想,“再说了,他们不是高攀不上我,才退而求其次吗?草草地就跟别人结婚了。”

高鸿飞笑道:“是。”

又见到他定定地看向章宇泽,便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家伙怎么样?一直在于少将边上挡酒,是他的左膀右臂吗?”

“不算,浩海的前锋是刘赢,以前还有步睿诚,不过老步调走了。”

“刘赢不是驸马吗?在宫里做公主伴读。”

高鸿飞因为他这个“公主伴读”的说法,觉得挺逗的,笑了笑。

“瞅了半天,就瞅他还算个人物,”伊利安啧道,“别的都不咋地,长得一个比一个吓人。”

“合着你非要溜进来,是要找新的对象?!”

“当然了,难道我缺这一口饭吃?”伊利安掀着一边儿的帽沿,一个个alpha脸上看去。

“你为什么非要从我们这届新兵营里找啊?”高鸿飞郁闷地问。

“因为年龄相当啊,最大的比我大六七岁,而且我爸说了,这世道,只有军权才是最硬的东西,别的什么都靠不住,随时都会被推翻,”伊利安说,“你看卜正都败落了,财务司莱晤那老头儿也死了,现在人心惶惶的,都想依附军权。”

“那你也不能草草地随便找个人啊,”高鸿飞说,“这种论调,纯属扯淡,当兵的也不都是好东西,阿诺德不就是个例子吗?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

“你懂个啥。哎,我问你,”伊利安悄悄地靠到他耳边,“下一个能被封为少将的a,你觉得是哪一个啊?”

高鸿飞想说,我觉得是我自己。

但那未免太大言不惭,便说道:“封将的事,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占全了的事,需要创立奇功,还需要拿下对方主将人头,收复至少一座岛,拿下至少两座城池,或是在某些战役里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得到上司的肯定,总之得先有机会,还得能把握住机会,才有可能封将。”

伊利安一张小脸皱了起来:“这么麻烦啊?那你们这届比较出色的人选还有谁啊?就是以后晋升会很快,还适合做我老公的人。”

高鸿飞抿了抿唇,又想说“我”。

却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表哥要把我许配给那个姓龙的,龙俊杰,”伊利安说,“你看他能行吗?”

高鸿飞的手用力握了握酒杯,看着凯文逊边上站着,推杯换盏,替殿下挡酒,不断恭维地笑着的龙俊杰。

“我觉得他有点儿丑,没看上他,”伊利安说,“你看呢?”

“我觉得……”高鸿飞也想顺着郡主的话,说“丑”,但想想自己,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龙俊杰,便说,“还行了,他升得算快了,还会看眼色。”

他们暗地里都觉得,龙俊杰自从跟了凯文逊殿下,做了殿下的前锋和护卫后,跟荆露一样,都变得很会钻营,很精明世故,什么都以殿下马首是瞻,估计凯文逊让他们去做为非作歹的事,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儿犹豫。

“只是……他跟王室的人走得太近,有些时候……”高鸿飞犹豫着怎么表达这种观点。

“跟王室走得近?”伊利安奇怪道,“我不就是王室的人吗?”

高鸿飞立刻改口道:“他长得丑,脸太长了,跟一匹马似的。”

伊利安点头道:“我觉得也是!唉,连你都觉得他丑,那是真没法看了!”

高鸿飞:“……”

连你,连你……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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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酒过三巡,大家喝了好几轮了,战士们轮番去灌今天的主角,三对新人,结果omega们都还没醉,艾检和梁队以及孙信厚都喝得正酣,没怎么样时,于浩海竟然早早地就先醉了,直接头枕着胳膊,胳膊抵在了桌上,叫都叫不起来。

“我哥状态不好,实在抱歉,”尹瀚洋尴尬地说,“我和明月先把他送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不大高兴……”

“刚才的祝词也很奇怪……”

尹瀚洋拉起于浩海,将他背到后背上,驮着他往外走,脚掂着地,索明月跟在一旁帮忙扶着。

俩人走到外面,回头一看,方倾一直在后面跟着,胳膊上搭着于浩海的军服外套。

索明月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家里,你还不知道他住哪儿吧?”

“不用了,你们回吧,”方倾把衣服递给索明月,将兜里揣着的一盒冲剂也给了索明月,“他这两天感冒了,声音都是哑的,这个拿回去冲上热水,让他喝了。”

“好。”

“大嫂,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尹瀚洋央求道,“我们俩不会护理病号。”

“不用护理,放床上就行了,”方倾笑了笑,“我不还得付账么,里面那么多人呢,咱们不能都走了。”

尹瀚洋只好点了点头,背着于浩海,带着索明月走了。

于浩海用胳膊一直按着眼睛,紧蹙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转身的时候,方倾瞥到了他的脸上,一道闪着亮光的泪痕。

他站在门口,目送了尹瀚洋的车离去,指尖收拢,按了按掌心。

于浩海曾经说过,他的人生前20年,对未来只有两个信念,一个是当兵王,一个是娶方倾。

方倾笑着问,那当不上兵王会怎么样?就不来找我了吗?

于浩海点了点头:“当不上兵王,就要不停地跟兵王挑战,打赢了再去见你。”

方倾搞不懂这两者的必然关系,但他知道,无论是事业,还是他自己,都是于浩海的执念,是他的奋斗目标。

在他横平竖直、目标明确的人生里,方倾是坚决要被他扒拉到身边的人,一旦出了岔子,他就会不爽,会焦躁,会暴怒,会去急着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想解决出了问题的人。

方倾知道,他的叛逃,已经让于浩海从对自己的愤怒,转化成为恨了。

回到了大厅里,凯文逊正和艾登与梁文君聊着什么,看来相谈甚欢,都面带喜色。另一边他的王妃则把艾兰、袁真和章楠召集到一起,派发红包。

“文逊常常说,没在小时候跟爵爷走得近一些,很遗憾,那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总吃药打针,”王俊说,“跟这位梁警长,也是刚刚认识,希望以后,彼此能成为挚友,互相帮助;老孙咱们就更不必说了,都是一起守过昶州边境的人,以后日子还长,希望你们仨婚姻幸福,与爱人白头偕老。”

艾兰和袁真、章楠各接到了王俊给的一个大红包,愣在当场。

方倾听到王俊这背课文一样背诵的客套话,噗呲一声乐了:“这话你说得别不别扭?跟个外交官似的。”

王俊叹了口气:“别扭死了,可没办法啊,就让我这么说呢,这是他交给我的任务。实际上啊,他就是觉得浩海跟他们走得更近一些,眼馋坏了。”

方倾笑道:“你看,让你说实话,你还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艾兰他们掏出红包里的支票,低头一看,八位数,都吓了一跳。

“我去,这是结婚赶礼封的红包吗?看这架势,像要买了我们梁队似的,不好吧?”艾兰犹豫地看向袁真。

袁真也摇摇头:“可不敢要,这弄不好是犯法的。”

章楠看到他们两人手中的支票,是王室印花专用票,只自己这张,是个人专票,他忽然明白了,想来凯文逊殿下想结交的,不过是艾检和梁队,但自己跟孙信厚也恰巧是同一天,王俊不想厚此薄彼,就给私下补齐了。

“谢过王妃,”章楠点头致意,微笑道,“回头咱们礼尚往来,期待小小殿下的到来,我再表示,这边,我就先收下了。”

说完揣到了兜里。

这段时间又是装修,又是给汪杰补那一半的房款,他和孙信厚正是穷的时候。

“嘿?你倒是不客气啊!”

艾兰手里掂动着这张支票,犹豫着收不收。

按说艾大王并不缺钱,但无奈的是,梁文君从来不用他的钱。

两个人定情之后,虽然没多久,梁文君就提上了警长,收入得到了提高,但一个是他肩负着生病的父亲的医药费,还有两个弟弟的生活费、学习方面的开资用度,再就是梁文君很喜欢给艾兰买礼物,总是带他去吃艾兰平时喜欢的高档餐厅,还必须要跟艾兰平时的吃穿用度档次都合乎上,连买个鞭子搭扣,梁文君都要在古董店里给他买。

梁文君不想艾兰因为选择了他,而生活降级,档次变低,不想艾兰迁就他一点儿,所以对艾兰从来是倾其所有,如此一来,梁文君依旧过着月光的生活。

这笔钱是王室给的贺礼,来路算是正的,一人一半的话,艾兰走了之后,对梁文君在驻地的生活也更放心一些。

三个人当中,只有袁真是坚决推却的,一直把红包往王俊手里塞:“不要不要,我们不缺钱啊,来时都说好了,只吃饭,不收礼。再说咱们的关系,哪还用红包来代替啊,不要不要!”

他深知艾登的工作性质最怕被人挟持,尤其是他又深觉凯文逊不是啥好货,所以坚决不要,王俊就在跟他拉拉扯扯,不住地说:“你拿着吧,你拿着吧!”

“不要给我,”方倾张开手掌,“我也要红包,”

“你要啥啊,人家是结婚贺礼。”

“我是离婚,”方倾道,“离婚更需要安慰。”

话音一落,几个人都愣了。

“你真的离了?!”王俊看着他。

“殿下消息这么快?”方倾无语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章楠和袁真都一脸不想说的样子,艾兰说:“住院住了那么久,我跟医生护士们都混熟了,再说医疗兵这段时间也都跟你们一样,回医院工作了,据说你们俩在15层吵翻天,你追我赶,你啃我咬,在楼梯拐角……反正大伙儿都差不多知道了,今天浩海这么失态,不也很明显吗?”

方倾松了口气:“太好了。”

他已经鼓起勇气跟这几个和他很熟的战友主动坦白这件事了,没想到在医院时,他们旁若无人的闹离婚,消息早已放了出去。

“方倾,你真的想好了吗?”王俊很是惋惜,“浩海这个人,虽然,可能,很严肃,但是,大方向上他绝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啊……”

“好啦,都别劝了,离都离了,”方倾说,“咱们干一杯吧,祝你们三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艾兰、袁真、章楠互看了对方,跟王俊一起,都很同情地跟方倾一起举杯,喝下了杯里的酒。

“给我瞅瞅你们的结婚证是什么样子的。”

方倾一一看过他们那红本本上面的双人照片,禁不住有些羡慕:“我们当时是远程办理的,没有这个本,也没有合影。”

少了这个仪式感,是不是就注定他们最后的无缘?

“我也没有本。”王俊安慰他道,“我也是特办的。”但他跟凯文逊倒是有合照。

“回头复婚的时候,你跟大壮再一起照相,再一起领个本儿,补上。”袁真说。

方倾不禁笑了。

“建功立业的omega,大多都是单身的,可见伴侣太消磨人的意志,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章楠说,“方副将,看来你的事业要起飞了。”

“哈哈,借你吉言吧。”

方倾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心情好了很多,在他的建议下,袁真也收下了红包。

“就像章楠说的,大伙儿有来有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将来王妃有了孩子,咱们不就还礼还回去了吗?”方倾说,“不用着急这一时片刻的,殿下有的是钱,不要白不要。”

王俊很感激方倾这么说,配合着他把凯文逊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宴会结束了,方倾去扫码、付款,结算了请客的所有费用。这是于浩海的第二次“逃单”了,他不禁心里好笑。

王俊拉着方倾的手,往王室停车的方向走去,说:“你左右无事,心情……也不好,不如到王宫里玩几天吧,陪陪我。”

方倾挣脱不得,只得跟他过去,进到sdv8加长黑车里,左右皆是荷枪实弹、整齐站着的皇室护卫兵,见王俊过来,全部躬身,打开了车门。

凯文逊坐在里面,显然是没少喝,脸上带着醉意,眉眼带笑,看到方倾,笑道:“恭喜啊,方副将。”

“何喜之有?”

“你终于脱离苦海了,好好的一个人,嫁给他于浩海真是白瞎了。”

方倾笑了,凯文逊是唯一一个恭喜他离婚的人。

“太聪明的人,不适合婚姻,他于浩海能给你什么?结婚图的是物质价值,或是情绪价值。讲物质,他没你有钱;讲情绪,他那种人,每天忙着集权和霸权,是会嘘寒问暖,还是会体贴人啊?”

方倾笑了笑:“真想把这段话原封不动送给你。王俊,你好好听一听哈!”

王俊无奈地撇了撇嘴,进去把微醺的凯文逊推到了里面靠着门,让出了大片地方来,拉着方倾,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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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倾到王宫里小住了数日,一个是于浩海及其周边人等,辐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充塞着他的生活,让他不得不面对有关“离婚”带来的所有副作用。

王宫成为了他的避难所,在这里,他每天跟王俊一起玩,吃饭,早读,看书看报,有时去围观王俊作为王妃的每日行程,有时,则是冷眼旁观凯文逊在宫中的所作所为。

卜正倒了,卜正那一批姓卜的200多人,遍布司法公检机构,猢狲还没散,其中更有头头脑脑,一些法学的老资历、老前辈,是曾经支持卜正上位的人,现在,被凯文逊统一收纳旗下。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王妃也开始学习法律,尚在入门阶段,带他来跟各位老师见见面,权当感受下法律氛围。”凯文逊微笑着说。

王俊恭敬地走到前台,跟六位法研院的老教授们一一鞠躬行礼。

他们也都站了起来回礼。

其中一位邱仁莆,邱教授,是邱美来父亲邱仁铭的堂兄弟,眼见着卜正下台,死得莫名其妙,凯文逊殿下又数次结交他们,可谓是野心昭昭,不由得冷笑。

“人人都可以学法律,因为法典上的字都认识,可谓是入门容易,学成难,需要历经一些列艰难的考试,比如高考、法考、研考、公考,殿下与王妃是军中伴侣,岂有时间学习法律,不过是装装样子吧。”

凯文逊刚要作答,王俊却回道:“邱大人说得是,这几个月来,我学习法律,背得多,理解得少,大多数是囫囵吞枣,以我的资历,估计一门考试也通不过。不过在学习的过程中,我领悟到,法学是人类值得终生学习的一个科目,即使法考通过不了,也该学会法律的终极要义,就是逻辑思维和思辨思维,就像煎鸡蛋一样,看到这一面,也要看到那一面,所以我即使是装装样子,也受益匪浅。”

邱仁莆见他笑语晏晏,竟不生气,那位殿下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了,王俊却坦诚了他在装样子。不禁来了兴致,又考校了他几个问题。

“王妃大人,你认为学法律这件事,需不需要天资,够不够触碰法律的大门?”

王俊道:“我见小公主日夜苦学,其学习能力和意志力都堪称一流,才屡屡在法学院各个考试中拔得头筹,我虽然羡慕她成绩斐然,但也觉得天资和师资缺一不可,要学好法学,不但要把法律融会贯通,还要名师指导、带读、实习、实验等等,既要培养正确思维,又要像您和诸位名师对我指点一二,所以,我才央求殿下带我过来,好好补一补课,争取下次不要吊车尾,被大公主训斥。”

几个老头儿听了这拐弯抹角恭维的话,都忍不住摸着胡子笑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们因为他们扶起来的卜正惹了大祸,正惴惴不安时,殿下对他们以礼相待,王妃还来恭敬地拜师,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所为何事,他们一个个老谋深算,自然明白。

“说到大公主……真是一位法律奇才,只可惜……唉。”

凯文逊道:“只可惜有了我这样的儿子,牵连了她的事业。如今,卜正走得匆忙,当年的事也没好好问问,现在诸位都在,我好奇想知道,当年我母亲距离大法官一职,也就是临门一脚了,是谁以她有私生子的原因,拒她于千里之外?”

几个老学究们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是卜正在从中挑唆,才令大家一致投票,免去了公主大人的职位。”

“原来如此,”凯文逊装作恍然道,“那如今,卜正已经罪有应得了,是否可以还我母亲的清白?我不认为私德跟工作能力能够画等号,不然各位有的姓邱,有的姓卜,岂不是都要被卜正牵连?”

“是,是,殿下所言极是。”

方倾在一旁低着头装作仆人,旁听了这别开生面的一场宴会,散会后,他演仆人演上了瘾,给王俊倒了一杯水,王俊端起来痛饮了一番,他可说了太多的话了。

“王俊,你变了好多。”方倾忍不住说。

“我们不都在变吗?”王俊笑了笑,“学着长大了。”

玛格列特公主回来时,目瞪口呆地一一送这些法学界的各位大佬们,离开王宫,听说王俊要拜师,凯文逊才把他们都请来的,不禁啼笑皆非。

王俊只学了个皮毛,每天让她着急上火,凯文逊竟然直接让他拜大佬学习。

“公主殿下,”邱仁莆笑道,“您养了一个孝顺儿子啊。”

“啊?”公主莫名其妙。

两天后,首席大法官的竞选名额终于拟出来了,有且仅有玛格列特一个人的名字,连个陪跑的人都没有。

巴克达统帅将法学名宿们拟出的这份名单,交给玛格列特公主时,她望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巴克达笑道:“咱们讨论了三天三夜,卜正的接班人到底是谁,还是文逊年轻,脑子活泛,早就替咱们想好了。”

玛格列特推辞了一番,却被巴克达拒绝了,纵观卜正下台后这急需拨/乱/反/正的司法界,只有公主能震住局面,剿灭卜氏余孽,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玛格列特公主从巴克达统帅的办公室出来,一步步往长长的走廊尽头走去,凯文逊刚骑马回来,身穿绛红色军服,手里拿着剑,站在那儿笑着看着她。

公主快步走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激动地哽咽了。

“还是这么爱哭……真麻烦,”凯文逊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叹了口气,“母亲,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为了我,值得吗?”

放弃清白的名声,放弃事业,硬要推出他这么个病秧子私生子来,毁了她的一切。

如果是别人,玛格列特公主一定会劝对方别去进行这样的豪赌,包括宁朗,她也是坚定地支持宁朗不要孩子的人,可是……

“因为是你啊,你值得。”玛格列特公主泪洒在凯文逊的肩膀上。

只有背后的方倾,冷冷地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

于浩海费尽心力、费时半年、不惜杀人坐牢,才终于扳倒了卜正,结果,这大龙又被聪明又混蛋的王子殿下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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